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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起在卫生间里没吐出什么东西，也许只是被吵得头晕。见到顾风生，他心里并没有脸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他洗了把脸，脸上湿漉漉的，有人给他递了纸巾，他擦完才发现居然是顾风生。
也不知道他站在这多久了。
“聊聊？”
纪云起看他那股淡然的态度就来气，拨开人就准备往外走。手伸出去却被牢牢抓住，顾风生问他：“为什么删好友。”
“你说呢！”
这个人居然还有脸来反问他。那张照片的引起的谣言他没告诉顾风生，校外打架的事情他也一个人解决了，不希望因为这些事影响他的自主招生。从来没打算用这种事来要求等价交换，他并不计较对方知不知道，
但他不能接受这个人自说自话地疏远他。
“问你两件事，”顾风生却忽然凑近，把人拉过来，两个人之间距离聊胜于无，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第一，你喜欢莫离又为什么要分手。”
这个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
纪云起还有心思走神，顾风生却不给他机会：“好，你不想回答，那第二个问题我也不问你了。如果真的要删好友，那就做的彻底一点。手机给我。”
纪云起才不干，恶狠狠给了他一拳就想走，顾风生却把他拉到怀里，从他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密码没换，他解个锁，抓着他的手开始一条一条删短信。
从最近一条的我在鹭岛机场，然后是每天的闲扯，带饭，约球，往前一点是考试顺利，再往前是问他去不去凤啼山爬山，哥哥包吃包车。
喝多的人力气没顾风生大，纪云起挣脱不开又抢不到手机，被迫看着那一点点删掉他们的过往。
顾风生下手一点都不手软，点的飞快，这人故意不用全选删除，却要纪云起一点一点看着他删，快到最后一条了，那是他们打完球那天，纪云起请他喝了饮料，又要了他电话。
他发的第一句话：
顾风生。
他也删掉了。
“够了。”
纪云起红着眼，忽然回头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你不要现在告诉我，你其实喜欢的也是莫离。”
“哈，”纪云起气的要命，“晚了。”
“顾风生，你是真的狗逼吧。”
顾风生大概没料到能从他嘴里得到这种评价，手上非常配合地一时失力：“嗯？什么晚了。”
纪云起不说话了，即使被顾风生翻过来自上而下地盯着也无动于衷。于是顾风生低头，用上了最残忍的手段审讯他。湿润难缠的舌尖挤开干燥的嘴唇，碰到牙齿就收住，被故意去咬的时候又游刃有余地溜走。顾风生恰如其分地拿捏距离，直到纪云起注意到他的呼吸在这场追逐中不断地加重，才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并不温柔地做出回应。
“虽然分手了，反正该做的都做过了，怎么，你打我？”他甚至含混地冷笑了一下，为自己得不到的吻而恼火，用近乎啃咬的方式证明存在感，咬着重音重复，“狗逼。”
“不打你，”他说话近乎温和，语气却很冷：“那我也要做我想做的事。”
纪云起踉跄着被顾风生推到出租车里，看着他开了房间，然后把人按在酒店洁白的床铺里。
纪云起盯着他：“你就这么对我吗。”
顾风生的下身和他的贴着，即使还隔着裤料也能感觉到那里已经硬了。热度和无法忽视的触感让他抽了抽嘴角，又被顾风生按住了肩颈舔吻过耳后。
“你说过要替我做一件事。”
顾风生忽然道：“现在到实现的时候了。”
他说的是俞昊清那件事，纪云起曾经在事后开玩笑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顾风生当时说没什么，他却坚持说自己欠了他一次，以后一定还他。
他靠得更近，纪云起在令人绝望的情热里闭着眼，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丢在了沸水里，用力地即将把嘴唇咬烂，直到顾风生的掌心贴上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探进嘴里，拨弄他的牙齿。
他喜欢顾风生啊，跟自己喜欢的人做爱应该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但他们却在吵架，话不投机，顾风生在折磨他，他在挫磨自己的心。
但是他梦见过他那么多次，这一次放纵自己，应该也可以吧？
纪云起在浑身战栗里将那截指尖含住，用牙齿咬，却使不上力。顾风生垂下眼，看到他已经褪到膝弯的裤子，堆叠的布料间阴茎直直挺立，用近乎温柔的语气问他：“会吗。”
“你快点滚…...”
