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
秦望气得怒瞪着眼,厉声呵斥道:“你这等反贼,谋夺皇上江山,竟还敢猖狂!今日本将军便迎战,将尔等头颅取下,给吾皇赔罪!”
宋启冷哼道:“就凭你这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也敢猖狂!既然你一心赴死那便来吧!我今日便叫你尝尝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战争一触即发。
秦望请命带领着一万人马出了城门。
城楼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不停地有人倒下,又有人不断地补上。
鲜血染红了土地,洒满了城墙,仅仅一个多时辰,城口下便堆满了士兵们的尸体。
有守卫军的,也有叛军的。
数不胜数。
让人心惊肉跳。
一万人,最后只讨回来不足八百人,秦望受了重伤,被抬下去医治。
宋启也受了伤,但是不算严重,他满身鲜血地骑在高高的大马之上,拧笑着用手中的剑指向站在城楼上的萧云钊,哈哈哈大笑道:“萧云钊,你等着!今日只是开胃菜,不出十日,我们定会攻入城门,将你的人头取下来祭奠先帝灵位,助吾皇正式登基!”
“休想!”
就在此时,已经睡好觉的江卓昀走上了城楼,站在了萧云钊的身侧,望着城楼下尸骸遍野的场景,眯了眯眼,冷声道:“素来邪不胜正,尔等逆贼也敢在此嚣张?”
宋启一看到江卓昀,便疯狂地大笑起来:“老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将军呐?老夫久闻大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十分想跟大将军一战究竟,只是不知大将军如今还能不能骑上大马拿起大刀跟老夫对战呐?”
江卓慢悠悠地笑着,没说话。
宋启哈哈大笑道:“抱歉抱歉,老夫都忘记了,大将军你如今身体不佳,不能迎战!看老夫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顶用了,终究是年纪大了啊!大将军还请勿怪!”
“既然年纪大了,脑子不顶用了,那便不要再用了。”
江卓昀冷笑着说道:“就今日吧!将你的人头留下,给吾皇助助兴!”
宋启闻言,瞳孔猛地紧缩,心中升腾起蓬勃的怒气,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要看大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江卓昀身子猛地摇晃了一下,手握成拳抵在下巴处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剧烈得就差没将肺给咳出来了,他好不容易停下之后,脸上便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让人一看,就觉得他命不久矣。
宋启见状,更是不屑:“大将军,身子不好便好生歇息,待吾皇攻入城之后,老夫一定替你求情,留你一个全尸。”
“多谢宋将军好意,不过……今日,在下对你的人头比较感兴趣!”
江卓昀说着,转身给萧云钊拱手行礼道:“皇上,微臣请战,今日务必将宋启老儿的人头给您拿下祭酒!”
萧云钊明白江卓昀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但是事到如今,除了点头应允,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故而,他冷冷地点了一下脑袋,江卓昀便疾步退下了。
不消片刻,江卓昀骑着大马,孤身一人出了城门。
宋启见状,感觉受到了羞辱,气得脸色扭曲,提着剑指向江卓昀,冷声道:“大将军,你这般可是看不起老夫?竟然敢孤身一人出城门,就不怕老夫身后的数十万大军将你踩成肉饼?”
江卓昀笑着摇头道:“本将军既然敢独自一人出城门,那便是不怕的。莫非宋将军你怕了?不敢迎战?”
“放屁,老夫岂有不敢之礼?”
宋启自从萧诚屹登基被册封为永庆国的大将军之后,就带领叛军从茂州一路攻打过来,那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这样毫无败绩的战功,让萧诚屹对他更为器重。
自然,也让他信心剧增。
这是他的能耐。
他不比江卓昀差。
“既然这样,宋将军可敢一人迎战?”
江卓昀又咳嗽了几声,骑在大马上的身体摇摇欲坠,他克制着说道:“输赢就在咱们二人之间,若是我输给你,人头随你处置,若是你输给我,人头我便去取回去给吾皇祭酒,其他人不得干涉!”
