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染香?你……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皇宫的天牢!”萧玦看上去并不狼狈,只是胡子拉碴的有些疲惫,他万万想不通孟染香怎么可能随意进出皇宫。
染香朝身后望了一眼,平淡地解释:“说来你也许会觉得可笑,不过确实是真的,我有一位茜草花妖帮助我,皇宫虽然守备森严,但却拦不住她。”
萧玦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失笑,问:“这么说,你是来救我的?”
染香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身陷囹圄,怎么会来救你?”
“那你来做什么呢?”萧玦皱了皱眉,冷淡地问,“来质问我为什么事先没有知会你?”
“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不管你成功还是失败,你我这种关系都即将走到尽头。”
萧玦勾起唇角笑了笑,用眼角扫了扫她说:“哼,你果然还是越不过心里固有的成见,对我动了心了,否则你何必在意我是否将你的感受放在心上呢?”
听到他这番话,染香的心陡然一紧,缓缓低下头去,手揪紧了自己的衣角,满心委屈,然而她又自知并没有资格感到委屈。
见她这副样子,萧玦轻叹了一声,仰头望着牢房漆黑的屋顶,慢慢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对待女人从来都是一样,我只是利用你们来解决我自己的需要而已,所以我不在乎你的相貌。不过我必须承认,你的确是我遇到的女人当中最令我难忘的,我甚至在梦里都会重温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很奇妙?”
染香痛苦地摇了摇头,颤声说:“何必说这些多余的话?既然对我无心,说这种话只会让我无法释怀而已。”
萧玦哈哈笑了起来:“我当然就是想让你永远记得我,我已经失去了登上皇位让世人永远铭记的机会,那至少可以在你这里实现。”
“过分!”染香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萧玦的脸上,然后她的手就开始剧烈颤抖,心里被后悔给充斥了。
“打也打了,还不走吗?一会儿巡视的人该来了。”萧玦退回了牢房的阴影中,孟染香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转身,突兀地消失了。
“呼——”长出一口气之后,萧玦靠着墙坐了下来,空荡荡的心里,终于没有了最后一丝牵挂。
“我很喜欢染香这个人,所以如果你想出去,我还是可以帮你。”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把萧玦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才发觉眼前竟是那个说书人的妻子,他愣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整件事的内情。然后,他十分认真地思索了老半天,终于以沙哑的声音回答:“不必了,我的人生当中,并不是只有感情,如果隐姓埋名地活着,我想我终有一天会受不了,那样对染香岂非更不公平?”
“你是说,你放不下当皇帝的想法?”
“倒也不是,我只是无法忍受默默无闻地活着,我宁可轰轰烈烈地死在铡刀下。”
“你刚刚是故意气她的吗?”
“是故意气她,也是绝了我的念想,否则我没办法利落地死去。”
茜心瘪瘪嘴,摇头道:“难以理解你们这些人类。”
萧玦却反呛了她一句:“人类大多自私贪婪,被yuwng驱驰,你本来可以一尘不染,为什么要来尘世趟浑水?”
茜心听他这么说,想起某个可恶的人,心里就火冒三丈,甩甩袖子,气鼓鼓地走出了牢房。孟染香已经不需要她再帮什么忙了,所以她可以离开这个时空,继续她的试炼之旅。
绸缎庄,算是这世上唯一属于孟染香的东西,不但能让她**,还能给她一个落脚的地方,虽然并没有什么温暖的感觉。她回到门庭若市的绸缎庄,却惊讶地发现柜台前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来人往之中如此惹人注目。
“樊老板?你怎么来了?”
樊会川笑得有些忧伤,答道:“我天天都来,只是你没有注意而已。”
染香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觉得怎样无所谓,我觉得值得就行了。以前还认为我只是同情你,但现在早已不止同情而已,来这里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染香点了点头,说,“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我的习惯。”
此后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樊会川不再被挡在柜台外面,他同染香并肩站在了柜台之内。
当晚,樊会川就进了染香的房间。他有些局促地盯着染香平静的脸说:“其实可以不必这么快,这么久都等了,我不在乎再多等一阵子。”
染香轻笑,拍了拍床:“我是那种矫情的人吗?过来吧。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樊会川拉了拉领口,犹豫了一下,最终快步走过去,一把将染香推倒在床,来不及脱去衣物,就如饥似渴地咬上了她柔嫩的脖子。
染香在他的脸庞靠近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而他的吻咬也让她轻轻颤抖——并不是疼痛,而是不习惯。她记忆中,肌肤被男人亲吻不是这样的感觉,然而有什么不同她又说不上来。他像一头卖力工作了好久的老黄牛一样呼哧呼哧喘着气,一路占领她的身体,直到他找到她香软的嘴唇和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