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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行进的过程中安秋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他没能睡觉,甚至几乎没怎么休息,而是一直望着窗外,就连进入平流层、被热辣的阳光照射的时候,他也依然如此。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飞机平稳落地,安秋和路易斯去转盘取行李的路上还心有余悸。他回望一眼航站楼之外的摆渡车,热闹的都市用广播中的提示音回应了他。
一切都很平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路易斯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边是一家围满孩子的冰淇淋店,一个个冰淇淋球从冰柜里被挖出来,像安秋这样看到回头的大多是小孩。
路易斯问都没问,牵着他走到店前,要了两个单球冰淇淋。安秋看起来有些意外,却没拒绝他的好意,拿到冰淇淋的时候还是笑了。
“回去之后我们距离新学期还有……一个星期,希望那些新来的小崽子们不要太烦人。”
路易斯跟他像碰杯一样碰了碰冰淇淋筒,饼干就这么碎了一角,他吓得赶紧去接饼干渣。
也不知谁更像小孩,安秋吃着冰淇淋,看起来很满足。
取到行李之后,他们一起坐地铁回大学城。路易斯在附近买了房,安秋还在住教师公寓,两人的寓所之间大约有二十分钟步行路程。
在路口分别的时候,路易斯交代了很多话,细碎到连不许对着空调风口吹风这种事都嘱咐了。安秋一一应下,分别没过五分钟,就收到了路易斯通过社交软件给他发来的消息。
[路易斯]:亲爱的,我开始想你了。
[路易斯]:[小狗表情包]
安秋笑着说了一声笨蛋,把手机收回包里。
他家里的家具都盖着防灰的塑料布,安秋进门打开灯,光是简单收拾就花了快半个小时。等他真正坐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累得不想动了,他望着家里简洁的窗帘,窗外是灯火阑珊的城市,而非一片旷远的海。
他怀念起海边别墅的那个浴缸来。
即便再累,他也得洗个澡再睡觉。安秋取出睡衣和毛巾,洗漱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一段时间的海边生活并没有让他晒黑多少,头发倒是长了很多,原本只到耳朵上端,现在却已快要盖过耳垂了。
安秋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在他闭上眼睛的这一瞬,他感觉浴室里的灯忽然暗了一下。
他立马站了起来,水顺着发丝滑下,滴在他衣领上。安秋屏住呼吸,留意身边的所有动静,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灯再次暗下,光差在他的眼睑上留下一个暗蓝色的虚影。
他没有感觉错,灯光在闪烁。
这一次他主动闭上了眼睛,慢慢摸到开关边,按了下去。切断电源后的浴室与他刚闭上眼睛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安秋又把灯打开,就在他不想理会这一诡异现象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环抱住他的腰,狎昵地吻了吻他的侧脸。
安秋抬起头,在镜子中他看见了一个面无表情的黑发男人,蓝色的眼睛透过镜子与他对视,一声也不吭。
“你是谁?”安秋试图让自己镇定,身体却本能地感到恐惧,不停颤抖。
“母体。”男人说,“你离海太远了,不过这里很有营养。”
安秋立即明白了,他就是存在于被安秋遗忘的某段记忆中的蓝眼睛,有很大的可能,他就是把那枚卵植入安秋身体的人。
“是不是你?”安秋的声音都在发抖。
“嗯?”男人偏头,扭了扭脖子,安秋看见镜中的他肉眼可见地拔高了些,淡蓝色的鳍耳从他发间伸出,表情还是一如先前的冰冷。
“是不是你把那个东西放在我身体里?”安秋眉头紧皱。
男人抬起手,安秋看见了一双满布鱼鳞、一直延伸到肘部的手,他的手称为“爪”或许更合适,看起来尖利无比,在灯下闪着骇人的寒芒。
“拜蒙。”男人说,“Pamon,记住我的名字。”
“回答我!”安秋瞪着镜子中的他,已经有泪漫在了眼眶里。
那是他的身体因为恐惧、因为某些他不记得的威慑表现出来的,安秋一点也不记得,他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直到此刻他才真切感受到其中的可怖。
他所有的反应都不由他控制,安秋并不想流泪,但事实是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他害怕得发抖。
“嗯?Owen剥夺了你的记忆吗?”拜蒙有些意外,他把手盖在安秋的额头上,片刻之后,他低下头,叹了一声气。
“你没有给予Owen足够的营养,它自己出来觅食了。现在是成熟前的关键期,再不补充营养,它会吸干你的血。”
安秋一点都听不懂,在他的理解里,Owen应该是指卵细胞,它为什么会有自我意识,为什么会出来觅食?
