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年心里不好受,脚步自然而然走得极快,也不知道自己跑的是哪里,最后迷失方向,随便往周围的长椅上一坐。
她挺生气的,季烨也看出来那就是扶宴。
果然她没有认错。
后之后觉自己似乎没有合理的角度生气,明明一开始是扶宴故意留她在清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深陷感情漩涡的人是她?
那天和扶宴在车上做完爱,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沉年听到了迟清妍打给扶宴的电话,也是在同一天的晚上,她没忍住说出明晰的心意。
扶宴他知道的,他后来还问过她,那算不算表白?可是现在又算什么呢?
事实就在眼前,他说的公事难道就是和迟清妍一起吃饭,这也是让她跟季烨离开的理由吗?只为了支开她?
好去见捧在手心里,时刻温柔对待的迟清妍吗?
沉年自嘲地笑,难为他了,还特意找了借口。
心里五味杂陈,混合着酸楚,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裙子上,很快形成一个圆形外散的斑点,孤身只影坐在这里无人问津。
沉年掩面低泣,哭了很久又倔强的用胳膊擦完所有眼泪,这里虽然人不多,但零星依然有客人经过,这样做属实不妥。
整理好心情,觉得自己已经重新有了冷静思考的能力,想一步步处理接下来的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这是她必须面对的。
努力说服自己。
其实沉年骨子里透着一股劲儿。
这是她能在福利院活下来的本事。
爱得起,也放得下。
她决定先和扶宴说明白,没有摊牌一说。
爱情角逐的游戏场,她从来就不是获胜方,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底牌。
在扶宴面前,或许她的爱和她的人一样如同蝼蚁一般渺小,都不值得一提。
既然迟清妍出现了,那沉年就无法自欺欺人,扶宴从来没说过他没有女朋友,更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喜欢她的话。
情欲到达顶峰的时候,扶宴也会沙哑地喊她年年,可那是床上的事情,男人下半身控制的东西不可信,也不必当真。
本来相识就是一场交易,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也是时候要结束了。
季烨背部倚着餐厅灰棕色的外墙壁,双手环抱搂在胸前,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脚的前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贱兮兮的。
挑了挑眉梢,故意用超级大声的音调吸引了扶宴那桌的注意力,对,就是冲着他说的,季烨恨不得趴在扶宴的耳边看他的笑话。
“咳咳,这不是宴少吗?哎呦,还真是,怎么?和美女约会呢,挺开心哈!”
他一开腔,扶宴听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转头。
视线相对,季烨眼里的笑意更灿烂了。
无所谓,反正他刚才都和沉年说,扶宴出轨了,谣言四散,扶宴自己做的事情也怪不到他头上,沉年刚才可是眼睁睁的看见这一幕。
也不能全栽赃在季烨的一张快嘴上。
扶宴还没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根本不知道季烨和御誊谈好的出来玩的地方是高尔夫球场,两个人竟然在同一个地方撞见。
这几率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
“御誊让你来这里打球?”扶宴放下香槟杯,站起身问道。
“你管我们呢,怎么,你在这约会我们就得避开你啊?”季烨早就看扶宴不爽了,正好逮到机会损他,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