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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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道:“自然。大人不缺美人伺候,也犯不着为一次艳遇而赔上官途,所以你尽管放心,此事知道的只会是我们三个人。”

沈知涯结结巴巴道:“那,那就好。”

何进起身道:“我有一坛在树下埋了二十年的酒,正好送给沈兄常常。”

他转到内室,很快取回了酒,沈知涯这才意识到,何进今日本就是在府里等他来。

何进一直都笃定他会来。

但此时沈知涯再顾不得这些了,他双手就要把酒坛子抱过来,却被何进反扣住手,他困惑一抬眼,何进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记得灌醉些,人事不知,才看不清大人的脸。”

沈知涯五味杂陈,但也点了头。

何进道:“今夜你找个借口,把尊夫人约到梅香小院去,大人亥时会来,在那之前,你务必要做好一切准备。”

他把小院的地址给了沈知涯。

沈知涯道:“今夜就……这样急吗?”

何进诧异:“大人自然不急,可你不急吗?后日你的任命就要下来了,大人总要先尝过滋味,才能帮你改了任书,你要是觉得太急,再等等夜无妨。”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知涯道,“今夜便今夜。”

何进点点头,道:“沈兄切莫觉得对不住尊夫人,你要是去了祁县,全家都是死路一条,此举,不仅是在保你的性命,也是在保尊夫人的性命,她做出些牺牲是应该的。何况此事悄悄过去,她不会知道,你若是觉得心里有愧,日后对她好些,弥补就是了。”

沈知涯胡乱点了点头,因心头实在太乱了,便与何进告辞,一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

今夜么?

可是,他还没有和江寄月圆房,这岂不是要便宜了那个尚书大人?

这是

江寄月很不自在:“大白天的,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江寄月嫁给沈知涯两年,也是守了两年活寡。

她不是没有过羞涩的期盼,当夫君掀起她的红盖头时,荧荧烛火下,她希望能为他生儿育女。

可沈知涯拒绝了,红色的喜袍穿在他的身上,把他衬托得更为唇红齿白,那般俊朗,却也那般无情:“阿月,我想了想,我还是要与你和离的,所以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罢。”

江寄月呆住了,满堂红彩热烈又喜气洋洋,沈知涯却如冰人般,散出的凉意一直漫到江寄月的心头。

“既然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江寄月哽咽道,“为何还要与我成亲?”

沈知涯叹气,浓浓的无可奈何:“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阿月,我是爱你的,可是我有我的责任,先生的事情太复杂了,连累我没什么,可不能连累娘。”

江寄月的脸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说不出话来,江左杨的死亡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打击,可是在那之后,所有人都在说他是罪人,江左杨能犯什么罪?他每天做的只是著书育人,没有任何的心思掺和进朝政。

但是他们都不管,因为陶都景是他的学生,陶都景被凌迟而死,可还是不足以平息民怨,所以他们把怒火都泼向了江左杨,若非沈母彪悍,恐怕江左杨的棺椁都无法顺利下葬。

而沈知涯不是他们,但也忌惮江左杨的身份。

江寄月道:“你口口声声说怕我连累了你,但你还是与我成亲了。”

沈知涯道:“是,因为我还爱你,”如果他不同意,沈母也会和他没完,“而且朝廷始终没有问罪先生,态度暧昧,所以此事或有转机,在那之前,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这样一句话,让江寄月苦涩的心慢慢回甘,她想,沈知涯终归还是喜欢她的。

可是后来就算她抛弃女儿家的羞涩向年长的媳妇讨教房里事,学习怎么伺候沈知涯,沈知涯都对她不动如山,甚至嫌烦了,索性直接搬到书院去住。

她们都说,男人这东西天生就下贱,哪怕他不喜欢你,只要你撩拨他一下,他照样能上钩。

而沈知涯在她面前这般能把持住自己,恐怕是真的对她没有兴趣吧。

江寄月那时候是真自卑,觉得是自己长得不好,也不似寻常妇人有鼓囊囊的胸脯,这才让沈知涯对她兴致缺缺。

后来,随着日子慢慢地过去,那僵局似乎没有解开的可能,江寄月便彻底失去盼头,灰了的那颗心只有在沈母催着要孩子时,难为情一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母说,沈知涯对她毫无兴趣的事。

可是,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沈知涯握住江寄月的手,紧张地道:“阿月,我问你,如果我真被外放去祁县,你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吗?”

江寄月有些困惑:“我嫁了你,除了你之外,我还能跟谁?”

沈知涯苦涩道:“那祁县前县令死得很惨,听说家人也无一幸免,即使如此,你也愿意去吗?”

