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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泥做了个梦,梦里她深陷在泥土里,越挣扎流陷的越深,不会有人救她的,不会的...周泥缓缓闭上眼睛。
“别哭,我罩你。”
周泥耳边猛然窜出一道声音,随后尤途那张骄傲又欠的脸出现在眼前。
尤途紧紧抓住周泥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天光大亮,周泥被叫醒时满头大汗。
“泥泥,吃。”
周丽芳把最喜欢的苹果味棒棒糖抵在周泥嘴边,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周泥轻轻抚摸周丽芳的头,摇摇头表示不要。
“吃...吃。”
周丽芳强硬的怼着周泥的唇,让她有些吃痛,无奈的张嘴咬住。
周丽芳开心地拍拍手,跑了出去。周泥眼神暗淡的看着她的身影...
周丽芳是在周泥十一岁那年疯的,周丽芳丈夫在外偷吃,被她当场抓住,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离了婚。
周丽芳性子要强啊,怎么可能把女儿交给渣男带,争到了周泥的抚养权,人却一天比一天堕落,精神也愈发变差。
周泥放学回家那天,周丽芳正拿着菜刀割腕,血留的满地都是,周泥吓傻了,瘫坐在地上半晌才颤着手打120。
等待过程中周泥感觉浑身血液都在上涌,她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她才十一岁啊,什么都还不懂半懂的年纪。
她哭着打电话给周永国“爸,妈妈她自杀了。”
回答她的只有被拉黑的冰冷机器女声。
周丽芳被救醒之后狠狠甩了周泥一巴掌,为什么要救她,死了就解脱了。
周泥绷着小脸忍着没哭,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小声哽咽着。
周丽芳情况愈来愈差,刚开始还能说几句正常话,还会发怒砸东西,后来只是平静的坐着,眼睛空洞的没有焦点。
某一天,周泥给她梳头时,周丽芳毫无预兆地小声哭着。
“怎么了怎么了?”
周泥捧着周丽芳的脸,抹掉眼泪,却看到周丽芳仰着头像个小孩似的喃道“疼,头发好疼。”
周泥不可置信的撒了手,后退两步,她的妈妈,成了痴呆。
周泥看着手上被立厦抓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发炎了,她熟练地从床头柜拿出碘伏消毒,疼啊,她忍着,想哭啊,她也忍着。
可又想到尤途那句“别哭,我罩你。”周泥双手捂住脸,大声的哭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不用隐忍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周丽芳听见声音,小心翼翼的走到放门口,眼神担忧又懵懂的看着周泥,是棒棒糖不好吃吗?可这是泥泥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她歪着头走上前,轻轻拍着周泥哭到岔气的身体,周泥抱住她,紧紧闭着眼睛念着“总会好的,总会...好的。”
周泥拖着一身看不见的伤去上学,她现在哪怕是轻轻抬下手臂,伤口撕扯的叫嚣着疼。
她和立厦刚进门的眼神对上,立厦不怀好意的冲周泥笑笑,随后举起手上的照片,扬了扬。
周泥瞳孔微缩,隔着几米的距离也能看到照片上的内容,是那天她们把周泥摁在厕所,扒了她的衣服拍的...
周泥猛然站起来,发出了不小动静,坐她身后补眠的尤途也醒了,气冲冲的踢了一下周泥椅子“干嘛呢?上天啊?”
周泥攥紧拳头浑身抖着,沉默地看着立厦越来越嚣张的脸,有人好奇的抢过立厦手中的照片,惊讶的哇,引人接二连三的传阅着。
班里的体育生赵超笑嘻嘻的走到周泥面前,掏出一百块钱横竖折几下,食指和中指夹住塞进周泥的校服里。
“够不够,跟我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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