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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着许怀谦那张瞎了眼都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沉默了,这好像也是一条路子啊。
他们现在回去捯饬捯饬还有机会吗?!
见他们有所意动的模样,一旁的陈烈酒都快笑抽了,他家的小相公忽悠人起来一套又一套的。
连举人都不是,一个个就想着上金銮殿了?
“言归正传,这地位补偿了,心里也要补偿,”许怀谦拍拍段祐言的肩膀,“你看不管是让你选择学医还是科举你都为难,不如两样一起,一边读书,一边著书,不要害怕跟你家夫郎描述当时的情景,我相信,他比你更想走出来!”
这事错在段祐言吗?肯定不是,当时处于那样的情况,换成别人也会那样治疗,只是不巧,那天的人恰好是段祐言来着。
但要说这事是盛云锦的错吗?也不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潮热犯了,还请了大夫来看,大夫都没看出来,这能是他的错吗?!
所以是潮热的错嘛,要是有遏制潮热的药,当时的盛云锦就算是去亲了段祐言,即使服下药,大家都能当无事发生。
就是因为没有,不得不两人结合,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痛苦,只要把这座潮热的大山搬开所有的问题岂不是都迎刃而解了!
许怀谦满脑子都是,段祐言去制药吧!段祐言去制药吧!段祐言去制药吧!
他好想给他老婆买啊!
段祐言沉默着不说话。
的确,读过书的他再也回不到小医馆当大夫了,可要让他彻底放弃医术一心只科举,他也做不到。
许怀谦提得这个方法是个路子,他可以不当治病救人的大夫,但他可以写出治病救人的医书,弄懂当初他为什么会给阿锦诊错,研制出抑制哥儿潮热的药,只要书和药能有一样能出世,都能让这世间少些痛苦与折磨。
就是这条路好像比当大夫更难,难到他要用一生去走。
难,难道就不去做了吗?!
“好,我去著书和制药!”段祐言捏了捏拳,难也要去做,为了以后别的大夫不遇到他这样的情况,为了以后别的哥儿不遇到他和阿锦这种情况,他得去做!必须去做!
看段祐言下定决心了,陈烈酒勾了勾许怀谦的手心,小坏蛋!
许怀谦也同样在陈烈酒的手心勾了勾,虽然他只在山脚下见过盛云锦一面,但见他只是在没人的地方都那么紧张段祐言,心里肯定是有他的。
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不过是无法跨越梗在心间的隔阂罢了。
不然他刚刚就直接劝段祐言和离了,在一起痛苦纠缠个什么劲。
现在好了,皆大欢喜,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盛致远会多一个不用他催就自己上进的哥婿,段祐言也不用为到底是科举还是学医痛苦了。
重要的是他也希望他能够把书和药能够制出来啊!就是不知道他一个乡野大夫有这个能耐吗?
县令府后门。
盛云锦坐在门槛上使劲掉眼泪,他不想和段祐言和离!
阿言对他那般温柔,他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情。
当初他潮热犯的时候,他明明不愿意,可还是将他抱上了床,搂着他的时候都不敢睁开眼,一直在他耳边给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这些明明都是他来潮热特征不明显,是他这具身体的错,跟段祐言有什么关系?
事后所有人都在怪他,可他从来不解释了,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他若是对自己没有情的话,他明明可以不给他解潮热的,也可以选择不入赘的,更可以选择不去科举,但他都做了。
他知道他还放不下两年前的事,一直在怪自己没看出他的潮热,可人总得向前看,他们都已经这样了,不试着接受对方,难道要一直痛苦地活着吗?
他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他啊!
盛云锦哭得上气都快不接下气了,他喜欢段祐言,见到他的第一眼喜欢,在他义无反顾地给自己治潮热的时候喜欢,在他入赘给自己偷摸着对他好的时候喜欢,在他能为了他而去科举的时候喜欢。
他都想好了,他想当个乡下大夫,他就陪他当个乡下大夫的夫郎,他不怕吃苦,也不怕别人耻笑,只求他别再折磨自己了。
现在要他亲手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可是不放弃段祐言又很痛苦。
他不知道怎么办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哭什么?谁欺负你?”段祐言从茶楼出来,许怀谦说让他回家一定要用他送的白炭烤烤火,他就来了后门,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他家小夫郎坐在门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煞白的模样,心里一紧,心疼地上前问道。
盛云锦正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乍然听到段祐言的声音,整个人都傻了,抽抽噎噎地向他看去,只看了一眼,就忙羞死了地把脸埋在膝盖里,使劲用袖子擦。
丢死人了!
', ' ')('他从来没让段祐言看到他哭过,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让他给碰到了?
“别哭。”段祐言蹲本想摸摸他的头,后又变成温柔地帮他顺了顺背,“谁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
“你!”被看到了,盛云锦也不装了,直接朝段祐言吼道,“都是你!一天让你做这个也不开心,做那个也不开心,还不吃饭!你是不是想跟我和离!”
“没有。”段祐言摇摇头,他没想过和离,至多想过被休弃和自请下堂。
“那你为什么不吃饭,好几天了,饭菜怎么端进去,怎么端出来。”盛云锦愣了一下,随即委屈死了,要不是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爹也不会想叫他们和离。
“在想一些事,吃不下。”段祐言向他解释,那几天他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别说吃饭了,别人跟他说了什么他都不知道,抬起头看到盛云锦哭得红肿不已,明显不止哭了一天的眼睛,愣了愣,反应过来了,“你在为我不吃饭而哭?”
“对啊!”盛云锦摸了把眼泪破罐子破摔,“你不吃饭你折磨人!你是不是还想两年的事儿呢?”
