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归带着不可见的笑意点头。这小子倒是愈发能干了。
然而除了柴火树枝,他还拖回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
苍敔流将人随手丢在一旁,在楼归诡异的视线下只说了三个字。
“饿晕的。”
“这是那个捅死了金老板的孩子。”楼归走过去将虞景脏兮兮的脸掰过来看了眼,对正在吹火匣子的苍敔流这样说。
“嗯。”他将树叶点燃,把树枝架好通风,将鱼悬在上面烤。
看他这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样子,楼归也习惯了,用牛皮水袋喂了点水给这少年,也没有指责他多管闲事捡了不该捡的回来。
拿起瓶瓶罐罐,楼归爱吃辣,他便将其中两条狠狠的多放了辣椒末子,撒了些盐,香味儿便开始飘出来。
楼归靠在石头旁,闻着辛辣的鱼香味,鼻尖动了动。
“真是愈发能干了。”他夸奖道,“闻着一次比一次香。”
他将鱼一次翻了个面,淡淡的说:“若是师父你能动几次手,定然比我做得还好。”
楼归笑了一声,被自家便宜徒弟伺候得很是舒爽,自己动手?笑话,他才不动手。
“我自己动手岂不是显得你这徒弟很是无用?”
苍敔流抬眼轻瞥他,忽然视线定住,轻声说了一句。
“别动。”
楼归身体一僵,觉得身后有些发冷,他听到了什么东西在缓缓的接近。
“是蛇。你别动。”
苍敔流的一句话彻底将他打入寒冰地狱,他后颈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略带惊恐的咽了口唾沫。
苍敔流龙随手去了一根还带着火星字的树枝,与此同时楼归似乎听到了身后猛然弹动,带着腥冷的风扑向他的后脖颈。
苍敔流快速上前,手一伸,树枝丫一绞,便将那个想要扑向楼归的暗蓝色长蛇搅住。
那蛇约有一臂长,暗蓝色的鳞片泛出冰冷的光,两叉舌嘶嘶的吐着,三角蛇头扬起,金黄的竖瞳阴测测的盯着苍敔流。
“闭嘴。”拿着树杈的少年冷声吐出两个字。
原本还嚣张十足想要攻击的蛇忽然顿住了,他竖起的柔软身子往后撤了些,金黄的竖瞳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人,然后松开缠在树杈上的柔软身体,跌落下草地。
楼归早站得远远地,表情冷淡的往后退,一直推到了火堆处。
“咳,鱼要烤焦了。”
苍敔流用树杈将蛇往远处拨了一下,转身又去烤鱼。
“唔……”晕倒的人迷迷瞪瞪的醒过来,虞景缓缓睁开眼,鼻孔里全是诱人的鱼香味。
楼归转头向那小子招了下手,冷淡的轻声道:“过来。”
“啊?”虞景愣愣的,看着火上悬着的鱼,“哦!”
吃着鱼,那蛇又缓缓的往这边游过来,只是不远不近的盘着身子看向这三人,蛇瞳给人以阴冷残忍的感觉。
楼归看了看它,将鱼头丢过去。这蛇冲着冒热气的鱼头嘶嘶吐了两下舌头便没有理会,反而缓缓的试探性的往苍敔流那里游过去。
“过、过来了!”虞景蹲着腿往后退,却也没忘小心护着手里的鱼。
这似乎有些畏惧火堆,但也游到苍敔流身边,竖着三角头看向苍敔流似乎在打量。
苍敔流没理会。
蛇翘起蛇尾,轻轻戳了戳他盘着的大腿。
“成……成成、成精了!”虞景张大嘴,话都说不清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没看错吧?”
这蛇将此人不理会自己,又吐出两叉舌,嘶嘶叫。
苍敔流将吃了一半的鱼丢给它:“闭嘴。”
这蛇才满意,将鱼连着骨头与鱼刺一齐吞了下去。
“我想起你来了,是你!”虞景叫起来,手指着苍敔流,“你们是几天前个金老板喝豆脑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