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这份神速的反应是对的。
白父穿着一件灰色长袍,瘦长的脸上架一副黑框圆眼镜,黑色的卷发整齐地向后梳起,神情严肃。白母身穿一件灰色短袖旗袍,黑发挽髻,一脸怜爱地看着千元。
“说什么呢!出这么大的事,我和你爹不来像话吗?”白母听到千元的问题,白她一眼,过来拉着她的手,把她从头到脚看一遍,“怎么感觉你瘦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哎呀,我一天不管你都不行!跟你说多少遍,你不胖,不需要减肥!脸圆圆的多讨喜,瘦得尖嘴猴腮有什么好……你还笑!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哇,原来被妈妈念叨的感觉是这样的啊,千元知道自己不该笑,但她就是憋不住想翘起嘴角。
“哎哟,什么时候了,你还唠叨这个!”白父一脸不忍直视,“你娘俩要说体己什么时候不行啊?这……人孩子还在这儿呢!别叫人看笑话。”
白母听完,刚想反击白父,回头看见杨杰羽长袍上罩的黑纱,忙住了嘴:“我是看见这丫头不省心就来气,你别见怪。”
杨杰羽躬身笑道:“不碍事,这么多天没见,伯母挂念,也是人之常情。”
千元看他在长辈面前一脸正经的乖巧样子,觉得既戳心又窝心。
他的母亲早亡,所以没享过一天母爱;父亲健在,不得其宠爱,因此也没享过一天父爱。
据说,他的兄弟姐妹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是玩得来的。
自小只有奶奶这个至亲的人陪伴,如今还去了。
难怪他早前称白父白母为爹娘,心里也是想有个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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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白母的讲述,杨杰羽在奶奶去世的那晚就派车去江南接他们夫妇了。因为着急,他们一路昼夜不分地赶路,还好赶上了出殡。
千元蛮诧异的,她以为悲痛欲绝的杨杰羽无暇去想别的事,没想到他居然一边有条不紊地操持家里的葬礼,还一边分出心思去接白父白母。
杨杰羽听到她的感慨,戳着她的脑门说:“还要分神照顾你这个不省心的!”
杨杰羽的父辈叔伯虽然很少,但他的父亲大人身强力壮,愣是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兄弟姐妹。
所以,在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里,年轻人占了多半,甚至还有几个半大的小孩子。
小孩子不喜规矩约束,即使被叮嘱不许乱来,还是忍不住在人群里跑来跑去,扰得队伍几经停下整顿。
杨杰羽气在心头,第三次停下的时候,他黑着脸叫人逮住那几个小子,劈头盖脸一通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