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贤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何田田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老何同志还有一丝理智在,还不至于被吕心月那个老妖婆牵着鼻子打转转。
吕心月一听这话,不干了。
她松开了何承贤的手臂,紧接着变了脸:“老何,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翻脸不认账,说的就是你这种贱男人吧!
老阎不由得暗中给何承贤竖了个大拇指,转头冲着陶野嘀嘀咕咕:
叔叔潇洒,无情,比我会玩。
玩你二大爷!
陶野在他腰间扭了一把,我干爸你也损,找死?
何承贤丝毫不理会旁人的反应,抬眸看向吕心月时,目光森然:“我说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吕心月彻底绷不住了,她冷笑着站了起来:“何承贤,你玩赖是吧?”
“我知道你属缩头乌龟的,但我真没想到,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
“你宁愿守着这么一个从山沟沟里捡来的野玩意,都不愿意认你的亲骨肉,你脑子没病吧!”
众人目光顺着她的指尖齐刷刷落向了何田田,其中数安小凡最是震惊。
她暗中碰了碰盛享的手肘,错愕道:“她……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盛享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看她。
他目光落在何田田身上,忧心忡忡。
安小凡扑了个空,不免尴尬,只能讪讪地缩了手,静观其变。
何田田以为自己仰仗着跟老何的感情深彻,便不会在意这些声音。
可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这话从吕心月嘴巴里说出来,还是有被刺到。
何承贤更是知道“小杂碎”这三个字就是何田田的软肋。
见吕心月有意中伤,怒火瞬间燎了起来。
他忍无可忍,直接玩起了自爆:“我早在二十年前就结扎了!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众人:……
这话无异于引爆天地的惊雷,在场的人瞬间傻了眼。
“我去!”
老阎嘴快,最先兜不住。
凑到陶野跟前面,忍不住嘀咕:老爷子不光潇洒,还是狠人一枚啊,失敬了,失敬了!
陶野显然也是被惊的不轻,愣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
一个男人风华正茂去结扎,可不多见。
这年头各种措施很是完善,就算是不想要娃,那也不至于……
何田田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么多年,从未听家人提及。
她甚至一度不信。
可想到自己的身世也是被滴水不漏的瞒了二十多年,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让她感到惴惴不安的是,他们老何家究竟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能不能一股脑儿说清楚?
时不时蹦出来一个惊天大雷,都要把她劈的神经衰弱了。
一向处变不惊的顾阅忱也已经拧起了眉心。
显然他也好奇,当年何承贤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盛享敛眸,神色严肃。
在众人当中,他显然是唯一对这件事知情的人。
吕心月听了何承贤的那句话,心脏,大脑,瞳孔一起经历了一场空前的地震。
“不可能!”
“我不相信!”
她整个人已经没法淡定了,脸色逐渐趋于狰狞:“何承贤,我真是没想到,为了不认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连这种荒谬可笑的损招都能编的出来!你算个什么男人……”
“我姑丈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一直沉默得盛享忽然开了口。
他抬眸,隔着金丝眼镜镜片,依然挡不住他眼眸深处的寒光:“早年我姑妈身体原因不能生养,一度抑郁,患得患失。”
“姑丈深爱着姑妈,为了能让姑妈安心,做了去医院结扎的决定。以表愿意跟我姑妈共同面对没有子嗣依然能携手一生的决心。”
“这件事,我们全家人,包括当年的从业医生都可以作证。倒是你……”
盛享指尖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身为一名资深律师,他一个眼神足以绞碎说谎者的自信。
他淡淡道:“除了亲子鉴定,你还有什么能证明腹中孩子就是我姑丈亲生?”
闻言,顾阅忱迷起眼眸。
盛享知道的远比他想到的还多!
听他这番话,应该早知道何田田的身世。知道她的身世且对她那么亲近……这中间有没有掺杂别的感情,谁也说不准!
他醋了。
只是场合不对,不做表示。
迎上盛世的眼神,吕心月莫名的就卡壳了。
但这个时候,输了阵势无异于不打自招,她立马重振旗鼓:“想要证明是吧?好!”
“既然你们不信,咱们现在就去做亲子鉴定!结扎怎么了?专家都说了,这世界上就没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方法!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就有漏网之鱼呢?”
众人见她振振有词,不免也心生疑虑。
就眼前女人的德行,万一要真让她得逞,生个小何何出来,那还不得上天?
就别说什么分财产了,以后何田田进不进得去何家门儿,都是个事儿。
陶野跟何田田姐妹连心,下意识就攥紧了拳头。
老阎知道她性子暴,生怕她一个克制不住搞突然袭击。
这老妖婆肚子里有货,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要不得,要不得。
吕心月虽然表面上气势十足,但心里慌得一批。
最近她一门心思傍在何承贤身边,已经很少乱来了。
就是之前有约过一个男的,但不会那么巧吧?一次就……
她眼神闪烁,指尖发凉。
不对,那次明明做过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