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宴最后是在靠近草坪的长椅上发现沉年的,走近一看,她膝盖那处不知道哪里磕到的淤青,现在颜色变得深紫。
沉年倚着凳子睡了,扶宴也没叫醒她,默默脱了外套给她披上,紧皱的眉头在看见女孩睡颜时缓慢舒展开。
在澳门,人倒是跑不远,但关心则乱。
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睡得还挺香,扶宴打横抱起的动作也没有把她吵醒。
眼圈周围还能看出红意,小兔子一样委屈。
许是睡梦里嗅到了扶宴身上的沉香,沉年动了动脑袋乖巧窝在男人的怀里。
今天扶宴的行程本来是要中午和迟清妍吃完饭下午去会见投资人,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季烨得到消息在高尔夫球场周围订了一家酒店,沉年这一路上都没醒过。
到了房间,替她掖好被子,再打开空调找到适宜的温度,扶宴盯着看了一会儿走了出去。
太着急,扶宴没来得及吃午餐,他也不打算再吃,门一开,外面等待的人,赫然是迟清妍。
“扶宴,你……”迟清妍“哦”了一声,“是我拜托季烨告诉我的。”
扶宴没说话走在前面,迟清妍望了一眼身后紧锁的房门跟了上去。
走廊里就他们两个人,走廊的尽头扶宴站定,这里的阳台能俯视更繁华的街景。
“那个女孩是?她怎么了?”迟清妍看着扶宴的眼睛迫不及待想知道一个答案。
顿了顿,扶宴垂眸沉声。
“她叫沉年。”
……
过了半晌,迟清妍一个人从电梯离开,脸色难看,扶着墙壁都快要站不稳-
下午四点,沉年伸了懒腰,觉着身上热得透不过气,扯了被子丢在一边继续睡。
梦里迷迷糊糊听到一句,“醒了?跟我玩失踪那一套?你本事见长啊?”
挺恐怖的,梦里都是扶宴,吓都给她吓醒了。
‘噔’一下坐起来,哪里是梦!
扶宴正坐在床边,眼神平平,单是出口的话令人生怖,沉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什么鬼?明明刚才还热得要命。
沉年心虚使然,又仔细一想,也不是她的错,故而挺起胸脯给自己打气,有理有据道:“究竟是我本事见长,还是你,你干了违背……违背人性道德的事?”
扶宴听了觉得好笑,谁给她的胆子说出这种话,鼻腔里哼出一声嗤笑。
“你闹够了没?继续啊?怎么不跑了?”
沉年揪着字眼,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