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德焦虑道:“舍妹不慎被割伤了,还请大夫缝合包扎处理一下。”
大夫忙把他们请了进去,瞧见林秋曼脖子上的指痕,愈发觉得不对劲。
林秋曼解释道:“奴跟大哥一起看花灯,走散了,遇到暴徒遭了劫难,幸亏旁人救得及时,若不然性命都不保。”
那大夫将信将疑。
他吩咐自己的夫人去备麻沸散和热水,坐下仔细将林秋曼的伤口清理干净,她疼得直冒汗。
弄干净伤口后,医馆大夫给她用了些麻沸散,费了一个时辰才将伤口一点点缝合,并又细细包扎一番,耐心叮嘱预防感染。
林文德紧皱眉头道:“会留下疤吗?”
“撕得这么伤,自然会留的。”顿了顿,“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了,要随时注意伤口,切记勿要沾水。”
“好。”
“我再开些药,记得按时用上。”又道,“待到伤口结痂时还会发痒,勿要挠抓。”
大夫细细叮嘱,张氏和莲心都一一记下了。
待他们离开医馆回到林府已经很晚了,然而周氏还没入睡,还坐着等他们回来。
不一会听到家奴通报说林文德回来了,她忙起身出去看情形。
林秋曼唤道:“阿娘!”
周氏见她好好的,不由得喜极而泣。走近瞧见她的手,抹泪道:“你的手怎么了?”
林文德:“先进屋去说。”
一行人匆匆进屋。
林秋曼的衣裳上染了不少血,周氏忙吩咐莲心去替她换一身便服。
主仆进了厢房,周氏问道:“二娘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林文德:“自个儿割伤的,她这回能平安回来,也算是壁虎断尾。”
周氏的心揪了起来,“这回伤身,下回是不是得要命了?”
林文德没有吭声。
莫约茶盏功夫后,林秋曼换好便服出来。
瞧见她脖子上的指印,周氏的眼眶又红了,喉头发堵道:“真是作孽。”
林秋曼轻声道:“阿娘莫哭,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周氏伤心道:“这回只是伤身,下回呢,是不是得要命?”
林秋曼笑了起来,“他以后都不会找我麻烦了,也不会找林家的麻烦。”
这话令周氏诧异,“晋王说的?”
林秋曼点头,一本正经道:“他想把我当鸟雀养,我便亲自折断自己的翅膀给他看,把他唬住了,心疼了,受不了了……哈哈哈……”
她忽地笑了起来,变态又可恶,还狠辣。
林文德皱眉道:“都作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
林秋曼闭嘴。
林文德:“我原以为你是回不来的,晋王看中的女人,岂有轻易放手的道理。你与他闹到这般,可见那祖宗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那等权贵,终归不是我们林家能吃得消的。”
林秋曼吃惊不已,“大哥也有这般觉悟?”
林文德不高兴道:“你莫要打趣我。”
周氏:“二娘能把这个坎翻过去就已经不错了。”
林秋曼没有说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林文德:“我乏了,先回屋去,你们也早些歇着。”
待他走了后,林秋曼跟周氏说体己话,“阿娘你说李珣是不是有病啊,喜欢我林二娘这样的人。”
周氏憋了憋,“你就是个小疯子。”
林秋曼:“我若不疯,如何治得了他,守着他哭吗,还是求他怜悯放我一马,亦或乖乖成为他的玩物?”又道,“我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放我走的,怨得了谁?”
周氏被这话给问住了。
与那样的权贵抗衡,确实是需要勇气的。
另一边的晋王府如坟墓般死气沉沉,李珣独自坐在林秋曼住的那间厢房里,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窝囊地舔舐汩汩流血的伤口。
掌心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他熟练地上药,替自己包扎。
吴嬷嬷很是担忧,进来瞧了一眼,欲言又止道:“郎君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头难受。”
李珣冲她笑了笑,“我没事。”
吴嬷嬷坐到他旁边,“郎君撒谎,郎君心里头难受,老奴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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