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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语扬一觉睡了很久,再醒过来已经天黑。
睡前他没清理身上的东西,太累,直接胡乱地把自己裹进了被子,很容易就睡着了。醒过来才知道浑身粘腻得难受,四肢酸软,下体更不用提,肿胀辣痛,甚至还含了一包精液在肚子,一部分干涸在外面,一部分被隋时顶在最里面,一塌糊涂。
他想去洗澡的,刚站起来就踩到了地面上一个硬物。弯腰去捡,是一个黑色的小口袋。艾语扬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还掉在他的床边,他根本没这东西。
摸索一下,里面装了环状的硬物。
艾语扬一愣,从里面倒出来一枚指环。一枚很简单的戒圈,刻印几个哥特风格的英文字。
他呆坐在床沿有一会儿,喉咙烧灼,握紧手,戒指硌得手心生痛。
可能是做爱的时候从隋时口袋里掉出来的,艾语扬想。
他眼眶又热起来,觉得自己在发疯,竟然设想了一下隋时要把这玩意送给他的可能。
这个念头很可笑,年度最佳笑话也不过如此,但是现在他独处,并不需要他勉力去拗一个难看的笑来故作不在乎。
那算什么?隋时凭什么送他戒指?明明做完爱就走了,明明还叫得他这么难听,隋时除了这些还能想到什么,还戒指,艾语扬你发什么疯。
手机在裤子里,裤子被丢在飘窗边,艾语扬走过去,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揉弄得皱皱巴巴的连衣裙。弯腰摸索出手机,他靠着飘窗坐下来,手机一下午没充电,电量掉到了十七。
他拍了张照,手有些哆嗦,试了好几次才对上焦。他们的聊天界面甚至还停留在隋时给他转的钱,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上。艾语扬在心里唾弃自己犯贱,狗改不了吃屎,被隋时操一顿还不明白,莫名其妙地抱起这种根本不可能的念头。手上却还是在发,你有东西忘在我家,周一带给你。
对方正在输入和隋时的id切换了好几遍,艾语扬像在被凌迟,等得极不耐烦,又很害怕。
好像等了很久,又像不久,隋时的回复发过来。
“是给你的。”
“不要的话就扔掉。”
被心底的魔鬼支配,艾语扬魔怔似的把戒指套进自己的中指。
把手举起来,对着顶灯。
——正好。
收到艾语扬的信息的时候隋时在露台抽烟。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有多久,可能也不太久,只是抽了很多烟。临近入秋的风变凉,他穿了一件短袖,风把手臂吹得冰冷,烟灰缸里碾了不少烟头,露台上空看不到一颗星星,黑而黝深,像很苦闷。
他很心不在焉,站在绿植前,身体一丝不苟得像板正的雕塑,滤嘴含在嘴里,烟头上结了一段长而稳的烟痂,抽得很凶,吸一口能烧下去一大截。
点开看艾语扬给他发戒指的照片,艾语扬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戒指,照片里框进他的指甲盖,干净整洁。
平时看见艾语扬屈起手指的样子隋时都能想起自己把它含在嘴里的感觉,甜而又甜,体温很低,被炽热的口腔含到灼起来,艾语扬胸口的皮肤也涨红。或者是想起它攥着床单或衣摆的样子,一般是在快高潮的时候和很难耐的时候,掐着床单,白皙的手指陷进蓬乱的布料,很小巧可爱,蒸腾着无与伦比的性感。
此刻隋时却不着边际想到上午艾语扬求他走,那双享乐的手盖住眼睛,手指无力地蜷起来,软弱又可怜,手背把眼睛遮蔽得严严实实,于是看不到通红的、湿润的眼睛。隋时听到艾语扬浸泡着难过的声音,声线像是很干涩,不知道是高潮还是害怕让艾语扬还在打颤,嫩黄的裙子皱在身上,像被揉做了一团的废弃纸张。
本身艾语扬这样的人和可怜这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他骄傲、自信、阳光、迷人,遇到隋时却总是在哭、发抖、求饶。如果是别人,他大可以调侃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总有人会为他羞怯为他脸红,反正他总是被偏爱的那一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来问隋时,说“你有东西忘在我家,周一带给你”,小心翼翼地试探,笨拙又低劣。
隋时反复输几遍也没措好词,最后胡乱回了两句话。他想要承认那是给艾语扬的,又要维护自己那该死的面子,即便给别人拒绝也不想当自己输。
夜晚风大,他只顾着低着头回复消息,烟头朝下,烟雾被风刮得上飘,刺进眼里狠狠涩了一下,像针扎,好辣。他平生第一次犯这种蠢,忍不住闭了下眼,不由自主的呛咳出来。嘴巴松开,嘴里的烟叼不住,火热的烟灰落到他手机屏幕上,烟头烫到他的手背,扎了他一下,手机握不住,摔到木质地板上一声闷响。
妈的,他又搞砸了,是吗?
