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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随便冲了个冷水澡。他侧身,抹了把镜子上的水雾。他看着镜子,镜子看着他。
他的身上有不少褐色的疤痕。他的皮肤容易留印,见血的伤要一年才能消痕。他转身离开。
一个人住,没有亲人朋友。出租屋,泡面,潮湿的旧衣服。他睡榻榻米,其实和地上没有区别。盖上被子,抬头就是晾的衣物。有一台房东留下的老电视,信号很差,况且他也不喜欢看电视。幸运的是有个小窗台,可以看雨滴从屋檐落下。他不养植物,养了就死,每次给水杯换水,他习惯往外随便一泼,那地方倒是长出了一片青苔。但他喝水的兴趣也就那几天。因为麻烦,他不喜欢喝水。
他没什么娱乐活动,偶尔会去一家二手书店。店主是个老人,对他很好。他会一个人坐在角落看书。没上过学,但他的认字能力出乎意料地强。老爷子为他可惜。他没什么感觉,一个人倒也轻松。
“哟,小哥,这么晚了去哪啊?”瑟觉得不对,准备快步离开,几个男人一拥而上把他围住。
“就是你小子偷了店里的东西?”
“放屁,我就是饿死也不偷不抢。”
“哟,还挺有骨气,”为首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提起,“偷了东西就要付出代价,是不是啊兄弟们?”其他男人哈哈大笑,他们身上的烟酒味让瑟皱了皱眉。
“不讲道理,我说了没有!你们有什么证据?”
“哈哈哈,这小子想要证据。兄弟们,让他看看什么是证据!”
他们已经观察这小子好几星期了。一个人住,没有亲人,人间蒸发了也不会有人报警。虽然瘦小了些,但那张脸长得真够漂亮的。粉白皮肤,红色卷发,一双蓝色眼睛尤为清澈透亮。不知道是哪个富家子放浪后的婚外情产物,还是个混血儿,啧啧。但说到底还不是个小杂种,扔在这贫民窟里等死。什么偷东西都是找个借口,这鬼地方居然藏着个小美人,可不得拿来开开荤。
即使是未经人事的瑟,也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
真他妈一群废物,这点小事还办不好。
红色长发男人狂躁地抓抓头发。放下手机,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了这么远。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哪,他边走边开定位。
突然前面的巷子传来呜咽声,还有几个男人骂着脏话。少见多怪,他迈步走过。他余光瞟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几个男人抓着一个满头是血的孩子,正在扒他的裤子,“别打坏了,留个嘴和逼。他妈的,真够野的!看老子今天不干死他!”
特利一个箭步,上去一拳打中鼻梁,把那男的抡倒在地。两个锁住一撞一摔,剩下一个直接一记肘击直击下颚。几个人倒在地上呻吟。
“喂,小狼,是我。这边有四个男的出意外今晚死了。注意办得妥当。”
所以这是哪?
瑟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他想起身,却痛得厉害,像是被人胖揍了一顿,头还被开了瓢。
推理时间到。病房,重伤,独自一人。这个位面的我真够狼狈的。他努力寻找呼叫按钮。下一秒,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他最熟悉的男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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