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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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湾画舫?

“可是《春江花月夜》?”

“正是。”江公公不疑有他,这才反应过来嘉让想问什么,“郎君有所不知,殿下他听过你的评弹与江南小调,甚是喜欢,本想再听一回,奈何郎君那时不在画舫,却见你被歹人打晕,一路跟着才没被歹人得逞,如此说来,郎君您还不知道有这一遭呢。”

嘉让听得呆住了,竟不知自己还有如此险象环生的一刻。她只记得那时她被人突然打晕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客栈,师父还说他贪杯误事,醉倒在回客栈的路上,有一位好心的小郎君将她送了回来。

嘉让心里泛起了热,燕王他原来还救过自己一次,那他怎么不说呢?

“公公可否告知,那歹人可是万烨万大人的外孙刘孝青?”

江公公思量着点了点头,仿若忠告般,“郎君合该知道,自古便有生得毓秀动人的男子不顾礼法,有甚者惑乱朝纲,迷惑君王。不过郎君品性纯良,殿下也对郎君珍而重之,还望郎君一心一意待殿下才好。”

江公公言下之意便是希望嘉让能够懂分寸,崔将军与殿下私下是同盟关系,不能为外人道也,若是因为一个男人而生出了嫌隙,恐怕暗中的燕王党也不能容她。只要她一心一意待在殿下身边,将来殿下成了皇上,就算是没有名分,那也能寻得几分庇护不是?

嘉让当然不知道他的本意,只以为他同其他妄加揣测的人一样,认为她以色侍人,遂不想多言,只敷衍的应承了一句。

终于到了四夷馆,江公公将人送下了马车,便回去复命,嘉让还没去南京阁,就见四夷馆中一群人行色匆匆,面上愁云惨淡,不消多看,嘉让就知道了这是分属阿耶汉的学子们。

阿丹那持着一册书札,见嘉让呆站在院门处,不由挥了挥手,将她的视线吸引过来。

“怎么回事?”好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阿丹那面上还算正常,除了一头棕发糟乱,碧色的眼珠子里一片红血丝,看来没少被审问,“现在总相信我没有乱说吧?庚七现在是凭着一己之力害得我们都要卷铺盖走人。”

他将手上的书札递给了嘉让,嘉让一看,暗道难怪。

朝中有人怀疑阿耶汉包藏祸心,虽说是将学子送来学习交流,但是却安排进刺客前来刺杀皇上,且与东瀛蛇鼠一窝,为肃清乱党,宫里下旨,将四夷馆中的阿耶汉学子直接停课,且不得随意走动,不得与他人探望,更是直接派使者千里通信于阿耶汉王庭,待此次刺杀查明,便将一众学子送回阿耶汉。

虽是这般说,但实则与遣返无甚差别了。嘉让很是抱歉的觑了他一眼。他们这一众学子才来半年,如今遭了这样的事,人在异乡,难免心慌,嘉让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西域男人,一时有些怜悯他了。“眼下这般,只能等朝廷抓住全部的乱党,以正你们的清白,若是你有什么困难,但说无妨,我能做到的,一定二话不说。”

看着嘉让坚定的眼神,阿丹那摇摇头,道,“你不是打算入选无疆墨者吗?刚才廖议员把这个交给了我,说等你回来就转交给你。”

嘉让心下了然,这个廖议员将自己推出去的时候可是一眼不眨,现在定是没脸皮面对自己。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嘉让与他相处了也有半年,说不寒心那是假的。

嘉让看着这一份蓝面锦书,心情有些激动,翻开一瞧,确实是入选了,上头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通过。

嘉让有些乐不可支,阿丹那嫌弃的在一旁没好气的说,“表情收收,我这儿正难受呢。”

“那你如今可有何打算?”此次刺杀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查明,若是一日未明,他们便形同软禁,关在南京阁里。

阿丹那倒是不怕,他反正是右司主的儿子,实打实的官二代,“这□□我还没研究个透呢,这样也好,我每日就在屋子里捯饬这些就够了。”

嘉让一言难尽的看着阿丹那,“成,等你研究个所以然来,便给我做一个面具。”

“行,包在我身上。”

嘉让得了通知,也收拾了一番寝室里的衣衫细软,与廖舟交接了四夷馆的事务,便回了家中,等待年后济善所复试筛选。

刚入家门,本打算悄咪咪的进去,便被疾步出来的二哥碰了个正着。

“快与我去梧桐巷子。”

“去大哥那里吗?”

“对!我听闻罗大人那边已经得了一些风声,若是将事情闹大了,恐怕大哥与罗小姐的亲事真会鸡飞蛋打。趁着大哥当值,我去同那个女人说明白,不能让他害了大哥!”敏让一副嫉恶如仇般的模样,仿佛梧桐巷子里住的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两人到了梧桐巷子,直接信步走向一处干净清静的小庭院,就差临门一脚,嘉让将人拽住,“二哥,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她一个女子,我们两个男人”

“废什么话?她敢与二哥这般回京,可想而知就不知羞耻为何物!”

