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冷沉出声。
“好……好多了……不对,是很好了。”亦棠战战兢兢,赶紧换了一种说法。
厉渊抬眸,深如潭水的目光投射在亦棠身上,较比平常更为温和。
亦棠有些受宠若惊,指尖攀着椅子的边缘,怔愣半晌,才讷讷道出一句“谢谢。”
这般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的模样落在厉渊眼里,厉渊莫名有些恼怒。
第一次见他就是这般模样,厉渊想着不过是个普通的谄媚奴才罢了,对于奴才的谄媚,他向来是受用惯了,他喜欢被人畏惧的感觉,被人畏惧,拥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可是到了亦棠这儿,好像不一样了。明明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卑躬屈膝,就好像他是吃人的老虎一般。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受用,不仅不受用,而且几乎是讨厌着亦棠的小心翼翼。
他就这么让他害怕吗?
“你做不了马车应该和我提前说的”厉渊开口,声音里有压抑的怒气,乍一听,仿佛带着点责备。
易棠支支吾吾“我……那个……忘了……”
厉渊:……
亦棠根本就没有晕车的习惯,实在是这路太颠簸了,又加上她在孕吐期间,实在抵不住。
要没怀孕,可能她还不至于此。
“做不了车,下次就别出来了。”厉渊冷沉的声音吩咐。
亦棠:“嗯……”
下次?他和厉渊还有下次?
“你这身体也太弱了,得好好补一下了。”厉渊的眼神似有若无划过亦棠的单薄的身形,揭开壶盖,将碧绿的茶汤倒入玲珑小巧的杯盏当中。
亦棠微笑的看着厉渊白皙纤长的手,点头如捣蒜。
厉渊将一个盛着茶汤的碧绿杯盏遥遥地推到靠近亦棠的桌子边,亦棠忙用双手接了茶盏。
“一个男人,身子这么弱像什么话。”厉渊轻啜了一口茶水。
亦棠:“是是,确实不想话!”
厉渊瞥了亦棠一眼:“就你这样的,也不知道谁家姑娘肯嫁给你。”
“娶姑娘?我不用娶姑娘啊。”亦棠答得毫不犹豫,完全忘了自己表面上的性别。
此话一出口,厉渊眼眸一滞,冷沉的面容上泛起异样。
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
厉渊心中立刻冒出了这个惊悚的想法,而且惊悚过后,厉渊的内心居然泛起了一点点小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