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死亡收集系统作者:阿鳞
第15节
被自己的徒弟哄着喝粥,这种经验任哪个师父都没有享受过吧……谁家不是师父哄着徒弟?到了他两这儿反而倒过来了。
楼归没反应过来,被苍敔流这架势轻轻一哄便乖乖的张嘴喝粥,待到喝了近大半碗才反应过来。倘若是寻常发热生病,这徒弟伺候他喝粥恐怕还要被他冷清着脸嘴炮一番。但他昨日可是被这徒弟狠狠捅了一顿菊门,第二日被哄着喝粥,想一想也是满屏的羞耻好么!
他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虽然从昨日到今日从未没好过……
立刻劈手将碗夺过来,这样一勺勺的喂着也是煎熬,高冷着俊秀的脸两口饮完。
“好了。”毫无表情的将碗递给一语不发站在一旁的徒弟。
苍敔流将碗放在一边后便安静的坐在了屋内桌旁的椅子上,在沉默了许久后尴尬的气氛久久不散。
他为什么不走,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够难堪么?竟然还是那张死人脸,他对昨夜的事情难懂就没什么想法,不觉得难堪么?
楼归这样一想,立刻点亮了他头顶的指挥灯泡。
或许这小子只是将昨夜的事情当做救人,不得已之下的行为罢了。对嘛,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男人不都是这样,又不似女子那般整日贞洁贞洁的,情之所迫,无可厚非啊。
楼归终于用他混乱的脑子想通了事情,顿时心情愉悦空气清新。他吸了一口气浑身的酸痛都仿佛轻松起来。
苍敔流对他的转变有些惊讶,方才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转眼便又活了过来是怎么回事?
“师父起来做什么。”苍敔流看着他扶着腰表情有些僵硬的想要下床。他走过去伸右手将人扶住腰,左手握着他的小手臂。
他冰冷的手掌贴在这温热柔软的皮肤上时,楼归立刻响起昨夜炙热中的那股令人欲罢不能的冰冷。他忽视心中的不适,冷清着一张脸。
“人有三急,去井屏。”
苍敔流扶着人停下来,微微抬眼:“我今早出去的时候已经令人在屋里放了恭桶。”用手指了指放着围屏遮挡的那个角落。
楼归张了张嘴,看着这张死人脸心里又开始冒火,又觉得自己一个二十的大男子,与一个少年人及叫个什么劲,况且这少年还是为了救自己。该死的应该是那个对他下药的家伙。他此时才想起来,自己连个人脸都没看到,自家徒弟是如何将自己救出来的?但是此时内急得不行,只得闭嘴。
“你松手,我自行过去。”
看他非常坚决,苍敔流也不勉强。松开手,看着自家师父挺直腰背却双腿直抖,即便只有一个背影,估计脸色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苍敔流站在原地没动,只等他解决完了去扶人。这屋子原本空间便不怎么大,行走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楼归背影维持着他往日的平淡潇洒,就是走得慢些。他站在角落的围屏里,那围屏高度在他胸口处,他走进去,弯下腰。
苍敔流看着他动作丝毫没有一点要回避的意识。嗯,应该是掀开了恭桶的盖子。
他站了起来,伸手将亵裤往下拉,不到片刻便听到淋淋漓漓的水声,从高处落下,冲击在木桶里。
解决好后提上亵裤,他脖子上方本就比围屏要高,此时解决了内急,心情略舒畅,微微侧头,眼睛往边上一瞥,脸立刻黑了下来。
自家徒弟正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
正看着自己!!!
啊啊啊——!
他是不是围观了全程啊!?那眼神,那理直而气壮,无辜且冷静的眼神!
“你看什么,不知道回避么!君子之道,非礼勿视。”楼归僵冷着脸斥责,站在围屏里都忘了要出来。
“我不是君子,我是戏子。”苍敔流轻声说,平静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自家快要掀桌的师父。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书生君子,还开腔唱了两句《鸾篦记》的前腔调。
“一夜春归不可招,红也难饶,紫也难绕。闲心若个殢眉梢,醒也难消,睡也难消。”
“师父教了我六年的戏,难道师父忘了?”他平缓沉静的问。
他虽是少年人,声音却清鸣中带着些低沉感,这两句不论是词意亦或是曲调皆是略有些缠绵之感。可是在经过昨夜的一夜荒唐后,此时唱了这两句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楼归一听,在瞬间的愣怔后立刻怒了。连往日一直维持的师父形象也弃之不顾,扶着腰脸色铁青的冲过来要揍人。
苍敔流就站在远处一动也不动,看着他怒冲冲浑身带着火光似的熊熊燃烧着,走路的样子却踉踉跄跄,软得像是被人放进滚水中煮过的面条似的。
哪里还有往日身为师父的模样?
