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还不碍事?”张启山额角青筋暴起,忍不住粗口,周身的乾元威压隐隐浮现。他也是关心则乱,在他看来吐血已经不是几处刀割剑砍的皮外伤裹裹静养就能完事了,内腑受创还乘马车一路颠回去,真他妈是活腻了!
只是他却忽略了,就算日山尚未分化,依照少年对他的情谊也依然能感觉到张启山的信息素。如此威压自身匝流泻,惊得怀中少年一个激灵,顿时哀哀叫了一声“少爷”,咬着牙关瑟瑟打起抖来。
日山的心脏跳得极快,像是被他的大少爷用绳索束缚住心房的血肉,从跳动、供血、乃至呼吸都禁锢了。迫使他服从他的命令,屈从他遵照他的指示,虽然这些日山无一不心甘情愿,却还是想求张启山莫要在这时候这样罚他,他可能…受不住……
乾元对他的坤泽的责罚,诱发的伤害总是高于平均值数倍。
日山觉得自己的身体奇怪极了,他纠结在疼痛、难受、窒息之间,手指扯住张启山的衣摆越攥越紧。而张启山的心跳也被他的反应带动的越发加快起来——那是一种诡异的共鸣,密闭的车厢,飘散的金铁信息素,因为距离过近挨在一处的两个人,交叠的呼吸。本来只是伤患与“靠垫”的关系,却在不知不觉之中……
心跳同步。
契合。
这样的状况几乎只在书中见过,张启山年长几分率先自这样诡异的气氛中扎挣而出,他垂首看着怀中的少年,哑着嗓子叫了句:“日山?”
少年猝然深喘一口气,抓住张启山的手臂。那种喘息除了混合着求饶、臣服、与痛苦之外,居然还透着诡异的渴望。
张启山没来由的咽了一口吐沫,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腾升——该死,怎么好巧不巧堵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贴着少年的耳朵问道:“后面……湿了没?”
饶是日山此时伤重,听到这话也瞬间赤红耳根,他隐约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内心焦灼羞赧,恨死了自己的不争气——怎么能在回程路途的马车上因为少爷的乾元信息素,就分化了?
是的,分化。
来得太突然。
乾元与坤泽均是在十三岁到二十岁之间,分化有多重因素导致——最为常见的就是顺其自然:坤泽伴随发烧,乾元伴随躁动,持续一周到十天左右后自然分化,占据所有分化原因的八成;另一种则是依靠药物的控制,精准的把握分化时间,但由于药物格外昂贵,这样的方式除了门阀与权贵,到了近代已经日趋少见;而最后的一种,几乎只有书中记载,是因为受到来自于心念之人的刺激,骤然分化。
这样的刺激可能是性行为,可能是信息素,可能是发情期,亦有可能是两心相交。
然而听起来浪漫,实际发生,对坤泽来说却是非常“不自重”的——自古一家之中若有趋近坤泽的分化,皆是如临大敌门窗紧闭,一来不能让外乾闻到信香的气息;二来不能让外乾窥探到坤泽分化时饥渴的丑态,否则坤泽名誉若是坏了,日后想要嫁人,难上加难。那么反过来说,所谓“刺激”造成的骤然分化,肯定是“非时、非地、非婚”,如此这个坤泽在未分化前就浪荡不堪的行为几乎“昭然若揭”,一旦传出去,再如何见人?
