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主子才不吃人家吃剩的。”
郁普生不说话了,专心弄手头的活。
猫郁闷极了,“你当了猫的铲屎官就要对猫负责,你这样是缺乏猫道主义精神的,你这样是不讨猫喜欢的。”
郁普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 “嗯。”
“……”猫一气之下抓烂他又一件衣裳。
糖葫芦风波过去,过了两日又掀起一阵红烧肉风波来,这下郁普生连讲学上课都没得了清净。
那猫倒不出声打扰,可却无声胜有声。
她绕着他的脚来来回回地转,时而还在他两腿之间穿梭来去,似乎游戏一般,玩得不亦乐乎。
小稚童们下学回家,郁普生提着猫扔到院外,那猫紧扒着他凄厉悲叫,“你要弃猫!你竟然要弃猫呜呜呜……枉我把你看作主子的唯一呜呜呜……”
他反手关上院门,“你的唯一是红烧肉。”
以为风波总会告一段落,但那猫脸皮忒厚,被弃了一次,郁闷一时,隔天又没事猫一样回了小院。
猫依旧没有放弃她的红烧肉,只是改了策略——佯装忧郁。
猫再次失算,这个方法既不奏效又甚是煎熬。生性好动的猫硬要装成多愁善感的林妹妹,你说煎熬不煎熬!她装得认真,忧郁可怜,无奈老妖怪嗤之以鼻。
此计,败。
连连受挫的猫开始思考,当猫懂得思考的时候,她就不再是一只猫了,她是一只会思考的猫。
老妖怪有弱点吗?
似乎……没有。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何处下手?
猫爪子托着猫脑袋,老妖怪……似乎喜欢清静?
思考完的猫,打算投其所好了。
是以,郁普生突然发现,自己坐在桌案前批改作业的时候,猫守在一边;给院里菜圃锄草的时候,猫还守在一边;怎么他坐着听风时,猫依旧守在一边?
……就连他进盥洗室更衣时,猫都要守在一边???
这猫不再吵闹,也不围着他乱绕,安静懂事得仿若一个乖宝宝???
总之,无论他做什么去哪里,他的视线范围内总有一只安静守候、状似深情的……猫。
平日里,那猫总免不了跑出院子疯玩一通,不到饭点不会回来,至多遇上下雨天才勉强肯安分一星半点。
猫的存在感突然就强烈了起来,习惯了独处的老妖怪表示很不习惯。
老妖怪终于忍无可忍时,声音是愈加没有情绪的平淡,里边内涵经不起仔细揣摩,统共六个字,“不准再跟着我。”
本以为投其所好会有所感动,却万万没想到反而遭了讨厌,猫是真的委屈,胡子都蔫耷了下来,“老妖怪,我想吃红烧肉。”
“没钱。”
“你骗人!你装穷!”
他转头看她一眼,“何以见得?”
不得不说,再蠢的猫也还是有智商闪光的时刻,“我抓坏了你那么多衣服,你却从未打过补丁,起了毛刺的衣服你都不肯再穿,身上穿的永远都是新的好的。”
他摸了摸她的猫脑袋,声音平平淡淡又透露着些许理所当然,“就是因为你抓坏我太多衣服,哪里还有吃红烧肉的钱。”
猫:“……”
猫不再缠人了,自以为症结在“穷”之一字上。
这日,郁普生准备好猫的晚饭,却迟迟不见猫的影子。
面前小碟里装着荷包蛋,他吃完他那份晚饭也没起身收碗。面汤早已冷掉,那荷包蛋不再滑嫩。
天边绯红时刻,猫终于踏着七彩祥云姗姗来迟。
她跳上石桌,将口中金砖吐到老妖怪的面前。
“红烧肉哦。”她隐隐得意,饿极了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蛋。
“哪里来的?”
“捡的呀~”猫脸无辜。
郁普生拿起金砖端详,李记钱庄的刻印赫然在上,“大户人家的库房里捡的?”
猫语气飘忽,“这是我的红烧肉。”
他点点头,后又望了望天,“今晚有雷雨。”
猫想,这关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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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普生:我今天话太多了,感觉崩人设了……
作者:不,你是因为话太少崩了人设。
阴黎:他今天没有说“再跟着剐你皮”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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