伸手将人将想要揍人却又体力不支的楼归扶住,搂着他的腰动作温柔又强硬的将人往床榻处拖,还无辜的问。
“师父你在生气。”他扶着人毫不费力,气息平缓悠长,“为何生气。”
将人放在床上,又浸湿了帕子递给他擦手:“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在生气么。”
楼归被他哽得寿命都要短去一半,但是脸上却不愿意再露出分毫,压下怒气,冷冷道。
“不是。”接过帕子擦手。
苍敔流站在床榻前,垂头看着楼归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随后说道:“师父是在怪我。”
虽然他的语调没什么变化,但是楼归不知怎的竟有种他在伤心委屈的感觉。顿时有些别扭,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无理取闹了。这事毕竟不是他的错。那种情况,即便不是自家徒弟,也会是其他的什么人。
一想到自己昨夜险些被不知名的其他人进入那种羞耻的地方,楼归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还不如是我家徒弟呢,好歹是知根知底的人。
“与你无关……”楼归叹了口气,看着徒弟细致周到的将帕子拿走,转身放入水盆中清洗,平平整整的搭在洗浴用的木架上。他看着这少年高挑的背影,“这事不应该怪你的。”
说起这儿,他忽然想起来:“你知道昨日的事情谁……”
听到他发问,点头:“是卓知州。我今早过去了的,他恐怕是昨日连夜离开了寒城。”
他平静的视线认真的看着楼归:“师父且放心,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明明是与往常无异的眼神却令楼归万分的不舒服:“咳咳,你莫要逞强……”见徒弟还盯着自己,不知怎的竟有些紧张,“行了,别杵在我这儿,该干嘛干嘛去。”
苍敔流收回视线:“那你休息。”
楼归看着他将门阖上,舒了口气,闭上眼痛苦的翻身:“嘶……这混账小子昨夜究竟怎么折腾的……”
自然是怎么爽快怎么折腾了,苍敔流可还记着昨夜自家师父没货可射后的失禁的模样呢。敏感度不是一般的好。
苍敔流刚出了客栈,早上被打发走的虞景正穿着一身曲裾撒丫子跑过来,可惜这曲裾向来下摆收得紧,只能小步小步的跑,姿态被束缚住,那叫一个青春可爱摇曳生姿,又是少年人的清脆嗓音,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个活泼英气的少女呢。
“楼归公子呢?”虞景呲开一嘴大白牙,明亮的眼睛往二楼的房间转。
这蠢人昨日尽跟着大侠套近乎了,楼归被人掳走又被苍敔流折腾了半夜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如今还等着楼归离开寒城,想必早些时候有趣找了那个大侠告别。
“师父身子有些不适,离开寒城的之事要往后推一推了。”苍敔流死人脸撒谎信手捏来,认真得不得了。
“真哒!?”虞景双眼闪亮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星光一叮,他很开心的转身就跑,便跑便回头说,“那我找海青去玩儿了啊,嘿嘿!”
