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什么情况?
你叫她来的?
何承贤生怕女儿会误会,连连摇头。
没有啊~
绝对没有的事儿!
众人瞧了他的反应,也就明白了,吕心月这属于不请自来!
“这儿的菜啊瞧着是真不错。”
吕心月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勾着何承贤的椅背,俨然是把自己当女主人了:“不愧是咱们江城规格最高的餐厅,果然不一样哈~”
“服务生~”
说着,她朝候在回廊的服务生招了招手,点了点何承贤身旁的位子:“帮我加一把椅子来。”
服务生摸不清状况,以为是临时来了客人。
客人有需要,自然是竭力满足,就连忙上前准备照搬。
“等会儿!”
椅子还没加上,老阎开了口。
他抬眼瞅了吕心月一眼:“大姐,你谁啊?”
吕心月也不去看他,笑吟吟地搭上了何承贤的肩:“我是谁呢?老何,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跟大伙儿好好介绍一下?”
何承贤面色难堪,拂开了吕心月手臂。
吕心月还想故技重施,老阎直接伸手打落了她的手掌。
“不是,姐你多大岁数了?哪有你这样的,上来就蹭。要教坏小朋友的!”
老阎嘴巴本来就毒,外加生来就瞧不上吕心月这种女人,自然就一点情面都不留了:“一双鸡爪子划拉来,划拉去的,干啥玩意?鬼画符呢?”
“我告诉你,今天是我老丈人大寿,你要偷摸下降头啥的,我可报警了啊!什么年代了,还兴你玩那些个牛鬼蛇神!”
吕心月大约是从来没见过老阎这一号的,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但毕竟是老油条,定力足,很快就缓过了神来。
她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大兄弟你说话真可乐。别说咱天生就是本分老实人,压根不会那些旁门左道丧良心的勾当。就算咱会,咱也不能用在自家人身上吧?我后半辈子还得指望老何呢~”
吕心月话里话外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
何承贤,你不承认没关系。
今天我就当着你一众亲戚朋友的面儿,把事儿挑明了。
就算是你是属缩头乌龟的,我也得把你脑袋薅出来。
说完,她自己强行扯了椅子,愣是加塞到了何承贤和老阎中间。
“不是,怎么回事,大姐平常洗脸都用硫酸吧?脸皮也忒厚了……哎呀我去!!!”
老阎话没说完,就被吕心月加塞进来椅子夹了手,疼的他喊出了杀猪叫。
他甩着手掌就要跟吕心月比划比划,被陶野拉了回来。
吕心月装模作样的道了歉,但那欠抽的表情恨得老阎直咬牙。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沉默的何承贤终于开了口,他脸色铁青,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吕心月。
本来今儿是个高兴的日子,亲朋好友都在,一屋子人其乐融融。她一露面,瞬间败了兴致。
可憎!
吕心月也不介意何承贤黑脸,扭腰坐到了他身旁,顺势环上他的手臂:“老何你这是什么话呀~我当然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还能干什么呀?”
何承贤咬着牙,压低了声音:“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说的够清楚的了。你别自讨没趣!”
吕心月面带微笑,学他,压低了声音:“你想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真当老娘吃素的!”
何承贤瞪她,你想干什么?
吕心月唇角一勾,笑而不语。
“大家继续吃,继续喝,别光看着我啊。这么好的菜都凉了~”
吕心月笑语盈盈:“来,老何,吃鱼。这鱼做得好,一看就好吃……”
“她是谁?”何田田身边的盛享眉心已经拧了起来。
他常年在国外,刚回来没多久,并不知道吕心月跟何承贤之间的种种。
他只是觉得姑母刚过世不久,这个女人的举止实在令人作呕。
何田田脸色阴晴不定,闷声道:“一只四处防毒的老狐狸!”
吕心月还在给何承贤夹菜,何承贤面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
碍于众人情面,强忍着不发作。
他能忍,旁人可忍不了。
何田田正要发作,一杯酒水泼劈头盖脸泼向了吕心月。
动手的是陶野。
刹那间,空气凝结,众人均是一愣。
吕心月抹了把酒水,脸上的假笑已经彻底没了,抬眸时,眼神变得阴鸷。
陶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知道为什么泼你吗?”
“你坐了我干妈的位子!”
“不过,不知者无罪。就当是给你提个醒了。如果还有下回……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吕心月摸了纸巾,边擦拭脸上的酒渍,边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嘲弄的笑声在安静的包间里炸了起来,显得越发刺耳。
她抬眸,幽幽道:“做人总归要讲道理吧。按你的说法,你干妈死了,老何就该当场跟着殉情一块埋了才好呢,干嘛还活着啊?”
“小丫头,我不怕告诉你,今天据说你干妈从地里爬出来,这个位子我也坐定了!”
说着,她从包包里掏出来一样东西,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何承贤瞟了一眼,只觉得脖颈一僵,险些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