“没想了。”段祐言摇头,他只是一时间迷茫了而已,“我再想我未来的路怎么走。”
听到段祐言没再想那件事了,盛云锦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抽噎地问:“那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段祐言把他从地上抱起来,马上快要进入十月的天,地上多冷,“我想去科举,去结识更多的人,认识更多更好的大夫,我想著一本有关于哥儿潮热的书,还想研制抑制哥儿潮热的药,让以后天下的哥儿都不再受潮热之苦。”
盛云锦听到段祐言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还是他那个只想当个乡野大夫的入赘夫君吗?
“别哭了。”段祐言替他擦干净他脸上的眼泪,“我不吃饭你折磨自己做什么,你打我不就好了?”
“我打你你会听吗?”盛云锦不相信,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段祐言比别的男人更好面子,他打他,岂不是他们两个不想和离都要和离了。
“会听。”段祐言给他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是我夫郎,我为何不听你的?”
“哦,我打你你就听了。”盛云锦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一点什么,“那我岂不是以前偷偷受的罪都白受了?”
他以前总怕段祐言还计较着两年前的事,对他总是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惹得他不开心了。
没想到段祐言好这口?
偏偏段祐言还挺气他地点了点头:“嗯,白受了。”
“王八蛋!段祐言!你个王八蛋!”盛云锦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当下也不哭了,对着段祐言身上一阵拳打脚踢,但都没舍得使劲。
温柔贤惠的你不要,非要野蛮不讲道理的,害他白受两年罪,简直混蛋至极。
他的那点力气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段祐言由着他打,等他打累了,背着他从后门回家。
后院的一众小厮婆子侧目地看着他们,除了潮热的时候,还从来没见过他们亲热过。
主要两人平时都端着,贴在一起也看不太出亲热劲来,现在这样倒有几分小夫夫的模样了。
在前院听到动静的盛致远见自家哥儿去送和离书没送了,倒被人给背了回来,啐了一口:“一点骨气都没有,不像我的种!”
他夫人向他侧了个目过来,他顿时噤了声。
晚上,段祐言带着他家盛云锦,在后院用许怀谦送给他们白炭偷偷烤肉,给他讲他的朋友是怎么把他给开导出来的。
“他们人都都好好哦,不过你以后有事也别这样憋着自己难受了,”盛云锦觉得就是段祐言什么都不会才导致他们现在误会这么深,“你也可以跟我说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
科举也好,行医也好,想要和离也好,只要说开了,他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段祐言看着盛云锦重重颔首:“我知道了,我以后有事都会跟你说的。”
盛云锦开心了,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你下次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这些朋友们吗?”他对他们好好奇啊,想见见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这次段祐言没再拒绝了:“好。”
段祐言愿意把他带出去了,证明他是真的想开了,盛云锦尤为开心:“那我也会帮你收集潮热信息的,我也想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提前两年引发潮热。”
他先前也想到了这个,奈何他什么也不会,就算有想法,也只是空有想法罢了,但他夫君不一样,他夫君会医术,只要一直朝着这个方法努力,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原因的!
“好。”段祐言想到许怀谦说的盛云锦比他更想走出来,也没有拒绝,又递给他一串烤肉,“别太辛苦自己。”
“不辛苦,不辛苦。”盛云锦接过烤串笑得什么开心,没有比段祐言解开心结,他还能帮他一点力所能及更开心的事了。
他们总算是跨过了这道坎,能够向前迈步了。
“哼!朋友
', ' ')('好寻,良友难觅,你好福气哦!”早在院子里的花坛后面偷听了半天的盛致远见他俩在这里吃着油滋滋的烤肉,他却在后面吹风偷听,一想到他在自己家办个事还偷偷摸摸的,气得不行,直接一甩袖出来了。
偷听就偷听,他的家,他想怎样就怎样。
“爹!”盛云锦没想到他爹会出现,下意识地向段祐言望过去。
“岳父。”一看到盛致远,段祐言就习惯性地想要起站来行礼,但是刚站了起来,他突然又不想这么做了,递了一串烤肉给盛致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爹?”
盛致远被他吓得不轻,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的烤肉,应了一声:“……嗯,现在总算是有点入赘相公的意思了。”
段祐言笑了笑没说话。
盛致远吃着烤肉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低头去看他们烤的肉的火盆,见里面的炭表皮都成灰白色,惊讶了一声:“银霜炭,你们在哪儿弄到的?这可是贡炭!”
把酒话桑麻30
“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啊!”
一连几天都在外面跑, 虽然在外面陈烈酒也会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不会让他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许怀谦还是喜欢在家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 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
呸, 他怎么能形容自己的家是狗窝呢?这明明就是他和他家阿酒爱的小窝!
见他一回家就舒服得赖在床上不起来, 在整理被褥的陈烈酒笑了笑:“就这么喜欢家里啊?”
“喜欢。”许怀谦看不见,但他现在辩声音的方向感很强, 一听到陈烈酒的笑声,就扑过去揽住他的腰,“喜欢家里有阿酒。”
这不就等同于说是喜欢他么?
陈烈酒的嘴角翘了翘, 自从经历过初热后, 他家阿谦, 好像对他胆子大了些?
虽然以前也会对他表达情感, 但都很含蓄,不会这么直白。
果然坦诚相待才是促进夫夫感情最好的良药,在他看来什么纠结不纠结, 什么痛苦不痛苦,多相互坦诚相待几次,再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他回过身揽住抱着他的许怀谦, 心满意足:“我也喜欢家里有阿谦。”
喜欢这个比他小几岁,有些成熟又有些幼稚, 病弱却从不抱怨,还会为了他去忽悠别人找抑制哥儿潮热的药,积极努力生活的阿谦。
“你的腰疼不疼?”被老婆表白了, 许怀谦唇角的笑意收都收敛不住, 可他还记得帮陈烈酒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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