“海青么……”苍敔流对于潜虬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虽说没有特意的关注江湖之事,三年前南城燕门被无名之人杀了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一族门人四百二十一个一夜之间尸体全部堆在那儿堆成了一座小山,血腥味儿被风随在整个南城的每一个角落。
南城的第一大家族势力在消失的同时更打响了‘潜虬’这个组织性力量的名声。
而与此同时,在六年前因为贪官之间相互包庇勾结,因此遭到横祸的卓家反而翻案,牵连出一大片为官不正私收贿赂的官员,小到九品上下,大到三品上下,连向来自诩清正勤勉的皇帝也震怒不已,怒骂国之蛀虫,这便是朝堂的清洗。随之而来是便是往年的冤错假死案件的重鸣昭雪。
而江湖上的各大小势力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其中‘潜虬’的声威最是响亮神秘。
劫镖运镖、杀人寻仇、栽赃陷害亦或是助人重申冤屈……这个组织无所不作无所不为,掀起腥风血雨的同时更有一大批人倾家荡产求他们搜寻证据以求将往日仇敌拖入地狱。朝官的大腐败令百姓胆寒失望,即便下降新的朝官重审昭雪,但是对于他们早已绝望的冤者宁愿倾尽一切,自己寻找出路也不愿再信他们一回。
‘潜虬’收拢了大量的财宝金银,也收割了数也数不清的人命,不论是亲手杀的,亦或是助人伸冤的。有人恨它,同样也有人爱它感谢它。
苍敔流这一路从北走向南,六年时间,路经的村镇城市已不知多少,对于这个由袭明弄出来的玩意儿自然清楚。
第52章49:伶人师徒【9】
离开寒城是在楼归的身体彻底无碍后才动身的,原本还没有决定去向,但是在听闻明月城将在一年后有一场盛大的朝火节,全城将欢庆一个月,夜火在这一个月将照亮整个明月城生生不息灯火辉煌。那个时候的明月城中将是一场想象不到的盛举喧腾。
虞景只是想一想那样的热闹场景,他浑身都要激动起来了。这蠢货丝毫没有察觉出近几日楼归的不正常处,还在兴奋的喋喋不休。
苍敔流跟在楼归身后,手上把玩着睡醒的白玉,指尖在暗蓝色的冰冷蛇鳞上缓缓抚摸。
“我们若是要去明月城的话,中间还有个永安城,更别提其间的城镇和村落。这得什么时候能到啊,别到时去了才发现朝火节已经过完,那才叫不甘心……诶?楼归公子,习御,你们怎么不说话呀?”他眨着黑亮的眼睛,想了想“说起来你们这几日好像真的没怎么说话,你们肿么了?”
如今夏日炎炎,烈日刚空,虽说并不急着赶路,因此三人走的都是官道。这官道都是朝廷拨下银两修建的,虽说比那野路要好走,实际上也是用石头铺就,泥土被马蹄与行路人踩得很严实,官道两旁是青青绿草,他们已经走过了一片野田荒草,正往这片有名的‘歇一脚’的竹林里去。
这竹林特意被劈出一条两骑宽的碎石铺成的路,路两旁是翠绿一片的高竹,绿荫凉爽,空气清新而带着竹香。
这竹林不远处便有一条窄溪,窄溪旁设了个茶摊,这茶馆不仅卖茶,还卖汤面馒头,许多过路人都会在那茶摊上歇一脚,久而久之这竹林也被人戏称‘歇一脚’了。
这夏日已经热起来,像是在脚下点了火似的。楼归虽说常年行走体魄康健,但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此时也是浑身冒汗,取出随身带着的帕子往额角鬓发处按了按。
虞景的情况更为夸张,他大张着嘴喘气儿,红着脸,用力的巴拉自己曲裾的衣襟,苦不堪言:“这女子的衣裳包得可真严实,热死人了!”
他一转眼珠,不满的看向苍敔流:“你怎么一点也没出汗。”
楼归正热得难受,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去看他这徒弟,果真是一脸平静,即便是穿着三叠的深衣,行走了数十里的路,他衣袂与下摆都还是一尘不染,一头长发编成一根辫子垂在脑后,他的肤色是一种寒冷的苍白,像是寒冰上的碎雪,若不仔细看,绝对不会注视到那种雪青色,不像活人的颜色。
楼归伸手抓住他左手,白玉顺着胳膊往衣袖里钻。
“怎的如此冷!”楼归皱着眉用有着汗渍热气的手搓揉,“身子可有哪里不适?生了病你怎的也不说!”
