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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任羲阙篇(现代肉蛋怀孕play)(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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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底盘破了一个缺口,斜斜地夹在橱柜缝隙之中。瓶身裹着一层厚灰,笔迹被重新胶起的裂痕隔断,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的字眼了。

任羲阙站在柜前静静望了许久,伸手去够那瓷瓶。还未触及,另一只手却先行覆上瓶面。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指节凸起处比其他地方的皮肤更加白一些,手背疏布浅淡的青筋,掩在米色毛衣袖口中。

男人相貌俊秀,低头时,一圈颀长的眼睫垂下来,替那乌黑的眼球遮住了光线。

感受到任羲阙的视线,那人朝他点点头。抬起头时又是另一幅模样,眼神闪烁,像是砚台上的浓墨掬了光。

任羲阙:“请问,这个怎么卖?”

对方愣了半晌,笑道:“我也是闲逛的,得问问店家才是。”

这瓶在店里坐了三年,愣是没能出手,店家见有人问询,干脆一拍脑袋:“原价四万六,四万给你们,如何?”

你们?

二人面面相觑。任羲阙看看那人,随即又望向了那瓷瓶:“我出六万。”

那人安静了几秒,摇头笑道:“我买了也没什么用,您不必破费,原价拿走就是了。”

四万买个摆设用的破瓶,还是三十年以来的第一次。任羲阙张望着门口,见男人已推门走出,便等不及店家再加一层玻璃纸,抱着盒子大步追了出去。

此时正值十一月下旬,秋风飒爽。那人沿街走到了路口尽处,斜阳下,颀长的影子拂过道路上的每一条纹路,渐渐被来往行人湮没。

胃里陡然生出了些颠倒的空落感,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拽到膈膜上方似的,任羲阙突然拔腿奔跑,在红灯亮起的一霎那,紧紧抓住他的后背。

男人回过头来,见是任羲阙,便笑起来:“是您啊。”

“请问怎么称呼?”任羲阙气喘吁吁。

“免贵姓卢,名煦池。”

“任羲阙。今天这事,实在是不好意思。话说回来,我们也挺有缘分的。不如,我请卢先生吃顿便饭,算陪个不是,也交个朋友?”

卢煦池笑道:“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对古董本来也不了解,随意逛逛罢了。”

任羲阙坚持要请,他便也不再拒绝,随着一起上了车。

饭中,任羲阙得知卢煦池原来是南方人,搬来陵裕不到一周,从事的电子制造方面的工作,算是半个同行。再往下的事情,就不是初次见面适合问的了。

寒暄过后,对话便逐渐冷淡下来。任羲阙看着卢煦池喝完最后一口鱼粥,问道:“等会儿有什么安排?”

卢煦池道:“等会儿……跟人有约了。”

任羲阙于是也不再过问。送人回住处后,他找了家咖啡馆处理工作。大学毕业后,他开始替家里公司做事。前几年顺着大环境的东风,事业虽是小有成就,但近期零件成本上涨,外部市场趋于整合垄断,里外杂事一堆,也足够让人头疼。

打了几个电话后,天彻底黑了下来,街边酒吧门前纷纷亮起了灯。任羲阙仰头喝干咖啡,心中不甚平静,干脆起身到街上来回散步,走着走着,便随意朝那酒吧里头望了望。

“任总?”

任羲阙偏过头去,只见卢煦池正从酒吧侧门出来,还穿着下午那件米色毛衣,衣襟染了些红酒渍。他的脸也有些发红,目光潋滟,盈着灯光这么一望来,倒是教任羲阙脱口而出:“好名字。”

“什么?”卢煦池朝他走近了些。

任羲阙转移了话题:“你说的跟人有约,就是在这儿?”

卢煦池点头道:“嗯,朋友开的店,我来送点东西…没想到,里头的人玩得挺开,一时没注意,被灌了点酒。”

他的语气中带着包容的笑意,任羲阙却莫名感到有些刺耳,哽了一阵,才说道:“这地方有点乱,小心些才是。”见卢煦池眼神微微玩味起来,又补充道:“我路上经过,散散步罢了。送你回去?”