这话一出,一直守在宋启身后的江二急忙出声道:“不可!大将军万万不可上了江卓昀的当!他武功高强,又年轻,与你单打独斗,原本就是欺负人!你万万不可答应他!咱们身后有数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他淹死,实在没有必要跟他单独对战!”
宋启一直都很不喜欢这个江二。
本事没有,话还很多,尤其是在萧诚屹的面前简直口若悬河,油嘴滑舌,哄得萧诚屹对他信赖有加。
但是临到阵前又总是认怂。
宋启最是看不惯。
现在听了江二此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被看扁了。
原本还有些迟疑,现在他脑子一热,便出声道:“你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是觉得老夫不是他的对手是吗?”
江二委婉道:“大将军,下官绝无此意,只是江卓昀此人诡计多端,咱们应当谨慎一些为好,就算您武功高强,比江卓昀更甚,咱们也应该再想想再做决定嘛!”
“什么叫就算我武功高强比他更甚?”
这话不就是明摆着说他就是不如江卓昀吗?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儿,岂能是他的对手?
宋启冷笑着说道:“今日就让你看看本将军真正的实力!”
江二闻言,焦急道:“万万不可啊将军,您这般单打独斗,若是有什么意外,您让我们这些属下如何向吾皇交代啊!”
江二的声音刚落,其他人也急忙跟着劝道:“是是是,江二将军说的没错,若是宋大将军您有个什么意外,咱们如何向皇上交代?咱们人多一起上,一定能将江卓昀碾死!”
江二道:“就是就是,咱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宋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他骁勇善战,何况江卓昀身体抱恙,如果这样他都杀不了江卓昀,那他跟废物有什么分别?
江二还在劝他:“宋大将军,您是知道吾皇对您的重视的,若是您当真要迎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属下们都不知该如何向吾皇交代,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这话就差明摆着告诉宋启,你死可以,但是别连累我们了。
宋启更是气得不行,怒道:“你们不必忧心,这一战乃是本将军亲自应下的,输赢都跟旁人无关。”
“这……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江二愣了一下,急忙解释道:“属下是真心实意担心宋将军的啊!完全没有担心自己不能交差的意思啊!”
“卑鄙小儿,口若悬河。”
宋启冷声道:“大家伙儿都给本将军听好了,今日迎战之事乃是本将军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就算真的败了,那也是本将军自己的事,你们无需向皇上解释什么。”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江二有些无奈地扶额道:“宋将军,您真的是误会属下了啊……”
“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
江卓昀不屑的嘲笑声传来:“数十万人对战我一人竟还这般畏畏缩缩,怎么?是害怕得不敢迎战了吗?不敢的话早说,本将军也不必出城一趟了!宋将军直接跪地求饶便可!”
这话一出,宋启瞬间气炸了,打着马猛地冲向江卓昀,怒喝道:“江家小儿,速来就死!”
江卓昀冷笑了一声,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珠,提着大刀迎了上去。
兵刃相接,碰撞出冰冷的火花,两人骑在大马上拼杀,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江卓昀时不时还收一下劲道,好几次都差点让宋启刺中。
宋启信心倍增,冷笑着说:“大将军身体抱恙就应该躲在府中乖乖等死,怎么这么想不开,非要出来提前受死呢?”
江卓昀咳嗽了一声,身体晃动了几下,嘴角的血珠冒得更快了,他煞白着脸说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今尔等叛贼兵临城下,作为大庆大将军,本将军岂有贪生怕死之理?”
“既然如此,那便受死吧!”
宋启狞笑着,突然收了力道,狠狠地将剑刺向了江卓昀的心脏。
江卓昀突然对他笑了一下,眼底满是嘲弄,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宋将军,送死的人该是你!”
剑即将刺中江卓昀的时候,他猛地侧过身体,躲避开了,然后大刀快速地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狠狠地砍向了宋启的脖子。
宋启瞪大眼,望着被江卓昀躲过的剑,错愕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流血的脖子。
似乎很不甘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脖子竟然被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