苍敔流果断的回握住这热的出汗的手,拉着人往茶摊的方向走:“师父的手好暖。”
楼归清冷着一张脸被这只冰凉的手握住,那一瞬间就想要贴上去。勉力压下这股蠢蠢欲动,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了看前面的少年,挣扎了许久,轻轻的抽了两下没抽回来,也就任由他去了。
而到了茶摊,竟遇到了个颇为出乎意料的人物。
那人气血虚弱,身上还有着血腥之气,衣着整洁却沾着灰尘。他坐在茶摊撑起的布棚下的椅子上,正垂头吃着一碗热面。
此人便是那名叫做无仇的男子,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水粉色衣袍笑眯眯十分风骚的男子,这男子是上次在郊园调戏虞景的人。
虞景看着这男的就是背脊一冷,立刻躲在了最后面。
这茶棚此时人不多,宗梶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三人,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嘴巴一直往上裂开。
“哟,三位客官,是喝茶解暑还是来碗面食填腹?”这茶棚是一对中年夫妻,迎上来的是老板娘。
楼归走下后立刻抽出自己的手,对着老板娘问:“来三碗凉面……来两碗凉面一碗热汤面,再上两碟馒头。”
苍敔流见他如此在意,也不与他解释自己没病。他只抬起手看着手心不属于自己的渍渍汗水,用手指沾上,捻了捻指尖。
楼归看到他这番动作,一把将他的手拍下来。
虞景睁着两大眼泡子看两人,完全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气氛有点怪怪的啊……
苍敔流被他打了一下,忽然笑了一声,看了眼自家师父,没有说话。
宗梶瞧着他们那一桌子十分有趣,眯着眼笑道:“那边穿着女裙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茶棚虽说人并不多但也有些江湖人在这里落脚,而此时穿着曲裾的也只有虞景这蠢货一人,顿时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变得微妙起来。
虞景面色猛然涨红,只当做没听见,又往苍敔流身边躲,凑得近了,他忽然惊咦一声。
“你身上好凉快!”他手顺着深衣的阔袖往里面伸,简直想将苍敔流的整个胳膊都砍下来抱在怀里才好。
一身桃色的曲裾,还做出这等动作。四周的视线更加诡异起来。
楼归脸一黑,恨不得一巴掌将人拍在桌子上。
苍敔流无视了虞景的撕心裂肺海枯石烂的泪目,伸手将人推开,淡淡说了句:“你身上汗味儿太重了。”
虞景立刻心碎。
老板娘也终于将面食端了上来。其中一碗热汤面放在了身体冰凉的苍敔流面前。
宗梶一直保持着诡异的眯眼笑,无仇唇色发白的将汤面吃完,又从腰侧取了个小瓷瓶,倒了两粒黑色的药丸吃下,面色才好上一些。
宗梶眯眼看着那边的三人,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动起来。
“别乱来,你难道忘记门主的命令了么!“无仇迅速一把抓住他桌下的手,口吻严厉忌惮。
宗梶哼笑一声,从眼缝中看他,手没有再动任由他掣肘自己,“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该庆幸没有将重要的东西落在红伊那女人的手里,不然你以为你还有下次不成~”
这两人在这茶棚里用罢饭后也不走,似是在等什么人。一直到苍敔流三人相携离去,他们依旧坐在茶棚里。
在宗梶诡异的笑容与注视下,三人逐渐远去。幸好这是夏日,夜里露宿也算是寻常。概因已经商定了线路,何处有村落可以借宿,何处只能露宿在外也都有了定论,毕竟这种逍遥日子过了六年,很是谙熟。
而楼归,在经过了山涧风景密林小溪,这日三人正好要翻过一座山。这山路崎岖窄小,砂石较多,大多是长着旱树。这里人迹罕至,鸮鸣孤绝,所望指出无不是巨大的山壁,粗糙豪迈的青石。
楼归坐在青石上,左面的高远空阔的天空,山下的几座茅屋犹如几颗红豆一般,微风中满是夏日的燥热与树木野草的自由之味。
他眺望远方的高山与遥远的天际,只有每当这个时候,他才有一种真正徜徉在生命中的认知。他忽然新生豪勇之情,那股感情令他想要放声高歌。
取出琵琶第一弦刚拨气,楼归眉头一皱。
苍敔流也同样听到了方才的弦音,他走过来一手撑在楼归的腿边:“是哪里出了问题。”
五根弦紧绷而整齐的排列着,这是一柄很华贵静美的琵琶。楼归提着琴颈翻看,叹了口气。
“音孔裂开了。”他垂着头伤感的看着已经坏掉的琵琶,“这琴是弹奏者的半身,它跟了我十三年。也的确是时候了。”
他五岁学琵琶,七岁得了这琴,就连他离开游园戏班也带着它,十三个年头,即便坏了再也不能弹奏,他此时却也舍不得扔。
他垂着头,浑身都笼罩在悲伤之下。这琴是他的半身,如今却再也不能弹奏。
苍敔流看着他,静静的不言不语。将手安慰的放在他的脑后,微凉的墨黑发丝与冰冷的苍白手指。他用手指顺了顺这发丝。
