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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笑了笑：“顾二少爷的妈妈，童瑶。”
纪云起有点不敢相信，那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她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阿姨走啦，那是一句很平常的告别，他以为他们可能还会拉锯很久，以后会经常见到她。
“具体情形因为跟顾家隐私有关，我就不说了，但是她走之前和顾二少爷说，希望今后你的路和正常人一样顺利。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代表顾书记的意思在这。”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和顾风生的事......”他猛地抬头，眼睛有点红。
秘书在心里想，怪不得顾二喜欢他，长相优越，还很善良，共情能力这么强。
但也很容易被误导。
“其实还有件事，你还记得高中时，你和顾二少爷遇到的，那个盗窃凤啼寺舍利的文物贩子吗。”
“他出狱了，就在上个月。”
然后他们家就出事了......
“虽然你和家里暂时断绝了关系，但人家可不管这些。敢偷舍利，肯定有出手的渠道。你父亲又恰好在文物这一块——”他点到为止。
“文物走私罪，可大可小，就看手续齐不齐全合不合规，”秘书看着眼前的青年虽然失魂落魄、却仍旧下意识挺直了脊背，那张精致俊秀的脸确实很让人难忘。
“只要你跟顾二少爷分手，作为回报，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另外，你的专业成绩我看过，很不错，你愿意的话，也可以送你出国，不愿意的话，等额的钱也会给你。”
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如果......我不同意呢。”
秘书拿起了包，在桌上放了一张名片：“我下周才走，在这之前，你改变主意了都可以打我电话。”
“不考虑自己，也要想一想可能要入狱的你的家人，对吗？”
纪云起想，他说的对，这些都是因我而起。
我们分手吧，短短五个字，他写了好久，翻来覆去的写了删，删了写，顾风生的备注很久前被他改成了狗子，还是因为做的时候他特别喜欢咬纪云起，脖子腰胸腹，全都被咬出血过，他20多年就喜欢了这么一个人，让他就此放手他怎么可能舍得。
赵盟忽然打了他电话，纪云起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切了屏幕，接了电话。能逃避一会也是好的。
“纪哥！你去看学校内网论坛！要死了那个人是不是你啊我已经在喊人删帖了。”
他点开了赵盟qq上发给他的截图，一篇长文章，没有指名道姓，讲了本校一个艺术生，明明家境优越，却顶替他人名额去做交换生，私生活又混乱，跟不少女生有密切往来，自己却是个同性恋。
下面是几张似是而非的截图，有很清楚的他和顾风生接吻的照片。
他看了看，背景是在酒吧，好像是有次去玩，顾风生被人勾搭了他有点不爽，当面把人按着亲，没想到会被有心人拿出来混淆视听。
那篇文章真假参半，还特意提了顾风生背景不一般，所以纪云起交换生名额拿的轻而易举。这下又成了仗势欺人，冒名顶替，大学生情绪很容易被挑拨，下面骂了他几十页，有人认出来，替他辩解，说他专业课成绩很好，又被说是关系户，艺术生的绩点不是随意打吗。
辅导员打了他电话，他只能先去处理眼前事。在院长办公室，他还算有耐心，把不属实的部分挑出来说了，但没反驳和顾风生的关系。
院长大概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最后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让他先回去好好想想。
纪云起关门前笑了一下：
“我有没有违规，你们不是最清楚的吗。”
外面的天空很蓝，一碧如洗，有很大片的云朵，蓝得很通透，是他画水彩时最喜欢的那种剔透的蓝。
是个大晴天。
手机响了一下，他看见顾风生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你和我都是杀人凶手。”
啪。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家，顾风生冷眼看着顾士谦检查完他的手机，把装着童瑶的骨灰盒子还给他。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然后他收到了纪云起的回答：
“好。”
阳光真刺眼。
那之后，他在顾风生的世界消失了十多年。
他们在一起前万分纠结，分手却很简单。一条短信，一个退学决定，一块被他亲手摔碎的平安扣。
我不会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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