车上没放音乐。耳旁呼吸湿润浊涩,任羲阙转头,只见卢煦池靠着椅背昏昏欲睡,身上散着浅浅的酒气。他的脸颊被车内暖气蒸得更加红了些,脖子随着车身晃动着,光影趁着红灯停顿时,在他眼下铺上一层薄影,车一启动便散了去。

我在哪里见过他?任羲阙兀自想着。

车子缓缓停在公寓门口,他拍着卢煦池肩膀:“起来,到家了。”

卢煦池眼神有些迷蒙,过了一阵才缓过来,见任羲阙来扶,便摆手笑道:“低血压,喝了酒就这样,小毛病罢了。”方要起身,神色却又微变,不自然地绞了绞腿。

车窗未开,一股旖旎的味道隐约在封闭空间中弥漫开来。

任羲阙问道:“怎么了?”

卢煦池望向任羲阙,愣了愣,自顾自笑了起来:“一起上去么?”说罢又停顿半晌:“只是我有些不一样,还请多担待了。

“什么?”

卢煦池指指他的裤裆。任羲阙低头一看——自己竟没注意,两腿之间不知何时早已高高支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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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热水噼啪打在任羲阙头上,他只觉得无比割裂——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二人却连洗澡顺序都如同老夫老妻。这突兀的邀约本该荒唐可笑,一切却又自然得宛若水到渠成。

回想起来,这算是自己第一次约炮么?

他在纷乱杂思中抹了把热水,突然想到少年时的一枚情卦,那老人家说他前几世命中姻缘相克,冲中逢合,这一世,天意有命,天命有意。

洗完澡出来时,卢煦池已经侧卧在床上睡着了。脸色难得被酒意带起一丝晕红,嘴唇却还是有些发白,唇瓣微微颤动地了,似乎在忍受着些什么。双腿曲折,棉睡裤裆间暗暗渍着些湿意。

任羲阙见他这副萎靡困顿的模样,便暗自好笑——说是各取所需,自己倒是先睡着了。

虽是这么想着,却也没吭声,只把卢煦池抱到床上躺着,又掖了掖被子。

方一俯身,一股带着酒意的吻便缠绵地卷了过来。他抬起头,只听卢煦池笑道:“有缘到了这份上,倒也挺难得。”

任羲阙不接他这机灵话,只翻身将卢煦池压在床上,左手探入睡衣襟内,开始碾揉他的乳珠。那乳珠本就微微凸起,被红酒渍浸泡得有些红肿,连带旁边的乳肉也一同挺拔起来。

他俯身嘬弄,下巴被卢煦池髌骨硌得生疼。舌尖环绕着乳晕细细密密地研磨舔舐着,将残余酒味尽数舔去,这才顺着胸口徐徐向下,一直拨到了小腹附近。感受到渐起的情欲。他一手扶着卢煦池的腰,另一手掌心旋转,探入睡裤里头。

卢煦池皮肤细腻微凉,在碰到半勃阴茎的一瞬间却突然绷紧了。他喘着气攥紧任羲阙手腕,刚要开口,却又在对方灼灼目光之下,欲言又止地放开了手,任随任羲阙一路灵活探入。

任羲阙将卢煦池半翘的阴茎裹进自己口中咂弄,舌尖滑过龟头,眼神逡巡着往下,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只见卢煦池白皙两腿之间,本该是男性囊袋处却像小山包一般高高鼓起,将两片阴阜撑成了熟鲍一般的半圆形,肉囊缝内正隐藏着两瓣湿润粉嫩的阴唇,随着上方阴茎的动作而微微翕动,颤抖着泌出一缕缕晶亮的淫丝,在灯影下泛着微光。

卢煦池本已被情欲蒸得有些混沌,见任羲阙沉着脸不说话,脑中登时清醒了大半,愣怔片刻后,自顾自地苦笑了一下,向后挣脱开任羲阙的双手,随后便要起身穿裤子:“抱歉,是我的问题,事先该说清楚些。你要是没法接受——”

说着,声音又是一滞。低头一看,只见腿间阴阜情欲正酣,被动作一带,吐出一大口淫液来,把床垫打湿了一小片。

卢煦池嗤笑了一声,半是无奈半是厌恶地摇了摇头,又重复道:“抱歉。”

话音刚落,眼前却突然天翻地覆,任羲阙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细密的吻落了下来,如同一片温柔的潮水,堵住卢煦池脱口而出的吸气。

两根手指探入粘稠湿滑的蚌肉之内,方一进入,就被泌出淫水的阴唇迫不及待地翕动嗦弄,湿滑软腻的唇肉主动搅着任羲阙的手指,溢出咕唧咕唧的水声。

“没事。”任羲阙抬起卢煦池的腿来,俯身将那阴瓣嘬在嘴里,模糊地笑道:“你想多了。”