顾风生来吻他，并不是嘴唇，而是从碎发盖住的眼睛开始，润湿了他颤抖的睫毛，又挠痒了眼窝，再慢吞吞地向着鼻梁去。纪云起发出含混的呜咽，面颊涨红伸出手推拒他，反倒被对方趁机扣住手腕死死压住。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狼狈难堪的场面，被这么挟持却毫无反抗能力，羞耻地被取悦着。
“很难受……“
他
', ' ')('露出一点苦楚来，顾风生就会用手指搔刮着碾过阴茎的顶端。纪云起借机无师自通地去撕咬他的嘴唇，被顾风生卷去舌尖，极为耐心地引导着纠缠，直到唾液从嘴角淌出来。纪云起突然开始恐慌，为自己身体产生的奇异变化而忍不住地战栗。
“…快滚！”
他并不知道自己眼尾通红湿润的样子更具诱惑力，发泄不出的痛楚让他难受得要死。他要被情欲灼烧化为灰烬，手腕上的束缚突然空了，紧接着，温暖的唇舌亲密地包裹了他。
纪云起在双耳嗡鸣声里低头去看，顾风生屈膝抵地，埋在了他腿间。
那些焦躁的血液在皮肤下奔腾起来，透过每一寸皮肤熬出汗液再凝成水汽，几乎要让他炸裂。
“快点。”纪云起闭上眼催促，“你弄快点。”
他在莫大的屈辱里头痛欲裂，连死都不怕，但是他不想被顾风生看到。
纪云起不知道顾风生迷恋他的眼睛。
幽深的，望不见底的情绪蛰伏在此，静水深流，外人看过去唯有从容。当水汽漫上的时候，许多言语开始隔着雾气和水光在眼底挣扎翻涌，通常又被欲望掩藏，悄无声息地压下去。
顶端的小孔被转着圈地撩拨，那些堵塞磨人的情热迅速地流动着，令他无所适从地咬住了嘴唇。
纪云起觉得他是故意的，对方的手指磨在干燥烫着的顶端，却并不难受，甚至舒服得让他绷住了脚趾，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绵长细微的呻吟。
他在情欲里干熬到将死，又因为被拨开了一道透光的口子，而无比贪恋起温暖来。
身后少年的呼吸更重，顾风生在等他说些什么，然而纪云起打定主意，连骂都不骂他，发出接近呜咽的喘息声，却仍咬紧牙不做妥协。
顾风生呼吸一顿，动了腰，用力朝上狠狠一顶，利刃尽根没入，穴腔被撑满，在腹上凸起道形状。
纪云起被顶出哭声，小穴自发收缩绞住了进入的阴茎，他嘴唇咬得惨白，手撑不住。身后少年缓缓动起了腰。肉茎抽出大半，又在进入时被重新吞没。
“纪云起，”顾风生语气很平静，“招惹我开心吗？”
纪云起咬着牙扭过头以示反抗，却被人不由分说地按住后脑，挺腰向上狠狠一顶，再度将那根早已饱涨的利器整个捅入了甬道。
“……草！！”
顾风生气得要死疯得要命，每一下都顶得极深，把那截细腰掐出深深浅浅的指痕。内壁被硬头挤着，生生操弄出更多香甜汁水，沿着交合处往外淌，将彼此下腹和腿根都淋得湿热。
“哈啊——！”
纪云起止不住口中呜咽，顾风生一刻不停，狠狠将他干到脊背直挺，仰着颈暴露出涨红的乳头和滚动的喉骨。穴肉被操弄到湿软，下腹被顶弄出的那一块形状仍又烫又硬。
“其实我很嫉妒。”
“什么？”
纪云起被操得意识模糊不清，却仍是下意识去追问。顾风生却不说了，低头去吻他。少年嘴唇很软，又湿又热，亲起来有点淡淡的酒味，比他这个人柔软多了。
纪云起在每一次顶撞里颤抖，对方的阴茎被吞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少年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快感的胁迫里也不顺畅，一口气难以喘平，顾风生就用亲吻堵住他的呻吟，覆身压上，吞下阴茎的交合处湿热黏腻，每一下肉贴着肉的摩擦都是快感致命的刺激。
性催生出意义不明的模糊的依赖感，纪云起一边挨操一边和他接吻。即使这一场从头到尾都像极了报复，他仍像是陷落爱河，在唾液交换里献上爱意。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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