江寄月道:“当你决定要上京赶考的时候,我便决定天南地北,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天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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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县城都是富庶的,既是为了治国而做官,那便是穷山恶水也去得,知涯,你不要害怕,那日日受匪患侵扰的百姓需要你,我自然也是会帮你的。”

沈知涯五味杂陈,他不敢看江寄月的眼神,于是抱住她道:“阿月,你这样好,我从前还那样对你,是我混账,所以我们以后冰释前嫌,好好过日子。”

江寄月顿了顿道:“我本来就不怨你,又何来冰释前嫌一说。只是你突然提那个,太奇怪了。”

“不奇怪,阿月,我从街上回来时就开始后悔了,人生短暂不过百年,我还在乎功名利禄什么,最要紧的是陪在身边的人是你。”沈知涯说着早就想好的词,“何况,我之前不碰你,是想万一与你和离,你能清清白白嫁去新的婆家,日子能好过些。”

他轻声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想你。”

江寄月红了脸,眼眶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

沈知涯道:“我们好好地补一次新婚夜罢。”

江寄月低着头:“娘在,也不怕叫她看了笑话。”

沈知涯道:“我们不在家里,实话与你说,我金榜题名那日,有个官员为拉拢我,送了我一套宅邸,我原本是想拾掇好了再告诉你和娘,现在看来,我是无福享受那宅子了,不如今日便用来全我多年的心愿罢。”

他怕江寄月再拒绝,便捧着酒坛道:“你看,我连咱们的合卺酒都准备好了。”

江寄月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而且他们成亲两年,确实该圆房了,沈母盼着抱孙子盼得都快睡不着,她早日怀上,沈母也能早日松心。

江寄月便点点头。

沈知涯一下子就轻松下来,可是,他的笑容也变得勉强又难看,他道:“你稍微等一下,我先与娘去说。”

沈母见他们小夫妻感情甚笃,自然高兴,什么意见都没有,催着沈知涯喝完安神药后就让他们出门,江寄月看看日头觉得还早,但沈知涯拉着她的手道:“我们也可以先说说话。”

沈知涯带江寄月去了梅香小院。

那梅香小院外有爬山虎的藤蔓挂满了墙,虽然不如夏日的绿油葱郁,但如今也生得很可爱了。说是梅香小院,院里却不见梅花,倒有个葡萄架子搭着,很有几分野趣。

江寄月见了就喜欢:“布置这宅子的主人定然别有一番雅趣。”

沈知涯阴沉沉地想,要是江寄月知晓了这宅院的真正用处,怕是就不会这样想了。这宅院便是那些手握大权的高官,扒掉楚楚衣冠,就会露出兽面鬼心来。

沈知涯并未接江寄月的话,道:“我们进堂屋罢。”

堂屋的桌子上已经放着一桌席面,那是何进帮忙订的,有些过于丰盛了,沈知涯把那坛酒放在桌面上,努力了几次,终于还是摘掉了草绳用封纸,取过杯碗来满上。

他道:“时间还在,我们边吃酒菜边慢聊,等夜深了,一起去逛集市。”

他把酒碗递给江寄月。

“咱们的合卺酒。”

江寄月不胜酒力,想着要是喝了这碗下去,晚间就别想出去逛了,可是沈知涯都说那是合卺酒了,她推拒似乎不大好,便接过来。

集市逛不逛都是没要紧的事,最重要的是不能扫兴。

她喝下了那碗酒,度数极高的烧刀子,???喝下去便觉有一根火线从喉咙热辣辣地烧到了肠胃,十分难受。

沈知涯知道她酒量不好,见她喝了一小酒碗,便很放心了,拉着她坐了下来,殷殷切切道:“阿月我发誓,从今以后我都会对你好的,我绝不会再嫌弃你。”

江寄月喝得脸酣耳热,人已经晕晕迷迷的,闻言根本没有往哪儿多想,只道:“荀引鹤也说爹爹的事影响不到你的仕途,知涯你不要担心了,我们无权无势,便从县令做起也无妨。比起京官,百姓更需要一个为他们着想的父母官,你一样可以实现你的报国理想。”

沈知涯点点头,又凑上去:“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睡一觉。”

江寄月还有些不舍得,她和沈知涯当真是许久没有这样好好地坐下来说话了,便不肯睡,还想拉着沈知涯说话。

可沈知涯心里有鬼,虽然那尚书大人来得迟,可是他弄完江寄月还要为她沐浴,收拾床铺,也要好些时候,总是早些结束比较好。

于是他有了计较,不再理会江寄月的撒娇,把她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江寄月的四肢开始发热便软,她知道这是酒劲上来了,浑身虚乏得很,她也不没有太理会了,左右沈知涯在身边,总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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