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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真的死了……好像真的是水弹头干的……啊呀,那天我的一个手下好像看到你掉眼泪了?”
百谷没说话,捏起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
cd机里播放着一首不符合气氛的舞曲。
渡边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竹安……那小子不是架子摆得挺大吗?我听说他能徒手杀死一只老虎来着,连这种怪物也被干掉了?”
“而且有够惨烈的,”百谷冷不丁地笑,“尸身完全被拆解,变成‘一堆’了。”
“那家伙跟前田……不对,反倒是前田跟那家伙有仇才对……他为什么非要杀掉前田不可?”
近些年,前田组本就摇摇欲坠,如今并入了百谷组,更可谓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了。从任何方面着想,除掉前田都是没什么必要的。就算是对帮会示威,剂量也未免太小了点。虽然落井下石很有趣,但何必为此花费精力呢?
至于竹安……他是个很强的战斗力,只可惜完全听命于前田,对于帮会来说没什么价值。因为除掉前田,所以除掉竹安,暂时不考虑前提的话,这样的因果关系倒是可以存在。
“对了……!英一呢?那小子死了没有?”
“失踪了。”百谷淡淡地说。
“真奇怪……”
“你忘了吗?英一是那女人的孩子。”
“啊呀,那女人……?”渡边仔细想了想,忽然一阵毛骨悚然,“不会吧?你是说联合会背后的那个疯女人?怎么可能?”
“说话注意点,她会听见的。”
“妈的……”渡边惊悚地耸了耸肩,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该不会是她在背后捣鬼吧?要灭掉帮会吗?”
“不会。”
“你怎么知道?”
“她还没彻底掌控住水弹头,灭不掉的。”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
“先不用管。”百谷再次笑了,“而且,这可是个好机会,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好个鬼啊!准备准备出国吧!我可不想被弄成‘一堆’。”
“听好了,”百谷说,“水弹头干掉了那些变态小鬼,把家长们气得要死,组织成了一大势力。而那女人呢?她在这风口浪尖上,竟然还利用水弹头干掉了我们会的前田?”
“啊……”渡边似懂非懂地听着。
“总之,让我们会跟那势力联手,一起剿灭水弹头,再把祸水引到那女人身上……你知道这好处有多大吗?”
“啊……能怎么样?”
“能灭掉联合会!”
“啊呀……野心家……”渡边咽了口口水,“那样的话,不是要大洗牌了吗?”
“不。”百谷看了看手上的表,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背着手徐步走向橱柜。
“渡边,真是太令人心寒了。会长把管理的职责交给你,而你竟然独占了港口的业务,连钱也一并揽走?这可不诚实。”
“那本来就是……”
“啊,还有,你竟然在我的个人住所里安插卧底……?”
百谷打开了橱柜的门,里面挤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舞曲掩盖了他们的呻吟声。
“靠北,哪有这回事!这两个家伙是谁?”
“当然是你雇来的刺客了。”
“可恶……你这混蛋。”
渡边后退了几步,喊了声暗号。然而无人应答。
“我记得……我是叫你独自来会面的吧?这可是私下里的约会,为什么还要带外人来呢?”
百谷一步步逼近,渡边不得已掏出了枪。但是,手的知觉忽然消失了。紧接着是腿……乃至脖子也没有了力气。
“混蛋……你在茶里……”
“你的防备和谨慎还不够。”百谷蹲在倒地的渡边身旁,“不谈港口的事,你其他的罪状也很惊人啊……想听吗?”
“可恶……你他妈的干掉我吧。”
“那样也太无聊了,枉我费心布局。你就继续听我说吧。”
“混蛋……”
“我想想……你和会长的情人,嗯……就是二十二岁的那个。你们俩原本就搞在一起的。但是,在她跟了会长以后,你们俩竟然搞得更热火朝天了?真的有那么刺激吗?”
百谷笑着捂住了嘴。
“而且,你是……在下面的?你们是怎么搞得呀!唉……真叫我恶寒。栓你的绳子还是那种很难看的绿色对吧?”
“可恶……!”
“我不会告诉会长的。”
百谷捡起了地上的枪,端详了一番。
“渡边,你刚刚上膛了吗?是真的想干掉我吗?”
“没、没有……”
“是吗?最好不要骗我。”百谷把手放在了渡边的屁股上,缓缓脱下了他的裤子。
“搞、搞什么啊?混蛋,你给我住手……!”
“虽然你长得乏善可陈,又那么雄壮,脑
', ' ')('子还有点笨,像前田一样。而且我不喜欢前田,更不喜欢男人。但是……我会尽量满足你的遗愿。”
“不要!住手!住手啊!”
