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心,快来看,妈妈给你买什么来了?”
柔媚的声音完全像个少女。落心斜靠在沙发里,带着近视眼镜,手里捧着本厚厚的sociology正苦苦地啃读着。听到老妈的呼唤,她略微抬了抬头,斜眼儿看去,无精打采地说了句:“什么事这么兴奋呀?”
“落心,快来看!今年最新款,louis vuitton的包包,送你的!”老妈坐下身,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老妈够意思吧!”
“妈,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我得打好几个月的工才能把这钱挣回来。”落心知道老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心中对落心的亏欠。“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打什么工?好好把master读完,快快乐乐地交男朋友,要享受你的青春,以后工作的机会多着呢。”落心无奈地摇摇头,把书放到一边儿,去看妈妈带回来的礼物……
突然,一片雪花,一阵雪花,一堆雪花飞进了落心的梦中,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批完奏折,野狼风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负手在屋里转了两圈,沉思了一会儿,抬腿向落心宫的卧室走去。到了床边,他坐下身,看着躺在床上的落心,仔细地审视完她那张柔美的脸蛋儿,他忍不住笑了。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她,好像每一次相遇,他们都在拔剑弩张。
从他出生那天起,野狼风就知道他不仅仅是北格的王,而是要成为整个冥野大陆真正的帝王。他是被万国景仰,被万民膜拜的君主,从来就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征服!这两个字写在他的血液里,他要去征服所有敢于与他抗衡的人或国家。父王送给他的成人礼,就是十名妖艳绝美,野味十足的佳人让初懂人事的他去征服,从此他沉醉在这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中,享受着臣服在他脚下的美人恩和她们带给他的云雨之欢。
可就是在同一天,不,应该说还要早,这个看似柔美的丫头,居然敢藐视他的威严!
本来想好好教训教训她,可大家都说她是个半傻,学了多少年,连个字都不会写,一想起她对自己的态度,野狼风信了!除非她是个傻子,否则她怎么敢貌视将要一统天下的威武大帝呢?
要不是那次,想到这儿,野狼风星眸微眯,一脸陶醉,仿佛陶醉在那带着生命的笛声中,还有这丫头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如波秋水……
可恶的丫头,装傻的本事还真不低呢,连本王都差点儿让你给骗了!
野狼风嘴角上翘,探过身子,轻轻捏了捏昏睡中落心的脸蛋儿,邪邪一笑,“落心,本王偏要看看你到底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还是块美玉,或是美玉藏在石头里?不管你是什么,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妈妈,你一定要幸福!其实我很爱你。”觉得有些冷,落心翻了个身,嘴里重复着梦境中的呓语。秋风从半开的落地窗吹了进来,把落心额前的秀发吹乱,野狼风帮她盖好锦被,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孩子!”
谁在跟她讲话?
还处在半梦半醒中的落心睁眼寻找,看到自己的床上坐了个人,落心顿时就惊醒了,猛地坐起身,可夕阳的金辉把眼前的人映照得光芒万丈,耀眼无比,她赶紧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看够了没有?”凛冽的语气中带着霸道的威严。
是他!对呀,除了他还有谁会对人如此讲话。
落心颓废地垂下睫,黯然神伤。这里不是地球,是古代的冥野大陆。也许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了,落心已经习惯。十五年了,她早已投胎转世,重新做人,再也回不去了,那曾经的一切,跟梦一样,没有区别。
如果这一生注定要她在没有自由的孤寞中走完,为什么给她保留了上世的记忆,让她飞扬的心慢慢搁浅,缓缓焚干,悄悄枯萎,她真得不甘心。这所有的苦难都缘于那场雪崩,可恶的雪崩!落心暗骂。
“怎么不讲话?”
看她秀眉微颦,野狼风伸手把落心额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刚想要摸摸她的脸,落心猛地抬起了头,“你要干什么?”她怒目圆睁,紧紧盯住他,就像野鹿见到了饿狮,小兔看到了野狼般小心谨慎。
可恶的丫头,她非得这样吗?
野狼风怒火开始中烧,夕阳留下的温暖余晖撤出了他的眼底,一贯得寒冷卷土重来,带着冰碴儿,缠着刺,“你是我的妃子,我想要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用得着告诉你吗!”
“现在还不是,对吧?”
落心没有结巴,眉毛一挑,她挑衅着,心却一点一点沉到了谷底。野狼风冷眼而视,空气凝结,唯有枫叶在慢慢地下落,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还是激起了太大的响声。
良久,野狼风讲话了,声音不大却如夏日里瓢泼大雨前的一声闷雷,隐藏着压抑的危险,“好!那就三天后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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