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儿啊,晓得对方听不懂喵言,还在撒娇企图自此达到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真是缠人,擅不罢休。
郁普生将她捉住放到桌案上,然后便准备起身离开,就像摆脱一个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缠人的猫又哪里肯让他走,她一踩实桌面就纵身一跳,在他还没能起身之前就又跳了回他怀里,然后大字一躺,“喵!”【我不看就是了!】
她这样锲而不舍地纠缠,男人倒真就没再起身了,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抚摸她,静坐在那里,看窗外的雨。
这春雨总是一阵接一阵,下大了又渐小,渐小后又忽大,连绵不休,没个消停,一人一猫安静待在窗边,竟是分外和谐。
消停了一会儿,那猫性子又躁动了,她又将爪子伸出偷偷摸摸地开始刨他的手腕。
但猫爪子十分地小心翼翼,但再小心翼翼又能比人的手更灵活?郁普生尚且清醒着,哪怕是人的手去解他的绷带也不至于使他不能察觉,又何况猫的爪子。
可不知为何,端坐的男人却任由她去了,他只低头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将视线放到了窗外。
她见他不理,便大着胆子,爪子几下就把绷带刨烂,甚至于还不小心给那截冷白的手腕添了新伤口。
血珠子冒出来,她难自持地深吸了一口。
她扒拉了他一下,在男人低下头看她后问道,“喵?”【你的血为什么好香?】
他的视线从她的猫脸转到自己的手腕上,不置一词。
得不到答案她也不恼,只是闻着这近在咫尺的血珠,她突然就有些怀疑,这血真香,会不会尝起来也异常的美味。
怀着这种想法,她有些心虚地觑了他一眼,说干就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趴下去舌头一卷……
她砸吧了下嘴,好像没什么区别呀?正品味间,忽闻头顶响起一声平淡至极的——“有毒。”
“喵?”【什么】她慢半拍地抬头。
对方薄唇轻启,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血有毒。”
“喵——!?”
她炸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我要死了吗?!!!】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忽觉喉头腥甜,五脏六腑火辣辣地在烧,就像要爆炸一样。她猫脸痛苦,前肢软倒在他膝头,不!我不能现在死,我还有遗……老妖怪你误我哉!
倒说句公道话,这猫主动纠缠,人家早已是放了她一条生路。明明是她自不珍惜,两翻纠缠,才得此局面,何怪人家误她?你都要扒人家伤口喝人家的血了,有道是阻止你是情分,不阻止你才是本分,该!实在是该!
一人一猫好歹相伴了十多日,男人大概不忍看猫濒死时的惨痛之状,他再次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他的手依旧放在猫身上轻抚,或许是在做最后的道别,或许是聊胜于无的安慰。
膝头那小小的身子没有了动静,男人的呼吸长了一些,细听就像是在叹气。哪怕怀里的已经是个死物,那双手也依旧满含怜悯地轻抚。
猫:呵呵,真谢谢你x的怜悯哦。
窗外雨势变大,似乎这雨也在为她送行。郁普生考虑着要把这猫葬在哪儿……葬在这小院他是不喜的,这猫太好动,许是成了魂也还要来扰他清净。
可不葬在这小院她又能去哪里安家?成了魂还无所容身,岂不太可怜,罢了。
猫:我要是知道这老妖怪一天到晚想的竟是这些,呵,呵,呵!
静默的空气里,到底还是响起了一声轻叹。
郁普生正要起身操办猫的后事,忽地膝头一重,手里也直接抱了个满怀。
掌心下的触感由毛绒绒变成一片滑腻,细长的雪丝泻了他满手——怀里这猫,它变人了……
赤身裸·体的少女,满头雪丝。
阴黎动了动,被疼到怀疑猫生,这种骨头被打断拆分重组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死就死,能不能死得轻松些!
她睁眼,依旧是灰白的粗布衣料,似乎还能闻到老妖怪的血的香甜味道,耳朵边是谁的沉稳的心跳?这到底死还是没死?
她下意识地撑着前肢想站起来,动作一到位,看到的却是十指削葱根……卧槽,她翻转手臂,真的是我的爪子,我这是……卧槽,我变人了!!
她撑坐起来,不期然地和男人来了个对视。
她看到他眼神里的复杂,坚信他是因为没有毒死自己而感到不可思议,她在心里狂笑,哈哈哈主子我大难不死,老妖怪你没想到吧。
“变回去。”他命令一样的口气。
“喵!”【凭什么!】
她想都没想就反驳,但一喵完,两人皆是一愣。
她的人形太具原形的特点,发色雪白不说,两只眼睛依旧一黄一蓝,一见便知非人,是妖来的。
但妖就妖吧,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特么都升级了,怎么还在说喵语?!
“喵。”【我不知道怎么变回去】她木着脸,对自己异常失望。
片刻后那只手又开始撸她了,依旧跟撸猫一样。大概虽然有了人类外形,但她的喵语无法让他将她带入成人类少女。在他心里,她还是一只猫。
虽然没有了满身绒毛,却还有满头发丝。他的手自她头顶、贴着发丝,依旧顺着她的脊背曲线轻抚而下。从那抚摸的频率来看,似乎发丝的质感丝毫不比猫毛差。
“睡一觉。”他淡淡地说。
她心想睡一觉就睡一觉吧,反正猫又没有人类的羞耻心,于是脑袋一歪枕着他的臂弯,重新蜷在他怀里就闭上了眼。
她痛过之后很疲惫,那双手让她昏昏欲睡,要睡未睡时,好像有带着体温的衣料裹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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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妖怪你真棒,今天的你坐怀不乱哦~
郁普生沉痛哀嚎,不,我想要激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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