卢煦池这才放松了些,也随着他的动作伸开自己的腿,在春潮涌动中扶着任羲阙的胯骨平躺下来,小心翼翼地舔弄任羲阙半勃起的阴茎来。

腿间有些发热发胀,卢煦池便知道两片肉瓣已经开始饥渴。他的体质自从成年后便敏感异常,在青春期时,这枚器官惹出了不少麻烦,因此之后干脆自己解决,久而久之也对自己的身体食髓知味了。今天是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与人媾合,他甚至没搞明白自己为何发出了那样的邀约——像个荡妇一般。他昏沉想着。

但既已成为事实,也不必琢磨那么多了。

耳边任羲阙的喘息更沉了些,那双滚烫的舌头窜过自己最隐秘柔嫩的地方,掀起一阵阵灭顶般的酸麻舒爽。卢煦池在沉沦的快感中试图绞紧双腿,把那柔软滑腻的侵略者挤出体外,却每每只能感到又一汪屄水涌流出体内,随着一股不轻不重的吸力,被舌尖裹进任羲阙口腔中。

卢煦池仿佛快要溺水一般,不由得伸长脖颈出喘息着求饶,体内那舌头却暗晓其意似的,不顾已然有些抽搐的阴牝,力道蓦然增加,灵活地游走穿插在蚌内滚烫的阴蕊之中,一下又一下地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噗嗤、噗嗤声中捣弄着他的小穴。

“别……别……啊啊……”卢煦池猛然弓起身体,声音中无法控制地带起了哭腔,枉然地蜷起身体,试图将这几乎要溺毙他的快感隔绝在外。他几乎每天都能用器具将自己肏高潮,却是第一次被他人搞得这样舒爽。这快感过于耿直尖锐,像是深谙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与敏感点一般,直叫他有些恐慌。

潮喷时,他猛然推开任羲阙,掀起被子便将自己牢牢裹起。下一瞬,对方却紧紧压上,一把掀开了那洇着淫水的薄被,不由分说地固紧卢煦池的手臂和腰身,一边俯身舔弄着卢煦池微凉的耳垂,一边扶着自己高高翘起的阴茎——上头还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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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煦池的涎水——直直挺入,严丝合缝地贯穿到底,在高热紧致的包裹下,在潺潺淫水的刺激下,狠狠捣着淫穴最滚烫柔软的地方。

卢煦池骤然倒气,气息灌入肺中变成一声含着崩溃的哽咽,全身像是被拔了塞的气球一般瘫软下来,臀部痉挛地战栗着,缺失血色的阴阜被任羲阙的囊袋打出一片艳红,眼望去白是白,粉是粉,裹了水光,沾了湿痕,淫靡至极。

任羲阙的阴茎仿佛被裹在一片温水之中,温水太过稠腻,像是将殷红肉蕊、翕动花唇与卢煦池最后一丝挣扎都融了进去似的。他每抽插一次,都感到快意顺着这滚烫稠浆一同闪电似的传入脑中,龟头逐一熨过微微凸起、觳觫着的肉蕊,每一次,都将源源不断的淫水又榨出来一些,顺着肌肤交合之处淌下,颤巍巍地垂下一根晶亮的淫丝,只有暴露在灯下时,才反起微光。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见身下的卢煦池已经开始倒气,无力地随着自己的顶弄,一下又一下地将床单蹭得一团皱。头发濡湿地卡在卢煦池颈上戴的碎玉间,一绺发尾扫到了眼中,逼得他蹙着眉抹了一把。

温热的小嘴嘬得任羲阙舒爽无比,朦胧高热的情欲将他的意识蒸腾得有些虚浮。头上的热汗滴在卢煦池小腹处,徐徐淌到阴牝下,被捣弄得软烂的鲍肉迫不及待地裹到褶皱里头。任羲阙的情欲被这不断翻开又阖上的牡瓣激至顶峰,只觉得施虐的欲望上涨得莫名其妙。