嘉让摇了摇头,也不怪乎二哥会这样生气,事关大哥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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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未来,万不能行错半步,将来追悔莫及。

敏让叩响了门,因为是报了主家的身份,很快就有小厮来开了门,敏让坐在大厅,让小丫鬟去唤那宜州戏子前来。

小丫鬟有些迟疑,站在花厅进退两难。

“怎么?还得我亲自去请她?”

“二少爷,不是的,大少爷吩咐过让姑娘安心养胎,不见外人”小丫鬟看着敏让一副山雨欲来的盛气模样,有些胆寒。

嘉让懵了,大哥竟这般护着这女子?他们也算外人?

敏让有些被气着了,但也不打算为难下人,起身想去后院,被嘉让紧紧扯住,“二哥别激动。”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浅紫色的身影从花厅的门外缓缓走来,柔美的颜色像是冬日里的一株紫薇花,却并不给人柔弱之态。

“大少爷的兄弟算不得外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子的音色是江南女子一贯的软糯小调,参杂着一丝饱满的清润。

二人听到说话声微愣,两两抬起头去看,嘉让霎时被定住了魂魄一般,惊诧到忘了说话,女子一袭淡紫色衣衫,外头披着厚厚的三彩锦绣照水梅花披风。体态婀娜,步步窈窕,虽是个戏子,却无半分风尘气,反而与披风上的梅花相得益彰,孤零零的美感给她添了些清高孤寂。

不是因为这女子有多貌美令人瞠目结舌,而是这人她识得。

“茗荷?”

嘉让狐疑,却难掩激动,若是谁要问嘉让,晓得自己的好友成了自己哥哥的外室是一种什么心情,嘉让定是愁得要将自己头发扯秃了皮。

茗荷扶着门边的手一顿,一条腿半迈不迈的僵在了门槛上,女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嘉让,脑中忽而一闪而过了一些片段,她嘴角翕动,半信半疑的叫了一句,“三郎?”

敏让一头雾水,他看了看茗荷,又看了看嘉让,半皱着眉头问嘉让,“你们认识?”

嘉让呆呆地点点头,茗荷神色慌张又尴尬,她怎么也没料到三郎是应清让的亲人。

敏让见她这般,以为这女子多少有点羞耻心,于是面色冷然,“你便是我大哥从宜州带回来的戏子?”半分面子不留。

茗荷没说话,只看着嘉让,心头不知为何很是煎熬,她抛下所有跟着应公子进京,就是为了不留遗憾,可万万没想到三郎会出现在这里。

敏让冷哼了一句,轻蔑的看着茗荷,“说吧,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给你三千两,从我大哥身边离开!”

嘉让制止了敏让的口无遮拦,将他往身后扯,目光一转,看向门口的茗荷。

“茗荷姑娘,你难道就是我大哥的”后面的话她不知如何说出口,她现在这样跟着大哥算什么呢?嘉让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二哥,你先走,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敏让看着她们二人之间古怪的氛围,有些闹不明白,最后在妹妹的眼神下败下阵来,瞥了一眼茗荷便往外走。

花厅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茗荷有些坐立难安,抿着唇看向嘉让,没有说话。

反而是嘉让有些沉不住气的急躁起来,“茗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我大哥?”嘉让想不及别的,只想知道原由。

茗荷不知怎么与她开口,涩异凝舌般的锯着嘴,女子秀眉紧蹙,手指绞着披风的雪色滚边,下了决心似的叹了一口气,“我喜欢他,很喜欢”

“不要左右而言他,到底怎么了?我大哥他定了亲,不会因为喜欢便破了自己的规矩。茗荷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茗荷点头,眼泪悬而不决,这凄楚的模样令嘉让一愣,她心目中的茗荷可不是这般柔弱之态的姑娘,她犹记得青玉弄堂里,衣袂飘飘的少女一手抱琵琶,一手执酒壶,脖颈高高仰起,光影与白皙的颈子割裂成两道优美的弧线,少女将手中的酒潇洒的一饮而尽,面上是一派利落的英气,而后对着辱骂她是个狐狸精的看客之妻冷笑,将酒壶一掷,惊了在场所有人,随后头也不回的抱着琵琶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惊鸿一瞥,就算嘉让是个女子,也不由心生欢喜。但她没想到如今成了这副光景。

院子里静悄悄的,花厅里的女子就像个说书人一般讲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末了,嘉让面上心疼不已,茗荷却是释然又充满着希冀,她抹了一把清泪,安慰着嘉让,“都过去了,我本就是淤泥里打滚的人,但我还是想为自己活上一回。”

“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大哥拗不过双亲,罗小姐依旧嫁给大哥为妻,你要怎么办?给人做妾吗?”虽然大哥洁身自好待人随和,能嫁给他固然是好,但她心底里还是不希望茗荷给人做妾,即便这人是哪哪儿都好的大哥。且罗小姐什么都没做错,不该被大哥拖累。

“我曾对你说过,不会嫁与旁人为妾,这件事既然你大哥知道了,我会好好生下孩子,届时远走高飞,不做纠缠”这些日子她也想清楚了,应清让对她更多的是愧疚与担当,却不是爱,她听他的同僚说起过罗小姐,是他上司的女儿,对他一片痴情,两人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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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腰间佩戴的是罗小姐亲自绣的蹩脚针线荷包,但他却毫不顾忌的带在身上。

这样的他们,只能无形的衬出她的自卑,打压她的清傲。而她,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横在他们二人的中间,活成了一根刺呢?