“半身么……”苍敔流将他抱着的琴取过来,伸手把自己背后的给他,“那我们换吧。”
楼归还在自己被徒弟摸了头的震惊中,此时怀里被塞了个用青布包裹仔细的琵琶,立刻黑脸。这琵琶可是他这个师父送给徒弟的,此时被用这种方式又送回来,总觉得手痒想要抽人。
“胆敢摸你师父的脑袋,你小子是愈发不懂规矩了。”楼归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与方才被摸的位置那是一模一样。
只是力气一个没掌握好,手掌一阵疼。再看看那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小子,心里更气。
“师父手疼不疼。”苍敔流见他自己偷偷摸摸的揉手掌,脸上还要摆出师父的高冷表情,神色有些心疼。
将他手拿过来,这手很热,被苍敔流冰凉的手指一揉,也不知这小子时怎么揉的,立刻麻了一片。他认真的低头给外表冷清内里略炸毛的师父揉手:“我给你揉揉。”
楼归手指僵硬的抽了抽,一直从胳膊麻到了半边脸。
对于这种气氛古怪的时刻,虞景从一开始的神色别扭一直到现在面不改色,甚至还可以在一旁默默的围观,眼睛里的八卦之光简直可以亮成两个小太阳。
“你给我松手!”瞥见角落里的虞景,楼归压低声音,想要将手抽回来。
这小子不知怎了,最近这一两月时不时的过来摸自己两下,硬生生的将大半年前在寒城的那一夜的记忆给他勾了出来。
苍敔流没松手,指尖轻轻的捻动他中指的两侧,指侧的肌肤向来敏感,楼归的脸立刻有些发红。
“怎么了师父,你不是手疼么。”他死人脸一张,平静的目光很是坦城温和,竟然令楼归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起来。
明明以前是个冷清之人,生生被苍敔流给弄得想炸毛。楼归压下自己暴躁起来的心情,可惜没成功:“揉什么揉,当我是女子妇人不成!滚远些。”
苍敔流乖乖放开手一手提着坏掉的琵琶,一手在身侧暗处轻轻摩擦指尖。
楼归迅速抓住自己被揉了的手悄悄的狠劲搓了搓,这小子给揉了两下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揉了起来。他背过脸后才露出了一个心惊胆战的表情,想了想自家徒弟平静无辜的死人脸,不由的责备自己起来。
真是的,事情已然过了七个多月,还想它作甚么。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记忆这东西就是这么不可控,你愈是想要淡忘,它就愈是深刻。况且身边还有个不断接近不断不动声色撩拨他的苍敔流,这愈想就愈变扭,尤其是在这臭小子叫他师父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天夜里那个充满欲火的低沉性感的声音,在上方用力的撞击是还在温和的轻声唤他。
“师父……楼归……”
停停停!楼归捂脸,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真是要疯了……”他轻声的低语中满是无奈的挣扎与羞耻。
“师父,你怎么了。”站在不远处的苍敔流静静的看着他。
“没什么!”楼归立刻站起来,快步往前走,“我们该走了。最近追着我们走的也不知是何人,还是别耽搁了。”
说到此事楼归便疑虑重重,在他们进入了一个叫做黄石镇的地方,还没有歇两天,不知从哪里杀出三人。这三人武力高强,头顶都带着罩纱斗笠,身手了得神秘非常。他们在夜里冲进黄石镇灭了共十一户人家。
这事情原本就与住在镇上唯一一家客栈的他们毫无干系,可也不知这些人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走在街上好好的,那三人其中一人忽然上来挑衅,随后便拔刀非要将他们给杀了才甘心。而有一个会音攻的徒弟在,那三人自然没有得逞,可也一路从黄石镇追了上百里路,就是死盯着不放手。
楼归自然察觉到其中的怪异,此事来的太过蹊跷。可无奈他们三人除了这徒弟都是没本事跟人干架的,一路逃窜,虽说狼狈却也好歹没丢了性命。
楼归揉着额角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一面被无故追杀,一面还被自己羞臊非常的记忆折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着,还不如随处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这日子简直没发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吃豆腐小剧场:
楼归:这整日里被徒弟占便宜,日子没法儿过了!(咬牙)
苍敔流:师父小心。(扶住腰,手掌放在挺翘的屁股上)
楼归:小心什么你这个孽障!只是个小山坡你说我要小心什么?!(冷脸瞪视)把你的手拿开你这个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