日山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丢脸的一天,重伤不支的模样被大少爷看了个一清二楚,更是因大少爷的一点信香就要在野外的马车中分化。少年又怕又辱,哆嗦着身体想从张启山怀中撑起,然而还未等成功,眼前便阵阵发黑,内腑受伤带来的痛苦带着甜腥向外不断翻涌,他皱紧眉宇强咽下一口滚到舌尖的血水,还是脱力的栽回张启山怀中。
张启山虚长他不少,焉能不知少年在想什么?他倏尔觉得亏欠起来——是因他在对方虚弱之时妄动信息素,再加上日山待他素来情深,这恐怕和乘人之危也别无二致了吧?张启山可以凶狠、可能残暴,心中却是青山般挺拔的人品。
他瞅着少年哑着嗓子不断吸气,徒劳的想将分化强行压制下去,再也看不下去,箍过的少年的肩膀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二十二岁的张启山还不太会吻人,这一口下去颇有几分“撞击”的意味。
幸好日山的唇软。
少年被他的动作震惊,不及反应,强大的金铁信香便遍布了整辆马车,张启山的信息素一向控制的卓越——这是他身为Dom的优势,马车内的信香浓郁的让普通人觉得喘不上气,隔着一道车帘外头的车夫却能无知无觉。日山闷哼了一声,抖着唇慢慢张开了嘴。
遇到对的人,根本不用刻意去学如何接吻。
张启山最开始的笨拙逐渐被日山的柔顺所引导,原本虎扑狼啃似的凶残,也逐渐被一个又一个啄吻取代,二人吻得忘情,滤液交缠,却又各有各的心事——那暧昧中反倒更有一种兄弟之义与头狼安抚族狼的保护和占有,除去嘴唇,更多的吻纷乱的落在额头与脸颊,日山从嗓中支吾出软糯的腻音,意乱神迷。张启山给的不多,但是只要是少爷给的,对他来说,都好。
张启山担心碰到他的伤处,转而靠着马车的车壁坐着,让日山能半躺于他的胸前。变化姿势的时候,少年明显疼得发抖。
这次张启山没打算再放过他,一口叼住了少年的耳垂,裹在舌尖吮吸逗弄,直到日山的身体全都软了,他才凑到他耳边,慢慢问道:“你们从墓里出来,也有一两日了吧?”
“嗯……”日山的鼻息有些发烫,一股子清雅的雨后青草的清淡气味从他衣衫内慢慢窜出。
“那为什么伤口还不愈合?”张启山如何嗅不到那股气息?他的鼻翼抽动了下,只觉得异常好闻。
坤泽在他的乾元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介于分化边缘的日山面对心心念念的少爷,就更没有。“是……阻凝的药物。”少年舔着苍白的嘴唇,手指紧张的抓住了身下早已因为二人的动作揉皱成了一团的薄被,“就是开机关,担心……血罐头的伤口、凝血,缺血不足而…服用的药物。三日内,伤口都不易愈合…本意、也是为了让我少……遭点罪。”他说话气短,内容更是心虚,因此声音也越答越低。这次放野是他自己自愿下的东陵,他寻思得少爷青眼不能,那就需要更加努力,所以下斗自证的机会他愿意把握。只是东陵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吃力,幸而并未带累同行的弟兄们。
至于放血,就更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来一行人未曾想到区区二十年的新墓就会有重大尸变,加之机关重重,张日山的血就成了唯一救急之物。但是其他张家人怎样看他,日山不知。张启山因而如何想东北张家老宅,日山就更不知了。他本是不欲让少爷挂心,才有心隐瞒,落到张启山耳中,却把张家老宅的一众,变成了因他不愿意娶日山就将少年当做血罐头的罪魁。
二人心思各异,却都不便在这关口发作。雨后青草的味道愈发浓郁,张启山一咬牙,再度拽下了少年的裤子。
双腿上的伤痕,惨不忍睹。
少年个头几乎日日在变,双腿也日渐抽长,两条修长的双腿上都裹了纱布,纱布周匝的血渍同样是干涸之后又有新得弥漫而出,因为坐姿让腿受到压迫,双腿上的绷带沾染的血污更多。全身上下完好的地方,几乎就剩下两个圆圆的小屁股了。
张启山心口发闷,一瞬间想要将张日山拆吃入腹才能平心头愤懑;一瞬间又想将东北那起子老顽固一把火烧了,才算干净。
只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照料一下日山的小屁股。
少年胯间的“小日山”因为受伤,软榻榻没什么精神的垂着,张启山将少年抱在怀中,小心分开了他的两条腿,架在了自己的腿上,跟着双腿用力将日山慢慢撑起,一手扣住他的腰摆,一手利用撑起后形成的空隙,向少年胯间润湿的菊穴探了过去。
日山发出了一声又痛苦又期待的闷哼,额角全是涓涓而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