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张焱帅气的形象,他们贴地飞行一般的飞回了张焱家里。
张焱跳下车子爬上楼,甩下一身水珠。幸好胡冰体力上佳反应也快,瞬间提步跟了上去,这才没被遗忘在阴暗的楼道里。
等张焱洗完澡换好衣服,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胡冰这才忽然想起了正事,“你闲着没事抠树根干嘛?”
张焱说:“雕花。”
胡冰:“??”
张焱从湿漉漉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水,然后挑出一把开了自己的房门。
胡冰惊奇道:“你在自己家锁什么门?”
张焱说:“防贼。”
胡冰:“……我就勉强信了吧。”
张焱似是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不知怎么,胡冰总觉得回到家的张焱和在外面满嘴荒唐话起乐逗趣的人有点不一样。
张焱的卧室里有一张一米五的床和一张很大的学习桌。学习桌上摞了一些中学的教科书和几本专业书。
胡冰凑上前扫了一眼——《根雕制作方法》《东阳木雕图形语言与创意》《木雕艺术教程》。另有几本吉他谱,书角已经都卷了边儿,明目张胆的显露了主人对它的“临幸”。
但是屋里面没有吉他,可能是因为不方便随时带走。
书桌上有一卷皮革袋,张焱伸手翻开,里面细致的包了三十几把形态各异的刀。
张焱抽|出其中一把刀,掀开红布盖着的一块巴掌大的木头,木头上有各种红水笔画的轮廓,已经隐隐显示出了雏形——是一个咆哮的虎头。
张焱以刀为笔,一手捏着木头一手开始雕刻。
胡冰有点愣住了——没想到他还真是雕花!
他心里突然对眼前的同龄少年油然而生出一种刮目相看之感——因为他身上有着自己所不具备的东西。
一转念又觉得张焱这人有点微末的不协调,在外他吊儿郎当起来总感觉嘴里没一句实话,一回家却散发出一份浓厚的艺术气息,正经的简直像一个妙笔丹青的佳人才子。
啧,搞艺术的果然都不正常,里外不一精神分裂。
胡冰尚且学不会什么叫“说话留半句”,他直言不讳道:“你这人真挺奇怪的。“
张焱不答。
胡冰又问:“你这是跟谁学的雕花。”
张焱:“天生就会,兴趣爱好。”
胡冰把胳膊架在桌子上:“兴趣爱好,你跟那俩小姑娘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焱继续笑而不答,显得神秘兮兮的。胡冰一腔好奇心堵在胸口,架不住主人的嘴巴满嘴跑火车,满足不了的好奇心像是卡在心里的蜜蜂,时不时就要蜇一下,又疼又痒。
鸢飞湖一行回来后,张焱在兹南西区是彻底的火了,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每天来“老胡烧烤店”的大院里人比以前更多了。以前客人看着没座位也就走了,换下一家。而现在……
胡父一脸懵逼汗涔涔的看着烤炉子前排成排的姑娘,“真没座位了孩子,这个点人正多,你等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能排上。”姑娘笑的一脸真挚,“没事,我就在这儿站着吃,哎,再来十个串两个金针菇。”
胡父愣了几秒看向后一个人,“你呢?——姑娘?姑娘?!”
“哦,我跟她一样”,姑娘指了指身前的那个人。
被像动物一样围观了一晚上的张焱终于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了——何况他大白天还出糗了,自觉实在无言面对江东父老。面对这一群嘻嘻哈哈凑在一起的人头,他总感觉嘴里说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一想起白天被溜了一圈的落汤鸡形象……现在想来简直是个流动的展览。
张焱走近胡冰皱眉道:“哎,这什么情况?”
胡冰一摊手一边写单子一边说,“车翔跟我说就一个女生看上你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你不是很处理的来吗?”
张焱“啧”了一声,胡冰以为他要感叹抱怨点什么,谁知他喷出了一句,“我实在太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了。”
胡冰:“……”
果然白天的才子佳人都是假的,梦境瞬间破碎了。
张焱:“狼狈成那样都能引来这么多花蝴蝶——不行以后得低调点,毕竟自古红颜多薄命。”
胡冰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把白天的一腔刮目相看瞬间甩到了身后,一把把单子拍在他身上,“这么忙都堵不上你的嘴。上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