拜蒙没有继续说话,他不顾安秋的挣扎,把安秋抱在怀里。半透明的触手从他腰后抽出,一圈一圈缠住安秋的腰和双手。
其中一根摇摇晃晃地来到安秋面前,像一朵花那样张开了顶
', ' ')('端,安秋看见了其中满满的白色液体。
味道非常腥,还伴随着一种难言的臭味。触手却像邀功一般凑过来,甚至想触碰安秋的嘴唇。
安秋扭头躲开,拼命不让它碰到自己。拜蒙冷静地观察了一会,握住了那根触手。他轻轻地一点,让安秋作呕的气味消失了,现在闻起来更像是草莓牛奶。
“人类真是麻烦。”拜蒙说,“快点喝下去,Owen马上要吸你的血了。你是一个优质母体,我不希望你因此而死。”
安秋怎么也不肯张开嘴。他知道了触手里的东西都是男人的精液,这让他觉得十分恶心。
陌生男人的精液,还是由拜蒙收集来储存着的,浓稠得就像是发酵过头的酸奶。
安秋弯下腰,在洗手台边干呕了好一会,拜蒙翻了个白眼,爪子直接在安秋的睡裤上撕开一个口子。没有任何扩张和润滑,刚才的那根触手直直插了进去,顶在他肠道中那个熟悉的薄膜前。
在安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触手中一下涌出了大量液体,冰凉黏腻,像是一团流体,因为引力作用缓缓向后穴的出口处爬去。
可在本该是出口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张无形的膜,将所有液体都锁在了内部。安秋只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点被冰凉的液体填满,先前折磨他的那枚卵时隔多日又冒了出来。
它似乎对安秋有所怨恨,在他肠穴中横冲直撞,安秋一时疼得都直不起身。拜蒙把他紧紧箍在怀中,一边温柔地亲吻他,用他较之人类过长的舌头舔去安秋脸上的汗,这一切的触感都是冰冷的、黏腻的,让人毛孔倒竖。
片刻之后,卵似乎觉得惩罚已经足够了,它开始规律地在安秋的直肠中上下活动起来,就像一根插在里面摩擦的阴茎。它清楚地知道安秋所有敏感所在,所以很快就将安秋经受的疼转变为性快感。
经受这一切的安秋动弹不得,他连叫都叫不出声,只要有喘息或者呻吟之外的叫喊发出,拜蒙就会堵住他的嘴,给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深吻。
安秋因为异物深入喉咙而干呕不已,肉穴里的摩擦却积蓄了很多。卵似乎终于满足了,它停下滑行的动作,凹凸不平的表面靠近安秋肉壁上的敏感处,安秋感觉到一股吸力咬住了他最敏感的地方,肉穴里原本保障的精液也在快速减少,终于被吸收得一滴也不剩。
安秋虚脱地趴在洗手台上,他的阴茎抵在大理石台前,把精液射得到处都是。
在高潮与羞愤欲死心情的双重作用下,安秋头都发昏了,他把头抬起来,看见了拜蒙把他的手指伸向后穴,尖利的兽甲就那么埋了进去,居然没让安秋感觉到疼。
他碰到了那个人类手指绝对不可能触碰的地方,Owen吃饱喝足,隔着薄膜亲昵地蹭了蹭拜蒙的手,继续陷入沉睡。
“下一次是一周后,你必须在那之前收集到十个人的精液,否则我会直接接管你的身体。”拜蒙低声说,“如果是Owen来,它可能会在大街上直接扒男人裤子,如果你不希望它用你的身体那么做的话……”
安秋浑身凌乱,肉穴大开着,拜蒙却好像没有看见。他并没有人类的性欲,对与安秋性交自然也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这个母体不太懂事,对Owen也不够重视。
但安秋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甜香说明了问题,他是一个很优秀的母体,如果开发得当,他甚至可以一次孕育五个Owen。
浴室里的安秋终于获得了他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他看着镜中一沓糊涂的自己,崩溃地拍开水龙头,任由凉水浇到他的头上。
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他被灌入了那么多精液,在此之后他还要自己去找。
他显然不可能只向路易斯求助,路易斯也会被他折磨疯的。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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