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了只胆小的猫,一边试探一边认为这里并不是属于自己的领地,这是沾了谁的光。
“从头到尾你都自认为在这段雇佣关系中很尽职。假如我是个纯粹的奴隶主,你就是个糟糕且差劲的奴隶。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放在交易中都是无理的要求,都在挑衅我的底线。
“我嫉妒旁人对你的爱慕,却容忍你在上床时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我明白你的敏感、软弱和退缩,我知道这些都是你在自我保护的底色,你当然可以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有些话我不说得直白,你明明也知道。我尘步自封,甘愿矇昧,以期待灵魂上你为我启蒙的一天。”
他耐着性子给他的猫儿顺毛:“我们每个人都有过去,陈朱。我没法否认我的过去,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应该把我想得如此不堪,这样的事情我不屑去做。我爱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如你所言,因为你是陈朱。这样告诉你,是否能反证你方才那些思虑过度的言论?”
陈朱似乎吓到了。坐在床边不小心差点掉了下去,景抓着她细盈的手臂时,她以一个十分滑稽的姿势一手下意识地抓他的手腕,一手捂着胸前防走光的被子,抬头呆愣愣地看上来。
隐光里,他眉骨低下的轮廓如同是月亮下青山的一抹撩雾寒枝,承转如意,锋利嶙峋。
静默不知过去多久,陈朱的舌头发麻,声音轻得晦涩。
“你怎么又在唬我?”
可他说,陈朱,我们试试。
嘉禾是环境清幽且私密性极好的高档小区,座落在S市的金融中心,靠近与城市拥有相同历史的知名学府,却像是另辟的世外桃源,隔岸而望地拥有万家灯火的幽静。
20楼还亮着一盏小灯,明色浮光从窗前安安静静地氤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