嘉让对她所说的话自然是信的,其实这样对谁都再好不过,但为什么心里闷闷的?人大抵都是自私的吧?嘉让想抱抱她,却觉得自己虚伪,她伸出的手复又放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反而是茗荷笑了笑,“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嘉让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怎么会?是我大哥对不起你,却还要你为他牺牲,你该看不起我才是”

嘉让从院里出来,敏让凑了过来,焦急道,“都说了什么?怎么这样久?那女人该不会还想赖上大哥不成?”

“是大哥对不起她,你以后不准再找茗荷的不痛快!”

“你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大哥怎么就对不起她了?”

“你闭嘴!”嘉让生气了,她心里乱,很烦躁。

“怎么了?怎么跟哥哥说话的?”敏让碰了一鼻子灰,预感到嘉让情绪上不对劲,只好讪讪的闭上嘴。

趁着大哥还没回来,两人提前离开了梧桐巷子,嘉让回去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脑子里满是今日茗荷与大哥的种种。

茗荷命不好,原本是商贾人家的庶女,后来家道中落,主母将她卖给了戏楼,几岁的小姑娘在天寒地冻的节气也免不得日日学艺,就算是皮肉冻得皲裂,骨头冷得僵硬,弹错了一音,也会被打得皮开肉绽,茗荷说过,这就是不卖身的后果,但她受得住。

就算掉进了泥里,她也想活的清白。

好不容易熬到了小有名气,却被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强行侮辱,幸而被那时在宜州游学的应清让出手相助,还动用了老师的关系为茗荷求了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这对于豆蔻年华的少女来说?无疑是浸身淹没的心动,她那时吓得得了失语症,她只信任应清让,像只小狗一般跟着他。

不会认字,不能说话的她,只能懵懵懂懂的被他安排,安排在了一个正经东家的画舫,足足过了一年,才得以开口说话,她想寻到那个好心的男人,想当面答谢报恩,但没人知道他的名姓,只知道那人是檀京的官宦子弟。

从那以后,她便知道了她与他隔着天堑,可能终生都无法再次相见。所以为了弥补心中这一份遗憾,下九流的低贱女人冲破束缚,不留着攒下来的银钱日后成亲,反而是请了一位女夫子,闲下来就如饥似渴的汲取着知识,断文识字。

所以遇见与他三分像的嘉让,孤寂如茗荷,才会将自己层层包裹的柔软心脏打开,与她成为朋友。

谁能想到,又是这样一个秋日,天边落霞乍续断,江面孤鹜戏晚浪,画舫里发髻高绾的冷艳少女浅浅吟唱,忽的瞳孔紧缩,一把抛下了最是珍爱的琵琶,推开了衣食父母,脚步焦急又踉跄的跑下了画舫,仿佛追逐着余晖落日一般,死死地拽住了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想了很多,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我真的笔力不足,所以根本就支撑不起来这么大框架的言情。

故事的感情线被拉的很长,很多地方蹩脚不流畅。

我为啥要做死一口气安排三个男主,我真的脑子有坑。

把握不了节奏,很容易就写崩了,这几天没更新,也是因为在想这个问题。

我老实说,我之前后面的大纲根本没有,还是昨天反复想了大纲,才敢动笔,结果昨天写着写着突然电脑关机了,没保存就一下回到解放前,不过也好,昨天的内容有点赶,所以今天重新码了新的。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抱歉啊抱歉,我这个不靠谱的土拨鼠让你们久等了!

因为黑衣人的一个小小失误, 让李霁从英国公府找到了突破口。那名林中的黑衣人为了救纪澜灿而一时大意暴露了自己,被暗卫斑清顺藤摸瓜,查到了英国公府上。

“林中出手的黑衣人不是东瀛忍者, 更像是大家族里豢养的死士, 属下连夜查证,英国公手上有大批的秘密势力来自于胶东, 这更加能印证他与东瀛脱不开关系。”

李霁眼角一跳,心中更加笃定,沿海匪患, 有卷土重来之势,看样子, 英国公府这些年背着修文帝阳奉阴违,长了野心妄想坐大。

江公公在外禀告, “王爷,将军求见。”

“请进来。”

崔鹤唳这会儿换了一身装束,男人乌发墨鬓,黑厚的发髻高高束至头顶,镶着一顶紫金冠, 麦色的面容上尽是冷峻之色,今日一扫常态,并未穿着常年如一日的劲装, 而是像模像样的着起了襦袍, 不看脸的话, 倒也是个翩翩公子的气度。

二人私下里不会行礼,崔鹤唳将昨日前去万烨处发生的事一一细说,末了,补了一句, “咱们所谋之事,最好别将她牵扯进来。”

李霁心中有数,知道崔鹤唳说的是谁,他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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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鹤唳的肩头,“此番,有劳你了。”

崔鹤唳眉峰一挑,李霁这算是宣誓主权了,“我倒是不觉麻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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