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在这里放了起码有十几年,纸张拿在手上又潮又软,一不小心就会撕破。
光线太扭曲混乱,绮岁只能将纸摊在桌子上,将手电筒的光芒照在上面,一行行看下来,心境在微妙转换。
一封信看完只花了几分钟,她却好久都没能喘过气。
-
陪着顾也打扫完别墅,离开时天黑下来。
绮岁在后座睡着,她将自己的包抱在怀里,拿的很紧。
在回程中她做了一个梦。
三四岁的她总是穿着公主裙,梁佳人每早都会给她梳漂亮的头发。
她坐在公馆前的喷泉池边,手上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暖意融融,坐久了容易打瞌睡,
手上放松了下,猫咪前脚一蹬从她怀里跳出去,却一头扎进了喷泉池里,那水没过了两个月大的猫,眼见它就要淹死在里面。
绮岁身子小,手又短,怎么着急都抓不到猫咪,急的就要跳进去时,眼下多出一只纤瘦手臂,轻而易举将猫咪从水里抱起来,水淋淋的皮毛打湿了女人的衣服。
她神韵孱弱,瘦到容易被风带走,微笑很美,像是书中写的弱不经风,红颜薄命的女人。
绮岁抹了把眼泪,冲她甜甜笑道:“小舅妈,谢谢你。”
女人把怀里的猫咪还给她,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解释:“岁岁,我不是你小舅妈,以后不可以乱称呼人。”
“不是吗?”绮岁瘪着嘴,“可是你跟舅舅住在一起。”
尽管她这样说,女人还是摇头,“岁岁,住在一起不一定就是相爱的人。”
之后有车子开进来。
梁珏山从车上下来,缓步过去牵住女人的手,说了很多话,她仍然像个冰山美人,不融化半分。
绮岁看着梁珏山苦恼的沉了脸,却还是无计可施,最终牵着女人越走越远,消失在扩大的光晕中。
冷汗浸湿了额头的碎发,她面色苍白,魂不守舍的回到公馆。
绮岁上楼将铁皮盒子藏在床底下的死角处。
刚藏好东西,梁涉川不打招呼便推门进来,疑惑地看着绮岁坐在地上,“今天去陪顾也打扫房子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顾也不敢再隐瞒绮岁的任何一件小事。
“去了,他们好歹是因为我才受罚的,看看不过分吧?”
“你不教唆他们来骗我,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罚他们。”
罪魁祸首说来说去还是绮岁。
这件事上她理亏,不愿意再多说。
吃饭时间梁涉川忙着工作,闷在书房,绮岁好心拿了吃了上去,给他放在一旁。
她在书房陪他坐了会儿,便说困要先回去睡。
洗完澡,绮岁穿着干净的白色睡裙,她湿着头发弯腰剪指甲。
梁涉川忙完回来,便感觉到房间里浓重的湿气。
他见过她许多美丽的样子,站在阁楼抽烟时的万种风情,或是醉意朦胧时的娇憨灵动,却都不如现在性感。
听到开门声,绮岁抬头,眼中爱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