冷冰冰的枪口贴在了渡边的后门。
“哇,铁太导热了。你的肛门还真烫。”
百谷一手握着枪把,把枪管硬塞进渡边的后门。他一直在喊个不停。
“好,现在已经全部进去了。你想被干一下吗?”
“去死……去死吧……”
“算了,那我也不想插了。”百谷说,“你说你没上膛,真的吗?”
没有等渡边回答,百谷已经扣动了扳机。
……
“唉,这不是上膛了吗?嗯……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同性恋就是这么爽的。”
这不是奸淫尸体发出的感慨。世界上不是有那种人剑合一的神人吗?百谷觉得自己与枪合二为一了。
“这样……实在太无聊了。前田、前田,亲爱的阿志,我好想念你啊!”
作为供百谷消遣了八年的角色,前田就这么轻飘飘离开了人间,真是令百谷万般悲伤,万般寂寞。
“……他不是在停尸间吗?”
百谷忽然冒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伴随隆隆的滚雷,天上正顷洒着层层叠叠的雨线。
“ohit,ssuchaperfectday——”
百谷冒雨跑到了渡边的车子旁边,打碎车窗,钻进驾驶座,接线、接线,他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i,gdispentiithyou——”
“ohsuchaperfectday——youjtkeephanggon——”
“youjtkeephanggon——!”
当百谷到达医院的时候,他只看见火葬场的车正驶向远方。
夜空敞亮地闪了闪,稍后,震天动地的雷声惊醒了所有的警报。
会长想把这件事压下来,作为独家情报。前田要被烧成灰了。
这天晚上百谷自己一个人去喝烧酒了。在雨里跑了一遭,他本来笔挺的高定西装像被凉拌过。虽然他失魂落魄的时候还弄湿了居酒屋的地板、桌子、座椅,但是没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因为他长得十分俊美,人们都只觉得他是个失恋的伤心欲绝的美男子。
a区还真是小,黄毛和他的贝斯手朋友正好就在这间居酒屋里表演。至于上个在歌舞伎町的堂口,那里发生了杀人案是其次,主要是因为百谷组里没人敢再去看守,那间地下酒吧和夜总会不得已暂停了营业。
“来,这是五百円,为那个小伙子唱一支歌吧。”
百谷落汤鸡的样子让一个喝高了的上班族大叔想起了往事。大叔于是掏出了自己的私房钱。
一首痛彻心扉的情歌过后。
“唉,让你的朋友换一把有声音的吉他吧。”大叔这么说了。
“呜呜……”黄毛的贝斯手朋友也开始哭泣。
雨下个不停,整间居酒屋充满了悲伤和某种和谐的爽快。
另一边,公寓的顶楼,标本架的包围圈里正拥挤地塞着三个人:幸忠、房东、英一。
英一已经醒了,自己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放空地睁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泷泽先生,房客的信息是不能随便透露的呀,真是抱歉。”
“拜托……拜托……”幸忠恳切地请求着。
“真的不行呀……”
幸忠迟缓地回到了四楼的房间里,病恹恹地躺在阴冷的床铺上。
很快,他开始发热和咳嗽。一直咳个不停,咳到腹痛,咳到狼狈地蜷缩起来。这才是真正需要止咳药的时候。
“药……”
幸忠爬不起来了。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偏偏另一个更要命的时候也来了。
“药……药……”
幸忠因为药瘾发作,陷入了可悲的迷蒙。
泷泽幸忠,泷泽幸忠啊。
是什么让一对包容了小儿子恋尸癖好的父母失望透顶,以至于抛弃他、任由他一人在外自生自灭呢?
那也许要从幸忠风光无两少年时代说起。作为天才和超级富家子弟,他快活了好一段时间,然而最后因为精神失常,他刚刚起航的传奇人生不得已落下了帷幕。
其实只是精神失常的话也还好。可幸忠所做的事实在太超乎常理了;他嘴边时常呢喃着某些古语言,日复一日地采血、绘制神秘图腾、崇拜仪式、献祭等。这让整个家都变得异常诡怪,泷泽夫妇也差点因此精神失常……而且他还直接导致了弟弟阿泽的恋尸癖。
在没有发疯之前,幸忠曾经还进行过为人类改造出口器、让胚胎在人体内寄生、寻找灵魂之所在等实验。泷泽夫妇曾纵容无度。
止咳药在枕头底下就有两板,幸忠得以继续滥用药物了。这可真是违反公序良俗版本的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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