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外。
斐姐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绮岁出来。
不好催促。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
由不耐变为了担心。
她不得不进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便撞见绮岁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验出怀孕的时候。
当初突然怀孕对她来说,算的上是晴天霹雳。
可现在又有什么事能让她这样?
“岁岁?”斐姐忧虑极了,上前拉住绮岁,“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她不作声。
模样脆弱涣散,走路摇摇摆摆,好几次险些撞到墙角,斐姐急忙扶住她,无意识朝洗手间内看去,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正在洗手,手指都搓红了,力气大的仿佛要把皮都搓下来。
路上无论斐姐怎么问。
绮岁都一言不发,机械化的眨动眼睫,机械化的喘气,仿佛经历了什么毁灭性的打击。
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照顾她是件吃力的事情,斐姐不得不在深夜将电话打到梁涉川那里汇报情况,他那边天刚亮,刚落地坐在车里休息。
手机铃声响起。
不耐烦地放到耳旁,清清嗓,他闭着眼问:“什么事?”
“你们到了吗?”斐姐说这话时担忧地看着绮岁的房间门,紧闭的,房内也没有开灯,从机场回来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到了,绮岁睡了吗?”
“还没呢。”
何止没睡,简直是魔怔了。
离开绮岁的房门口,斐姐站在墙角落,尽量缩小了声音,让梁涉川能够听清就好,“今天岁岁回来之后也没吃饭,我问她什么都不吭声,不知道是怎么了,你有空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女人大都敏感脆弱。
绮岁更是,梁涉川没有太在意,自然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从机场回来就这样了。”
“好,我有空就给她打电话,麻烦您多照看她了,这两天要早些送她上下班。”
这都是小事。
斐姐匆匆应下便挂了电话。
但凡绮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告诉梁涉川,起码尽到了她的职责。
梁涉川眼皮酸涩,长途飞行是劳累的,他抵了抵太阳穴,面颊浮上烦躁,不光是因为疲倦,更因为绮岁的不省心。
电话过程顾也都听着。
他从后视镜扫一眼,口吻轻松地打趣道:“岁岁又作什么妖了?”
因为他的话。
梁涉川神态中的倦意慢慢散去,天边一抹晨曦落在车窗玻璃上,他顺着光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她。”
车在路口转弯。
顾也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喉咙跟着紧了紧,“师哥,你别误会,我跟岁岁就是闹着玩,你总不能小心眼的连我的醋都吃吧?”
椅子后被踹了一脚。
梁涉川没好气的斥他,“你也爱跟着她胡闹是吗?”
“哪能呢?”顾也维持着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我肯定还是听您的啊,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您发话,我不跟岁岁说话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