他突然就想看这人在自己身下受伤、生病、委屈、甚是崩溃地哭出声来。人总有些劣根性,凡事喜欢趁虚而入当英雄,瓷器也好钢铁也罢,总有折断的时候;但水就不同了。

最终也没能这样做。

电流一般的白光蹿入沸腾意识中,任羲阙抽插挺弄了近百下,终于粗喘着拔出坚硬粗胀的阴茎。白浊划了条浅浅的弧线,尽数脚浇到卢煦池小腹上,淌入瘫软张合的唇肉之间,被痉挛着的层叠软肉倏地吸入通红发亮的甬道,又混着淫水,随渐渐和缓的呼吸流出体外。

二人各据一角睡去,醒来时便各自离开了,跟这城市中的无数短暂的床伴一样。

下午有个重要的并购会议。任羲阙趁中午补了个眠,接了咖啡刚回来,便听助理敲门,说人已经到了。

近年因大环境影响,海外合作方纷纷关了渠道。任羲阙意欲纵向收购一家上游企业完善供应链条,却迟迟找不到合适标的。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联系到一家母公司,对方却横竖不肯松口。难得争取到谈判机会,公司核算了无数方案,势必要趁此拿下。

任羲阙从秘书手中接过资料进了门。刚要开口问候,看到会议室里的人后,突然停顿在原地。

——长桌尽头,卢煦池正仰头喝水,闻声随意向门口一扫,正好对上任羲阙的眼睛。嗓子里的水没来得及咽下,就被猛然呛了出来,翻天覆地地咳嗽了一通。

“咳咳…您好…”他强压呛咳伸出手,还未碰及,却见对方笑着缩回手来,反而在他背上给他顺了顺气:“幸会,幸会。”

谈判在荒诞开头中进入了正题。卢煦池平日一副温水般的模样,在会议中反而换了个人似的,从价格到费用分担条款,律师刚说出前半句话,他就能猜到后头细节,礼貌地打着太极,话虽不多,却也滴水不漏。

双方僵持到了晚上,也没能谈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先揣着笑脸去吃饭。

离了会议室,卢煦池周身锐气就几乎立刻敛下许多。别人笑,他也笑;别人敬酒,他也不推脱。

“总部在陵裕开了个办事处,卢总干脆也搬到这儿来了。这也算是缘分…”参会的一个小年轻笑道。

“是挺有缘。”任羲阙笑着拿起酒杯,见卢煦池脸上已然泛起了些红晕,便换了橙汁杯:“卢总监住陵裕哪儿?”

卢煦池见这人装犊子装起兴致,暗自好笑却不拆穿:“租了套公寓罢了,在旧城北。”

“离我那倒是挺近的。卢总监,咱们交个朋友,以后常见。”任羲阙意味深长道。

饭后,公司派车将另外两名客人送回酒店,任羲阙自己开车,“顺路”送卢煦池回公寓。

卢煦池第二次坐任羲阙的车,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比初次更微妙了些。床事上虽是各取所需,但有了公事横贯其中,既失了纯粹的床伴情谊,又为各自的工作增添了些杂质,不上不下。

“这次喝了这么多酒,没有关系吗?”

“昨天估计是酒里掺了东西,平时我倒挺能喝的。”

“没看出来。”任羲阙转头看他,“晚上有什么安排?”

卢煦池似笑非笑:“回去准备明天的会议材料,免得踏了坑。”

“哪还有什么坑,今天都被你刨遍了。横竖是贵公司愿不愿意接受的事儿罢了。”任羲阙笑着强调,“卢总监。”

“本职工作罢了。”卢煦池揉了揉太阳穴,“这年头都不好干,我也指望着多拿几年工资呢。”

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路口左转时,任羲阙轻声问道:“回我家?”

过了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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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直到他几乎以为卢煦池睡着了,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嗯”。

氛围虽有些尴尬,第二次的情事却来得熟络自然多了。车一停到地下室,任羲阙嘴唇便覆盖上来,手指轻车熟路地拉开卢煦池裤裆,探向小穴外唇。还未摸到那处,手指尖已触到些暖洋洋的湿意。

“这么湿?”他轻声笑道,也不急着插入,只在周围鼓起的阴峰处轻轻按揉着。

卢煦池不耐地吸了口气。任羲阙的指节攀爬至阴户敏感处,那片软肉便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他的眼里登时噙了些水,慌忙将任羲阙胳膊往外一推,却一点力度都蓄不起来了,反倒有些欲迎还拒的意味。

