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仔细看了看,回道:“猛然一看是看不出来的。”
顾楚晏点点头,道:“那好,我就这样去百花楼,你先回将军府,不用跟着我了。对了,若是凌飞白从校场回来,问起我来,你就说我与阮昱卿在一块。”
陆绍应道:“公子,你放心好了。”
顶着这样一身装扮进百花楼,果然没有人认出他是北越世子,都当他是个粗犷猎户,发了一笔小财,来百花楼找些乐子。
甚至连百花楼的老鸨一时间也没察觉出他的身份,直到他点名道姓要蝶香作陪,老鸨这才隐隐觉察出不对劲。
老鸨一边送他上二楼,一边小声问道:“世子,你怎么来了?”
顾楚晏低声回道:“有要事。”
须臾,蝶香进了顾楚晏所在的香阁。
香阁门一关,顾楚晏便开门见山问道:“郡主是不是在百花楼?”
蝶香一瞬间僵立在了原处,连礼都忘了行。她和百花楼的老鸨本以为顾楚晏此番乔装而来是为了瑨国边境驻防图,万万没想到是为了顾楚欣。
见蝶香没有立即回话,顾楚晏催促道:“回答我!”
蝶香硬着头皮道:“世子,郡主她不是在瑞阳王府吗?为何会说在我们这百花楼?”
顾楚晏一听这话,顿时懵了,他眉头紧蹙,心中疑惑不解。
顾楚晏询问道:“郡主她没有来临安城吗?”
蝶香回道:“回世子,无名阁从未接到消息说郡主来了临安城。不知世子为何会得到如此错误的消息?”
顾楚晏沉默思量了片刻,拿出那条玉珠手串,盘问道:“这是郡主的手串,有人在百花楼拾到的,你作何解释?”
蝶香看了一眼那玉珠手串,短暂思考片刻后,她不由笑了笑,道:“原是这玉珠手串被人拾了去,我就奇怪怎么一直找不着它了。”
此话一出,顾楚晏一阵茫然,疑惑道:“你这话是何意?”
蝶香道:“回世子,您大婚前,郡主曾将这玉珠手串交予我们无名阁密探,本是想作为世子的大婚礼赠与世子,为世子祈福来着。
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它交给世子,还不慎将它遗失了,幸而被世子寻得,还望世子恕罪。”
顾楚晏听完蝶香这一番解释,又看了看手里的玉珠手串,有几分信又有几分不信,他暗忖之后,问道:“即是郡主送我的大婚礼,为何不交予送亲使臣带来,反倒要交予你们无名阁?”
蝶香想了想,道:“这我们也不清楚。兴许是郡主想起来的时候,使臣的队伍已经出发离开了北越。”
果真如此吗?顾楚欣没有来临安城吗?一切是他多虑了吗?
离开百花楼后,顾楚晏久久不能释怀此事,心中一直在仔细琢磨着玉珠手串一事。
他魂不守舍地走在临安城的街上,过往行人皆被他无视了。
而就在这时,有一人与他迎面走来,不偏不倚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顾楚晏险些撞在那人怀中。
顾楚晏被迫停住了脚步,正准备骂这个不长眼的人两句,抬眸一看,却是凌飞白冷着一张脸盯着他。
顾楚晏顿时被吓了个半死,赶紧把头低了下去,拉低了帽子,道了句:“不好意思。”
接着他迅速往旁边移了两步,准备逃走。哪知凌飞白却当即抓住了他的胳膊,冷声道:“顾楚晏!”
顾楚晏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完蛋了,完蛋了?
26、26郡主新画
就算被凌飞白认了出来,但只要他不承认,他就不是顾楚晏!
于是顾楚晏淡定说道:“你认错人了。”
这话刚说完他就想跑,可凌飞白岂会放他走。
凌飞白抓紧他的胳膊不放,寒声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和阮公子在一起?”
顾楚晏见自己已经跑不掉了,赶紧赔了个笑脸,厚着脸皮死扛道:“嗯……刚分开没多久……”
“顾楚晏!”凌飞白的声音顿时凌厉了几分。
“啊……行了,行了,正如你所见,我方才去了百花楼。”顾楚晏无奈承认了。
凌飞白看着他,苦涩一笑,笑容消失后,他突然松开了顾楚晏,厉声道:“我倒要看看,百花楼中究竟是何人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他这说完,便快步往百花楼方向走去。
顾楚晏见他这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慌了。
这是要去百花楼闹事啊!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阻止!
于是顾楚晏立马追了上去,挡住了凌飞白的去路,并道:“凌飞白,你听我解释。”
凌飞白被迫停下了脚步,神色漠然,也不看向他,沉声道:“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好解释也得解释啊,无论如何他都得编个理由去狡辩!
灵光一现,顾楚晏飞快说道:“我去百花楼根本不是寻欢作乐的,我只是去跟以前的人道了别而已。因为我觉得我既然已经跟你成了婚,还是应该试着去接受你的……我这是告别过去,迎接新生。”
凌飞白听完他这一番话,心下微微一愣,直直地注视着他。
顾楚晏见状,赶紧柔声试探问道:“你……相信我吗?”
凌飞白当下有些迟疑:“我……”
顾楚晏见他迟疑,不由脸色一沉,给他让了路,并道:“算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你自己去百花楼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