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双眼睛盯着,真的需要一定勇气,阴黎稍稍退后,“跟老师进屋,我给你找点药来擦擦。”
苏启言仍旧没有要理她的意思,阴黎也不服输地就这样和他僵持着,直到他的嘴角淌出血来。
这熊孩子,倔得要气死她!看到他滴滴答答往下流的血,阴黎又气又急,哪还管他的抗拒,倾身抱住他就往上提。
这具身体是长年锻炼着的,甚至还学过散打,苏启言虽然高但是瘦,她一提气还真就把他给提起来了。
也是这么一提,阴黎才发现苏启言好像对她,好像也没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抗拒,他的身体甚至还稍稍配合了一下,她也就用了八成力吧。
但苏启言肚子上那一棍子是真的挨得挺重,后面齐磊又来补了一脚,他虽然站起来了,但根本就站不稳。
苏启言踉跄了两下就作势往后倒去,阴黎赶紧搂了他一把,然后他整个的身体重量一下就全压在了她身上。阴黎再能耐,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支撑住一个半大男孩,她带着苏启言后退了几步,关键时刻旋转身体,借由一根墙柱子抵挡了退势。
阴黎呼口气,还好墙柱子离得不远,不然再多退几步她和苏启言铁定要摔地上去。
两个人的重量都通过柱子撞在了她的背上,阴黎也只皱了皱眉就安抚地轻抚起苏启言的背,“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苏启言比她还稍微高一点,这个姿势她和他就像紧紧相拥着,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阴黎感觉脖子突然痒了一下,然后苏启言就撑着柱子退开了,她低头撇见自己的衣领子上沾了一滴血迹,还被抹掉了,不过染血面积反倒被抹大了。
阴黎抬头望去,难得地在他眼里看到了阴鸷以外的情绪。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手帕来,好笑地替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色,“没关系,身体要紧,跟老师上去先。”
苏启言感受着嘴角的温柔力道,视线从阴黎的脸上转到她的衣领口又转回到她脸上,然后伸手抓住了阴黎的手。
阴黎以为苏启言是不想让她碰他,便直接把手帕交给他手上,“那你自己擦吧,跟我来。”
阴黎租的虽然是个阁楼,但这栋房子整个二层都是阁楼,房东一家三口住在一楼,马上就要搬走了。他们本来是准备把东西搬到二楼去,一楼腾出来出租,但碰巧碰到个阴黎这种喜欢阁楼的租客,楼梯和卫生间又还独立,房东一家反倒省了心。
阴黎领着苏启言进了屋,屋里她已经打扫过了,米黄碎花的薄被整整齐齐地平铺在床上,被子和枕头的缝隙间还能看见深色的藤席;衣柜比较小,样式也很朴素,但是崭新;书桌很大,靠在窗边,书桌旁还立着一个老式书柜,满满当当地全是书。
整个屋很大,现在看起来有些空,以后后续应该还会添置些东西。
她拉开书桌旁,也是屋里唯一的椅子,然后按着苏启言坐了下去。找到药箱后,从里面拿出来一瓶红花油。
但阴黎觉得这红花油拿在手上有点犯难。
这个世界,她比苏启言大了六岁,按照她的打算,在苏启言高中毕业前,她就目的单纯地当好他的物理老师。甚至等苏启言大学毕业后,真正地脱离了学生的身份,她再做关系近一步的考虑。毕竟师生之间的伦理鸿沟是很大的,古代尤其,这个年代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几个人下手的地方都是些衣服遮挡住的部位,不是背就是肚子,所以阴黎是不可能亲自帮他擦药的。但红花油这玩意,不是抹在淤青红肿上就可以发挥药效的,全世界都知道这东西用的时候得使点劲儿,苏启言都快半身不遂了,让他自己擦的话也不怎么靠谱。
“你等一下,我让房东过来帮你擦药,完了我再带你去医院看看。” 阴黎说着就把红花油放到桌上,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苏启言从椅子上起来,捂着肚子,更加细致地打量起整个房间。
他先是一本本地扫完书柜上那些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书,然后走到衣柜前面,伸手打开了衣柜的门。
衣柜左半部分一套套的夏装和书一样,整整齐齐地挂着;右半部分从上到下是三个隔断,最上面的格子放着睡衣,全是丝绸的,很是清凉,下面两个格子分别放着胸衣和内裤。
苏启言虽没伸手去碰那些私密衣料,但视线却毫不避讳地一件一件地很仔细地看着它们,甚至还给它们配起了对。
吸引他转移目光的是床头柜上的照片。
苏启言拿起相框,这是一张毕业照,照片上的人不多,不到二十个。她站在第二排的最中间,是照片里的唯一女性,在她身后,“民济大学”的牌匾高高挂起,神圣又瞩目。
房东一家要赶明早的汽车,正忙着打包行李,阴黎就没好直接开口,而是帮了一会儿忙后才说起来意。
但等她带着房东上楼时,苏启言已经不再房间里了,阴黎看了看,发现那瓶红花油已经不在桌上了。
唔……还跑得挺快,说明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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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言就是个见色起意的崽儿!
卫总裁也是,以后的容承湳和郁普生都是,嘿嘿嘿……
苏启言:唉,在哪儿都是被揍,行吧你们过来吧,小爷我就选这个地方了。
ps.苏启言心机重得很,专门挑的阴黎的窗下,因为早上他在院子门口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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