隋时抹了把脸,从口袋里摸烟盒,磕出一支烟。
上午搞砸了,现在也是。
根本就不该是那样,他想的不是那样,却要那样说,控制不住,也阻止不了。
他怎么会觉得艾语扬是福利姬,他怎么可能会想艾语扬扔掉。
检凡析的女朋友过生日,上午他陪
', ' ')('检凡析去银泰挑礼物,逛了好多家店。他没想到检凡析这样的人也可以变成一个坠入爱河的傻瓜,会那样给女朋友挑戒指,纠结好不好看,适不适合她。结果心里嘲笑着检凡析,自己看到也没忍住要去选,挑给艾语扬,觉得每一个都好,什么都想买给他。
他看到那条裙子,他没有骗艾语扬,他的确是看到就想起了艾语扬,想“艾语扬那样白,穿这个颜色一定好看”。
又陷入妒忌的怪圈,他还在怪艾语扬把那种视频发到网络上,怪艾语扬给别人看过他柔软的皮肤,甚至还把下身的秘密敞开,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
不由发消息去刺痛他,哪怕他心里根本不是那样想的,愚蠢又可恶。
烟在地上烧到尽头,隋时含了根新的,牙齿咬破滤嘴里藏着的爆珠,“啪”的脆响。
检凡析走了隋时才返回去买那条裙子,又把戒指藏进裙子的口袋里,打电话给艾语扬去找他,
原本他想自己把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把戒指藏在裙子里,做完了就可以给艾语扬套上,他也可以艾语扬道歉,说他发的那些都是玩笑,不算数,不可以当真。可是艾语扬没给他所预计的反应,要自顾自生气这么久,道歉了也不听,偏又在莫名其妙的问题上纠缠不休,拿乱七八糟的话堵他,故意来惹他生气,最后还要他走。
他们吵了一场凶狠的架,犹如互相撕咬的野兽,伤人伤己。
薄荷和烟味混着烧进隋时的喉咙,占有欲疯长,像水草,缠住他的喉咙,扼住他的呼吸。
想抱他想吻他想舔他每一寸皮肤,不想他哭不想他生气不想他嘴里说别人的名字给别人看自己隐私的地方。
隋时想他很后悔,可他一直觉得一段关系里先开口的那一个总是低人一等,他无法忍受被他人支配,哪怕是面对艾语扬。
他要运筹帷幄,要游刃有余,从学不会认输,也不知道妥协,他在感情上太过愚钝,是蹒跚学步的小孩,彻头彻尾的混蛋,自私自利的讨厌鬼。他总也忍不住要把所有事都责怪到艾语扬身上,从来不知道反省错误,只会后悔,不愿认错,也不知道自己才是计划里最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现在只会沮丧。
捡起手机看到艾语扬回复他,“谁他妈稀罕。”
哦,艾语扬不稀罕。
隋时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一遍,又默念一遍,接着对着绿植自顾自低低哼了声,从鼻腔发出一个讥诮的气音,像是要找回一点颜面,仿佛他从没在乎过艾语扬是否会喜欢这个,假作的肆意和洒脱。
艾语扬又嘴硬,隋时想。
事实上,隋时觉得艾语扬没道理不喜欢——虽然隋时并不能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可今天上午艾语扬的表现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即便隋时今天做得那样糟糕,惹得艾语扬生了这么久的气,隋时却可以笃定艾语扬不会讨厌这个。
或许是隋时太自大也太自信,一面后悔一面又可以自说自话地认定一个人的心。也可能是因为艾语扬太擅长口是心非,但情感难以矫饰,举止又暴露太多。
夜风吹得隋时的面皮有些麻木,背稍稍躬起一些,看去变成略显懒散的驼背,肩膀缩起来,试图抖落一些入秋的凉意。
不稀罕这个那艾语扬又稀罕什么,隋时想,项链?项圈?他在心里略显恶意地挖苦,却又被自己这个想法逗得哼笑,肩膀耸动一下,烟头再烧下去一截,随意地嘴里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散在空气,上浮再消失不见。
这点子不错,既然艾语扬不喜欢戒指,拿用项圈把他拴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加之艾语扬还生了那样颀长又脆弱的脖子,带项圈很适合。隋时可以像栓一只不听话的小狗或者或者一匹被没教化的狼那样去绑住他,让他想跑也跑不掉,张着嘴挨亲,敞着屄挨操。
这些都不会像艾语扬说出来的话那样骗人,隋时想着,翘起嘴角回复艾语扬,“随你稀不稀罕。”
艾语扬仍旧坐在地上,背靠着墙面,看屏幕上的消息跳上来。
“下次穿裙子别穿平角内裤。”
“太扫兴了。”
哈,隋时又什么时候学得会平和?
这些话很像抽到脸上的巴掌和捅进胃里的钝刀,隋时善于的讽刺,能划出一阵迟滞的痛,血液往艾语扬脸面上涌。
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隋时会这样随心所欲地送出一枚戒圈,再出言讥讽。
艾语扬随手把手机搁置在飘窗,站起来往内浴走,脚步虚浮。
脱掉的裙子丢在脏衣篓,放好水坐进浴缸,后脑勺抵到浴缸的边缘,水蒸气烘进眼眶,炙烧锐痛。
艾语扬努力让自己在惬意的环境里不要这么紧绷,试图放松点,热气蒸烤毛孔,他的胃很难受,像是有一股气体涌动,叫他不上不下地痛苦这么久。
艾语扬不懂隋时为什么可以把自己割裂得那么泾渭分明,有时候的语气明明就像很喜欢,转眼又能像现在这样睚眦必报,很难猜叶很古怪。
艾语扬伸手去把女穴里隋时射
', ' ')('进去的精水抠出来,穴眼插进两根手指,小肉户被亵玩得红肿胀大,很肥满。就像隋时对他做的那样,他没进两个指节,手指再分开,让深处的浊液顺着肉道往外排,小腹紧皱。
眉头锁死,想到隋时最开始说给他弄一遍就不说出去,然后又有第二次,第三次。
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主动权从不在艾语扬手里。世界上也只有艾语扬会这样愚蠢,被弄了还不够,现在又被拍了新的视频。
但艾语扬再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难过了。
这时候月亮升到顶空,轻纱笼罩,云层堆叠,柔和的光束好像永远也不会熄灭。
夜晚二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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