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更何况,从前她还听身边的月嬷嬷说过,男子见了女子的秽物是会丢了运势的,日后多会倒霉。她虽然不是迷信之人,可心里对这种事还是会有些疙瘩。
心里无数的小念头像雨后春苗般一个个窜了出来,沈晚夕盯着自己尚不能随意动弹的右腿许久,蹙着眉拒绝道:“明日你帮我打一桶井水上来,我自己慢慢洗吧。”
从前在府中除了偶尔跟阿娘学着做饭,衣服倒是没有洗过,不过这点衣服洗起来应该不难,只是洗涤床单被套似乎要费些力气。
更何况还是沾了血的,更不能让云横去洗了。
“不必,”云横冷声回,“你想弄伤腿,再包扎一次?”
沈晚夕顿时不敢说话了。
云横见她犹犹豫豫,原本心中烦闷不耐,可听到她嗓音中的温软怯懦,又像是清风拂过胸膛,总是恰到好处地将他的那股气扫了下去。
他走到床边将脏了的被套卸下来,连同她弄脏的裤子一起扔在地方,至于棉芯,检查了一圈并无血迹,也被他折叠好扔进了柜子里。
腾走一条被子的床榻刹那间空荡了许多。
沈晚夕耳垂忽然一烫,像是惹了夏天的蜂虫似的,浑身难受得紧。
云横沉默片刻,“外面脏,你睡里头。”
“啊?”
沈晚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不嫌她脏吗?
还专挑沾了血的地方睡。
那血迹在灯光下红得刺眼,连她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了。
床上只剩了一条被子,今晚她要和云横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吗?
不过小日子来了,她倒是安心了稍许,至少正常男子都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对女子做那些事情。
只是两人同床亦同被,想想都会有些局促和暧昧。
一人一条被子还算好的,她可以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就当身边没有旁人。可同睡在一条被子里,难免肢体接触,她要怎么忽视云横的存在?
仰头看了眼云横,他身材高大,约莫八尺有余,而她今年虽然才十五岁,可在同龄的女子中个子也不算低了,却还只到云横胸口。
这么大的男人,那么小的被子。
怎么裹得住两个人?
云横见她捂着小腹皱着眉,还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寒声催她:“赶紧上床。”
“啊,哦哦好。”一句话瞬间将沈晚夕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拄着拐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屁股刚刚碰到床边就以左腿发力,迅速地挪了进去,手指牵过被子一角,小心地压在自己小腹下,既缓解了疼痛,也不至于被子被抢走。
沈晚夕终于可以坦坦荡荡地留个后背给他,自己盯着眼前光秃秃的墙面,安心得不要不要的。
云横顺势吹灭了灯,黑暗中往她身边靠了过去。
男人的气息萦绕在身边,像冬日里的暖炉散着热气将她轻轻裹住。
沈晚夕身子一僵,随后往里头挪了挪,又挪了挪,可无论她怎么往里,那股温热的气息竟像是绕不开似的。
像八岁那年大街上死死跟着她的恶犬,凶恶狡猾地盯着它的食物。
后来,她足足跑了几条巷子才将它甩开。
她觉得云横就像那只恶犬,此刻一定目眦欲裂地盯着她。
脸颊几乎要贴到墙面了,退无可退。沈晚夕忽觉腰下一紧,一只温热的手掌绕过身上的被子将她牢牢箍住。
身后,他低哑着嗓子,像是朝她耳朵里吹气,“动什么,想和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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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揉肚子
起初沈晚夕窘迫极了,身子僵得快要停住呼吸。她很想推开云横,可他的手掌热烘烘的,像是在给她的小腹不断输入热流,慢慢疼痛也缓解了很多。
甚至还有点贪恋这样的感觉,她这是,魔怔了吗?
沈晚夕小心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偷偷瞄了一眼身后,只是动作幅度极小,是根本看不到云横的。
她咽了咽口水回过头,慢慢道:“云横,我们才认识不到十天,就这么睡在一个被窝里,会不会太快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肚子也好一些了,要不你还是转过去睡?”
云横沉默了好一会,才提醒她道:“我们成亲了,阿夕。”
成亲了,不是刚刚认识的男女了。
才认识几日的确不能睡在一起,可成了亲的夫妻过了这么多日才同床,怕是算晚的了。
云横察觉怀里的人又不安分地动了动,原先冰凉的身子被他慢慢焐热,渐渐地,热得像是不太正常了。
沈晚夕又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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