他很快也意识了到这点,便不再矫情推脱,一只手隔着任羲阙的西裤替他撸动起茎身,另一手扶起腰来,臀部往上凑了些,带动阴蒂研磨起粗糙的手指来。

任羲阙对他过于主动的模样感到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问,只感到指节被一股股潺潺泌出的淫水包裹着,没入嫩滑牝户的部分温暖紧致,手指根部被浇了淫液,露在外头凉飕飕的。

他忍着腿间几乎胀得难受的快意,抬起卢煦池的腰,耐着性子旋转手腕,曲起指节逐一碾过阴蕊高热凸起处,待卢煦池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才猛然一抽出——

手腕却霎时触到了一片奇异的质感。

任羲阙蓦地停下动作,稍许,轻轻将卢煦池裆内那片滋着水的白色护垫取了下来。

“你…”他的嗓音有些滞涩,含糊地将后几个字吞了下去。

卢煦池整个人几乎折成了两半,斜躺在副驾驶上,双腿高高翘起。西裤褪了一半,边缘被淫水溅出了深色的水渍,双手战栗地扒着光裸的膝窝,被汗液洇得有些打滑,不一会儿便脱了力般向下瘫去。

他耳旁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问话。勉强睁开眼,视线却难以聚焦,只看得见停车场暗淡灯光下任羲阙朦胧不清的影子。他在情欲中突然生出了些难以抑制的怅然,好像这影子似曾相识,宛若一梦,伸手就触碰不到了似的。

矫情,他忍不住笑自己,却看对方停下了动作,随即麻利地抽了几张纸,一边擦着腿间秽渍,一边帮他套上裤子。

“怎么?”

任羲阙语气有些生气:“特殊时期怎么不说?”

卢煦池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耳朵刷地红了,哭笑不得地说:“那个不是。”

“那是什么?”

“我……喝酒就容易这样。”

任羲阙顿了顿半晌,这才俯身又亲了亲他的嘴角,半是恼怒地问道:“那是怎么还喝?”

“难缠的客户多的是,爱喝酒的也多得是…难道就不做生意了?”卢煦池好笑地反问道。

任羲阙没回答,过了一阵才又褪下卢煦池的裤子,低头吮吸起棉软的阴阜。一边吸着,一边调笑:“喝了酒就流水?”

“……”

“喝了酒就想要?”

卢煦池哼了一声,不耐地挺起腰身,有意无意地将腿下肿胀流水的阴花往任羲阙怀里送。

任羲阙却登时得了便宜似的停了动作,只轻轻弹着卢煦池水光潋滟的铃口顶部,每弹一下,茎头就颤抖着吐出一缕缕清液来;每弹一下,卢煦池的臀部就再绷紧一分。

卢煦池被他这么紧紧地压着,被弹拨的刺痛掀起了另一波酥麻的空虚。又热又胀的腿间不住地在刺激下泌出淫水,体内却迟迟没有粗长硬物插入。他难以抑制地哼了出来,双手到处乱扒了一阵,随即攥住任羲阙的手肘。

“这么想要?”任羲阙轻声道,“……这么骚?”

这话下流露骨,卢煦池有些臊得面上挂不住,却也知道任羲阙无非图个嘴上便宜,当下便不愿服输,曲起膝盖踹了一下任羲阙的裆部:“你不……你不也是?”

这一脚实在是绵软无力,却如同一个开关,瞬间扬起了隐在车厢内的火花。任羲阙干脆直接抬脚挤进了副驾驶,一手高高抓起卢煦池的膝窝,另一手在包里摸索片刻,抽出了一小包避孕套。

“准备得……挺齐全……”卢煦池强撑地笑道,实在是不堪瘙痒渴意,四指悄悄顺着臀间水渍攀到腿缝之间肉瓣里,并起指尖便要用力向里挖去。

手指刚一触及翕动的阴蚌,却被粗大阳物抢先一步直直贯入,硕大囊袋“啪”地一声打到卢煦池指节处,毫不留情地将四根绵软无力的手指推挤在外。

这贯穿来得过于霸道了些。卢煦池差点就笑了场,笑音卡在嗓中,下一瞬便被铺天盖地的快感挤压变调。任羲阙这一捣弄几乎是毫不留情,粗硬炙热的阳物宛若烙铁,狠狠杵入松软的、掬着水的小穴,滋起漫溢的淫水,哗啦啦浇在门把手上,将两人模糊的、缠绵的影子也浇了去。

