庆幸什么?庆幸他喜欢男人?
青瓷的杯盏被他捏得越发紧。
厉渊想,他疯了。
亦棠看着厉渊沉着眼不说话,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结果一回想,就想到了刚刚那句话里的漏洞。
亦棠:脑子这东西果然时刻都要带着……
“那个……我刚刚说不用娶姑娘……是暂时不用娶的意思……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急……”
“嗯。”面对亦棠的支支吾吾,厉渊发了个单音表示认同。
亦棠原本想好了一肚子的话来解释,结果厉渊这一声“嗯”彻底把她要说的话都给堵回去了。欲言迫止的滋味不好受,亦棠一颗心都是惴惴的,眼眸闪烁,脸上呈现出一副不安的模样。
这不安落在厉渊眼中,再加上之前亦棠欲盖弥彰似的解释,厉渊已经对“亦棠喜欢男人”这个想法抱有七八分的真实性了。
这样想着,他又啜了一口茶汤,碧绿的茶盏下,嘴角泛着一丝微微笑意。
亦棠左想右想也觉得不对劲,正还要说什么。
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太子殿下!”
☆、颠簸旅途(三)
亦棠手心不由得一颤,这声音……分明是何麟的……
厉渊坐着还未回答,就听得马车外一阵喧哗。
“太子殿下身体有恙正在休息,闲杂人等一概不理!”严肃而不通情理的声音,一听便是七言。
“微臣不才,但医术还尚可,可为太子殿下诊治。”何麟不屈不挠。
“太子殿下若想叫太医,早就叫过来了。”
“可是……方才臣瞧着,太子殿下的脸色惨白,连带着太子殿下的身边的小生脸色也……”
“够了!”坐在车上一直缄默的厉渊忽然厉呵出声,亦棠被这没来由的的怒呵骇得手腕一抖,手中握着的茶杯也跟着颠了颠。
厉渊猛然掀起帘子,只见在马车之外站着一身黑衣甲胄的七言,在七言的面前是一身深蓝色的衣衫的何麟。何麟手中拿着一方白色的小盒,面上想争辩的神情还未来得及收束。
“本太子身体身体好得很,你可以带着你的药膏回去了!”
厉渊语气不善,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何麟。仿佛他是什么眼中钉肉中刺。
亦棠坐在一旁,远远地瞅着何麟,想说什么却觉得无力。
何麟的目光与厉渊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