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阅忱那种脾气,不开口还是个人,一开口准能药死人!”
虽说近来陶野对顾阅忱印象上有所改观,但想到之前那么对何田田,心里仍然有芥蒂:“都说豪门是非恩怨多。说不定就是他们顾家门里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报应挑着软柿子捏,最后落你头上。”
陶野自诩福尔摩斯,自我感觉分析的头头是道,说完看向何田田求证。
这回,何田田却摇了摇头,神色微黯:“这件事跟顾家没关系,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全都是我自己招惹的。”
“你?”陶野显然不信:“怎么可能?你脾气还没笼子里那两只猫大,你能招惹谁去?”
你是能拿这哀怨的小眼神撅死谁吗?
何田田:“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骗婚女吗?”
骗婚女……
陶野努力回想,不多时终于想起了一点影子:“就是那个被吕妖婆收买,奉命去钓我干爹司机的那个女的?”
何田田点头,就是她。
陶野纳闷:“那女的不是多行不义,把自己作进去了吗?这跟秦科有什么关系……”
不对!
等会……
话没说完,陶野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骗婚女好像叫秦香来着……
秦香,秦科,这俩人可都姓秦……这是不是就有点太巧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扭头看向何田田。
两人心意相通,何田田默默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秦科就是那个骗婚女的弟弟。”
“弟弟?”陶野失笑:“这是个缺心眼的弟弟吧?”
“她姐姐行为不检,老少通吃,下到十八,上到八十的都被她骗了个遍,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寻死觅活,这才被绳之以法的。有怨气他找国家呀,怎么还想报复社会?什么玩意啊,白瞎了那么一张让富婆做梦都惦记的脸了……”
何田田:“……”
陶野见她瞅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摆摆手:“接着说你的!”
何田田:“秦香在收监不久后……死了。”
“死了?!”这回是真把陶野给惊着了:“怎么……怎么死的?”
何田田:“据说是突发心梗。”
陶野:“据说一般都是假说,那真是的死因是?”
何田田摇头。
再长的手也够不到地方,不是每件事都有真相。
秦香生前可是说是一个职业的骗婚女,这一般都是团体作案,有组织,有规划的。
关系网复杂,牵扯的东西太多。
虽说她可能只不过是蜘蛛网上一处小节点,但说不定就连接着其他什么人。
能让这些人安心的办法就是让秦香闭嘴。
但这也是仅仅是推测而已。
人生无常,就算是秦香真是只是单纯的死于心肌梗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但秦科可不是这么想!
何田田:“资料上说,秦科和姐姐从小就成了孤儿,并没有血缘关系。”
提到孤儿两个字,何田田难免想到了自己身世,神色略带黯然。
“没有血缘?”陶野有点听不明白了:“同父异母,堂兄弟?还是凑巧一个姓?”
何田田又摇了摇头:“都不是。”
“这姐弟俩人是被遗弃的,后来跟着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光棍儿在垃圾场外的窝棚里长大。”
“他们跟我一样,都是q婴。但远没有我幸运。”
提到那两个字,何田田心里酸酸的,喉咙发紧:“姐姐秦香父母不详,老光棍儿发现她的时候还连带着胎盘。应该是脐带没剪就被进了垃圾桶。”
“雾草!”
画面过于丧良心,听的陶野想抽刀。
这特么都是畜生!
何田田也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生而不养,为何还偏要让她降生?
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她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丢弃她呢?
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这个问题应该会埋在她心底伴随一生。
“秦香是个健康的女婴,为什么被丢弃,不晓得。但弟弟秦科,就容易理解多了。”
何田田继续道:“秦科身患一种罕见脑部疾病,跟癫痫有些类似,只不过发作起来更具有攻击性,非常可怕,至今无药可医。”
老光棍儿虽说是收养了他们,但并没有把他们当人。
他已经活成了那个样子,或许早已经也不知道人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
很小时候起,秦香就是养父的免费劳动力外加伙夫。
秦科因为有病,极具攻击性,老头儿收养他则是把他当成了看门狗,护身符,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