“别……啊啊……啊…慢点……”卢煦池昏沉地哭叫了出来。他被这翻来覆去的捣弄折磨得几乎快要死去,连呼吸都快要被夺去,整个人在情欲的骇浪中挣扎沉浮,浑身都是滑腻的汗液,手指刚攥紧救命稻草,就被连番凶狠的捣弄剥去了力气,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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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地划拉着车窗,烙下一片带着雾气的指印。

任羲阙也被身下这高热紧致的小嘴夹得舒爽无比。身下的卢煦池几乎被肏成了一滩水,腿间淌着淫水,眼眶通红就要流下泪来,难得松了口,昏昏沉沉地求饶。这让他想起了会议室里的那一幕。紧紧衔着合同条款的那张嘴,如今淌着涎水,哭喊着求自己放慢些来——这让他蓦地生出了些莫名的征服感,这种征服感就如同往烈火里浇油,几乎将他烧焦了。

“明明想要快些……”他粗喘着狠狠捣入,又强压情欲,一寸一寸地退出卢煦池体内,见自己勃发的阴茎将他粉嫩软烂的唇肉碾带得外翻开来,露出淫荡濡湿的花壁,才又严丝合缝地狠狠贯入。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自己肏自己……要快活得多?”

“呜呜……慢……快……”

任羲阙低低笑了一声:“傻了你。”

二人被困在阴暗狭小的空间中,鼻息里尽是香氛与淫水混杂的咸腥气味。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整个车厢都随着任羲阙大力抽插挺弄而晃动着。卢煦池嗓子已经叫哑了,已然被这快感肏入了半昏迷状态,只失神地半躺在座椅上,眼睛失了光,迷茫地看着身上的任羲阙,随后颤抖着抚上了任羲阙的的嘴唇。

他在几乎陌生的城市里,与几乎陌生的竞争者媾合,他也不知道,这股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收购意向草案经过了一个月漫长的谈判,终于签成了。卢煦池咬定价格不放,任羲阙便也毫不客气地增了十多个附加条款,双方各未吃亏,却也一丝便宜未占。

任羲阙对卢煦池这幅下了床就公事公办的样子感到有些咬牙切齿,同时却也觉得很带劲。应酬的时候、闲聊的时候、寒暄的时候,他看着卢煦池这张礼貌的、表情浅淡的、苍白的脸,都会想到他在床上的另一幅模样。但一想到另一幅模样是单单对自己一人才表现出来的,又觉得十分受用。

临近元旦事情不多,任羲阙提前放了项目组一周假,算是补偿前段时间的日日加班。他早上处理了些文件,中午绕道去超市买了三大包食材,回家叮铃哐啷了好一阵,终于在日暮降临前赶出了五个菜,整齐码在餐盒里。

陵裕城下午堵车堵得厉害,到了卢煦池公司所在的开发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卢煦池正盯着屏幕看合同,没一阵又转头看看手机屏幕。今天,任羲阙没有打电话过来。他犹豫片刻,刚要拿起手机,突然听得门把手吱嘎往下一按,门却没有开。雾面玻璃透出了个熟悉的人影,脸贴近玻璃,似乎窥探着些什么一般,不一会儿又缩了回去。

“进来吧,干什么呢?”他好笑道。

任羲阙这才进了门:“怕影响你工作。”

“瞎忙活罢了,哪有你这大老板重要。”卢煦池拉开椅子:“外面没人了?”

“周五晚上,走光了都。”任羲阙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放了餐盒便反身锁门,又拉下周遭窗帘。之后便一把抱起卢煦池,坐到会客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的耳垂:“我没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回一个?”

卢煦池转身抱住他的脖子,接住了这落歪了的吻,模糊地笑道:“刚要打…你就来了。”

任羲阙掐了一把他的腰,一开始力度重,之后又开始缓慢按摩揉压起来,目光扫至桌上的咖啡,又重重捏了一把他的肋骨:“又空腹喝咖啡!”

卢煦池狡辩道:“是下午喝的!”随即转移话题:“你做了什么好菜?”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讨好老板,没做也当做是你做的好了。”卢煦池拂去他的手,笑着把那饭盒挪了过来。

“合同签了,讨好也没用了!”任羲阙由他从自己腿上下去,搭手一起开了饭盒。藕合、蒸鱼、海参、排骨和蚝油生菜五颜六色地码在盒里,菜香扑鼻而来。

卢煦池愣愣盯了好一阵,不可思议地又望向任羲阙:“全是你做的?”

