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苍白无力。他不敢解下覆住亦棠嘴唇的布条,不敢、甚至是害怕。
他怕布条解下,他会听到那些慌张委屈的字眼,他怕她的拒绝,怕她说出“不愿意”……然而更怕的,是心底那点微弱的火焰烬灭了,独留他一个人冰天雪地。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独自一人置身于那些魑魅魍魉的梦里,脚踏冰原,身经寒风,走得精疲力竭也走不到头。原本以为,亦棠在会是他心底长明的灯火。
驱散邪祟,温暖冰雪。
原本以为啊原本以为……
厉渊保持着脸上的冷沉,然后,终究,解下了覆在亦棠嘴唇上的布条。
布条自他手中滑落,翩跹落下。
如释重负也心死如灰。
亦棠见覆盖在自己嘴唇上的布条终于被取下,顾不得去体会厉渊眼眶中那些晦暗的光,胸腔里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四个字:“解开绳子。”
何其精简的四个字,亦棠虽然恼火,但是没有时间再和厉渊多纠缠了,她怕下一刻厉渊体内的媚药发作,失身了不说,还要酿成大错!
然而这四个字听到厉渊的耳朵里,他却始终没有反应过来。
亦棠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先解开我的绳子!”这一次不仅加了字数,还加重了语气。
厉渊传身一震,按下心中的疑惑,依言去为亦棠解绳子。
禁锢的枷锁被缓缓卸下,亦棠没了束缚,立刻站了起来,跟亡命之徒一般往屋外冲。
一步、两步……就快了……
亦棠冲到门边,手触到门框,内心止不住的狂喜。
双手熟稔地往外一推,就要夺门而去。
一推,门没有开。二推,也没有开。三推,门还是没有开。
门,被锁了!!!
“大黑天!你卑鄙下流无耻!”
亦棠气急攻心,一边猛拍门板,一边怒吼。她不料也不信,那人竟会下劣凶残到此地步。
绝望呵!
她这是……要断了她的活路啊!
亦棠像个疯子一般拍打着门框,又叫又喊。
厉渊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疯狂的身影,他的新娘。
清肃的表态终于瓦解,无法伪装。
她竟是这般想要逃离自己么?
亦棠兀自拍打良久,手都拍痛了,还是没有人理会她。
与此同时躲在后山亭子的正吃着烧鸡的红萝忽然住了嘴,看着被自己咬得破碎不堪的鸡肉,凝神细听。
“嗯?我怎么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大黑天?又是我耳背了么?”
“唔,一定是我耳背了,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id呢?唉……人老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