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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之年忽然想知道,沈归晚在什么情况下会“活”过来。

“留个联系方式吧,沈归晚。”杜之年松开搭在沈归晚肩上的手,“等你出院,我慢慢教你。”

他拿出手机,但沈归晚静了片刻,抬起头看他,“我没带手机。”

杜之年握着手机的手悬在了半空。

这是杜之年完全没料到的结果,本以为沈归晚没有家属和护工的陪护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他竟连手机都没带。

杜之年呆滞了几秒,后知后觉想收回手,沈归晚却捏住了手机的另一头。

他接过杜之年的手机,打开拨号键盘,在屏幕上打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电话。”沈归晚将手机重新递给杜之年,“等你联系。”

杜之年拿到了沈归晚的联系方式,将号码存进了手机里。

他离开住院部,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被护士长叫住了。

“杜医生,主任找你。”护士长从导诊台的电脑前抬起头,“他在办公室等你。”

杜之年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笑眯眯地看着她,“我马上过去,辛苦了。”

护士长见杜之年心情愉悦,惊讶地问:“杜医生今天心情不错,碰到好事?”

杜之年虽然平时待人接物总是笑着,但大都是客套礼貌的笑,护士长和他共事这么长时间,很少见到他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

护士长没收住脸上的表情,杜之年瞧着,脸上的笑意更盛。

他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意味深长道:“是有一件。”

护士长觉得奇怪,但见杜之年心情颇好,还是向他道了喜。

沈归晚伤口渗血不严重,但还是听杜之年的安排,在医院多住了两天。

杜之年时不时过来看他,却只关心他的伤口和后遗症,只字不提其他的事情。

沈归晚出院那天,杜之年帮他拆了线,将他送到了楼下。

“回去之后保持伤口干燥,三天不要碰水,注意饮食清淡。”杜之年站在住院部的大门口,叮嘱伤口拆线后的注意事项。

他本以为沈归晚又会沉默地点头,但今天沈归晚听完,少见地回了句:“知道了。”

杜之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收敛了表情。

他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沈归晚的脸颊,“等我联系你。”

“嗯。”沈归晚停顿了一下,在杜之年松手的那刻转身离去。

杜之年望着他单薄瘦削的背影,低头轻笑了一声。

出了医院大门,沈归晚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路灯下,一辆辆亮着“有客”牌子的出租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之前受伤没有人送他去医院,现在自然也没有人来接他。

他没有带手机,两手空空不说,身上更是连一个硬币都找不出来。

沈归晚冷风里站了许久,垂在身侧的双手冻得快失去知觉,才等到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

穿着夹克的出租车师傅摇下车窗,大声问道:“走吗?”

沈归晚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向师傅报了个地名。

车厢里弥漫着烟味,沈归晚靠着硬邦邦的座椅,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景色。

深秋的寒意从沾满了灰尘和污渍的车窗玻璃透进来,他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色的水雾,快速蔓延开,又迅速消失不见。

车开了许久,沈归晚一路沉默,但看到小区熟悉的大门时,头上刚拆了线的伤口忽然疼了起来。

他抬手碰了一下那个伤口,被冻得麻木的手指触觉失灵,摸不出伤口的状况,但指尖的冰冷稍稍缓和了疼痛。

沈归晚住的高档小区安保严格,外来车辆进不去,师傅只能将车停在了大门口。

师傅按下计价器,回头对沈归晚说:“帅哥,一共一百六。”

沈归晚看着计价器上红色的数字,“您等我一会,我回去取。”

或许是看沈归晚一个人从医院回来,又或者是他的神情太过镇静,不像是会逃单的人,师傅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

“谢谢。”沈归晚下了车,朝小区里走去。

师傅等了十五分钟,等到没了耐性,想自认倒霉开车离开时,沈归晚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大门口。

沈归晚递给师傅两张红票子,“不用找了,麻烦您了。”

师傅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沈归晚给了多少钱。

“诶!太多了!”他想叫住沈归晚,但沈归晚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走回了小区。

沈归晚第一次进来拿钱时,家里还空无一人,等他付完车钱再进门时,父亲沈禄已经回来了。

沈禄看到多日未归的沈归晚,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盯着沈归晚那张与亡妻有几分相似的脸打量了一会,忽然走到沈归晚面前,猛地甩了一耳光,“不要脸的东西!还知道回来?”

“郑医生说你前两天就该出院了,去哪了?又去找男人卖屁股了?!”

沈禄没有控制力度,沈归晚被打得踉跄了两步,扶着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子。

被打过的地方很快就肿了起来,疼痛从沈归晚的脸颊蔓延至全身,他捂着脸抬起头,如死水般的眼紧紧地盯着沈禄。

沈归晚的眼神刺激到了沈禄的神经,他抓起角落里的长棍,朝沈归晚的后背狠狠打了下去,“几天没管你就知道去做别人的小情人,还被人在酒店里抓到,你让老子的脸往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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