任羲阙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得意,在寒风下支棱起来的头发仍有些乱糟糟的,看着反倒年轻了不少:“怎么样?”

卢煦池竖起了个大拇指。

屋外下起了薄雪,任羲阙在正儿八经的灯光下紧盯卢煦池,突然就感到心口咚咚作响,像是海面敲起钟声,余震波及了百骸每一根汗毛似的。他细细描摹着卢煦池的睫毛眼角,突然就忍不住心里的话了。

“咱们……”

“什么?”卢煦池抬起头来,见任羲阙突然失了语,愣了半晌,突地也明白过来了。

他捻了块鱼肉放任羲阙嘴里,也不等他说完整句话,便自顾自答道:“好啊。”

任羲阙飞快咽下那鱼肉,顺过卢煦池的肩膀:“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卢煦池笑眯眯地回望去:“你墨迹半天不说,我哪知道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反正都答应了。”

“我说,你干脆搬我那儿去,上班也方便。”

卢煦池点头:“行啊,反正没什么差别了。”

“春天,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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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西海岸度个假?”

“好啊。”

“顺便……买个戒指,把事儿办了?”

卢煦池抬起头,深深望进他的眼中,又转向窗外,盯着漫天落下的冰屑。过了几乎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才道:“好啊。”

任羲阙翻身将他压在了沙发上,也不说话,只细细地吻着他的额间发际,连皮肤上的绒毛,也要细细吻去似的。这一吻像是薄沙裹入海浪,飘飘浮浮地着不了地。

卢煦池回吻着他,忍不住觉得荒唐。床伴竟然就这么发展成了夫妻。一瞬间的恍惚,一不小心,就成了一辈子的事。

他轻声道:“疯了。”

“没疯。”任羲阙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间,又喃喃重复道:“没疯。”

两年时间过得很快,二人把陵裕博物馆翻来覆去地逛了小二十回,做了成堆的炸藕合,小吵大吵无数次,也在房里的每个角落都做了爱。

卢煦池换了个轻松些的工作,每天五点回到家开始听歌做饭,随后窝在沙发上看书,等任羲阙晚上八点到了家,两人再一同吃晚饭。

他欣慰并不自觉地依赖着这样平静的生活。以前在南方时,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总觉得没有着落,总忙着工作。现在每天悠哉清闲着,心底倒是满当起来。

这段时间,他买了毛笔,打算在家里练字。正拆着包装,心头突然一亮,想起了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一同看上的那个瓷瓶。

那瓷瓶被任羲阙放在书柜最高处,还煞有介事地买了个碧玉柜子装着——二人都没有奢侈的生活习惯,这瓶与柜加起来,算是家中最贵重的东西了。卢煦池问起时,任羲阙总说:“没它,咱们还能碰着?”说着便更加珍惜起来,像是捧红娘似的,就差没放些香火水果奉起来了。

卢煦池小心翼翼将瓷瓶拿了下来。那瓶后来被任羲阙专门找人保养过,虽然裂痕还在,上头的字却断续地清楚了一些。

“君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他执笔压腕——

“君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横撇竖捺,冥冥之中,仿佛手背被人控着似的,仿佛回忆被一根细绳牵制了似的,仿佛梦境斗转挪移在云端变成细雨飘下似的。

卢煦池周遭蓦然安静下来。他静静地望着自己未经练习过的字体,这字体的每一笔勾折,每一笔顿挫,都与那瓶上残缺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怔怔望着,只突而感到眼睛一热,又一模糊。

往事如雾霭散去,旧人拨云端而来。

任羲阙这时回了家。他头发有些凌乱,衣襟也有些凌乱,两年前,见到卢煦池前他还是习惯性地整理好一切,现在倒没那么在意了。与其花一分钟抹头发,不如早点见到爱人。

他在书房里见到了卢煦池。瓶子已被放回了原处,卢煦池穿着睡衣,正怔怔看着面前的宣纸发呆。

任羲阙上前搂住爱人,脸颊在他的耳际轻轻厮磨着。

“看什么呢?”

卢煦池转过头来,摘下自己的戒指跟任羲阙手上的比较着,“就突然觉得…缘分可真巧啊。你怎么头发这么乱?”

任羲阙笑道:开车开的。懒得收拾了,你反正也看不腻。”

“要是以后看腻了呢?”

“那就再收拾呗。”

卢煦池反身抱住爱人的脖子,深深吻住他的嘴唇。

“又说俏皮话。”他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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