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图案?”
沈致目光落在她抵在谢斯年唇瓣的手指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居然和别的男人有小秘密。
“我们在说羊皮纸上面的图案好漂亮。呐,哥哥你看。”沈清姝大大方方亮出羊皮纸,“密道构造居然如此精密,我与谢公子想一同回去观察。”
如果让沈致听到,定然不会让她涉险。好不容易得到那伙人的线索,她绝不可能错过。
“我与你们一同去。”
“您不是还要将虎牙山的人押送到官兵手里吗?山寨里头的人此刻恐怕都很忙。”沈清姝娇声道,显然不懂沈致心思,“何况我与谢公子一同前往,不会有事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加戳到沈致痛点。
和谢斯年那厮同行才更加危险,同为男子他自然发现从密道出来后谢斯年看向沈清姝的目光有了变化。
表面上看着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却令他无时无刻感受到浓烈纯粹的占有欲。
他们在密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连谢斯年眼眸深处都多了几分笑意意,别有深意地打量着沈致。
沈致面色更加难看,见妹妹兴致勃勃,到底不好拂了她兴致,只嘱咐她早些回去。
尔后带着山寨一伙人风风火火离去,心里打定主意早些回来。
沈清姝狡黠一笑,如愿与谢斯年来到密室门口。
虎牙山二当家当真狡诈如狐,早早听到风声不知所踪。在他一手策划下,密室被建在柴房这种地方。
沈清姝伸手打开暗处机关,柴火堆下悄无声息打开一道暗门。两人拾级而下,因着有图纸密室中阴狠毒辣的机关暗器没有起到分毫作用。
台阶终止于一间宽敞广阔的大厅。大厅中陈列着数排寒光凛凛的兵器,刀剑弓弩无一不散发着寒气。
沈清姝随手拿起一把剑,果然看见剑柄尾端不起眼处刻着诡异的符文。她又换了大刀,毫无例外都刻着符文。
这里恐怕是那伙人藏匿兵器的地点之一,为掩人耳目没有特意派人防守,却不想让她误打误撞发现了。
沈清姝放眼望着整个大厅的兵器,勾唇一笑,既然如此她就笑纳了。
回头请人抹掉图案,就是她江陵山寨的武器。
再往前是一个古朴大气的木架,整齐陈列着上百本书籍。沈清姝拿起一看全是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刀法剑法枪法等等武器的功法。
看来自己进了宝库,沈清姝眉眼飞扬。
山寨里的人体质不同,惯用兵器自然也不一样。如同她幼年体弱,最适合使得是鞭子。如今有了这些功法与武器,尤其是这些东西都是从敌人身上薅过来的,沈清姝只觉痛快。
谢斯年见她开心,唇角轻扬。
沈清姝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只废弃的木盒,图纸上面并没有出现这只木盒。
她挑挑眉,寻了把趁手的剑挑开木盒。
霎那间一股腐朽糜烂的灰尘味传来,沈清姝恍若未觉,近乎不可思议地盯着盒中的物品。
谢斯年及时伸出袖子捂住她的口鼻,原本恶臭难忍的味道转而化为一股淡淡的松香。
沈清姝仍然没有收回目光,只呆呆望着木盒里的物什。
第35章美人头骨木盒里赫然装着女人的头……
木盒里赫然装着女人的头骨!
岁月风蚀了女人头颅上的皮肉,只剩下空荡荡的骨架。一顶绝美精致的玉晶头冠摔落一旁,随着十几年过去木盒中人的皮肉早已消逝,头冠依旧不掩贵气,发出莹润温暖的色泽。
沈清姝唇瓣不断翕动,颤抖着伸手去摸头冠。
玉晶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玉石,细数大梁建国数百年来所得不过只够制成一顶头冠。而这顶头冠,先帝为表嘉奖功臣之意,在昔日镇南王大婚之时赐给镇南王妃。
镇南王与发妻同甘共苦,白手起家。两人鹣鲽情深,镇南王数年来未曾纳过一名妾室,在当年是一桩美谈。
只可惜二人成婚不久,北境敌国冒犯,镇南王被迫与当时已有身孕的王妃分离。待到王妃生下小郡主,修养好身体已经是一年后。她带着小郡主前往北境寻夫,却在路途中遇到山匪。
整队随行人马除了奶娘抱着小郡主逃走了以外,无一活口。
王妃亦是不知所踪。
事情月余后传到北境,镇南王在战场上声嘶力竭、热泪纵横,竟一夜击破敌国。
正是那一战造就他战神的威名,可是他的夫人再也回不来了。
镇南王连夜带着人马快马加鞭去王妃失踪的地方寻找,却一无所获。
如今玉冠出现在这里,木盒中的头骨属于谁简直昭然若揭。
沈清姝对王妃的感情很复杂,十几年光阴里都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小时候时常缠着府中老人同她讲王妃当年的事情。她幼年时穿的衣裳几乎都是这位王妃一针一线提前缝制的。哪怕后来得知自己不是镇南王府的小郡主,十几年的感情亦然无法轻易抹去。
没想到自己当初魂牵梦绕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沈清姝眼眶微红盯着木盒中的头骨,王妃居然香消玉殒于虎牙山。
以虎牙山山贼的尿性沈清姝无法想象,王妃在死前遭受过什么。
她这般想着,身体不住发抖。
谢斯年不知如何安慰她,正欲把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