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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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看着这样一个年轻俊朗的郎君倚塌的美好画面,嘉让心跳不由的有些加快,觉着食色性也果然说的没错,古人诚不欺我。

李霁翻着一本《静心录》,倒是极为修身养性。指尖翻动间,抬头看了一眼立在门边的应嘉让。缓缓出声:“过来些。”

嘉让被突然的一声清越又充满男性磁性的嗓音一唤,心跳都漏了半拍,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立马偷偷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稳步走向李霁。

“沏一杯茶来。”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毫无起伏的声线。

得到这一声号令,少年郎有些手足无措,看到桌上冒着热气的茶器,再三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抖。

在嘉让沏茶的当口上,李霁不紧不慢的上下打量着她。

发髻束得一丝不苟,只用一支不起眼的木簪固定,额前却俏皮的浮起了一小撮不听话的绒发,更显得整张脸稚嫩昳丽。

可能是最近吃了些上火的膳食,鼻尖处冒了一颗痘,在莹白柔和的脸上更显得红彤彤的,却是有些滑稽可爱。

身上还是那一身万年不变的四夷馆接待使的馆衣,这馆衣十分像道袍,青灰色的衣身,黑色的线边,虽是合身,却也稍显肥大,看不出具体的体态。幸好是少年出色的容貌身形,才不至于让这馆衣压制得失去了颜色。

这般看来,李霁心中却是十分的不想让她穿着这身灰溜溜的衣裳,她应该是身着锦衣华服,绣着华美鲜艳的彩纹,缀着精致名贵的玉扣才是。这般好颜色的少年郎,就该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看她动作间不慌不忙,沏茶的动作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热气晕开,这般景象倒也让人赏心悦目。

嘉让沏好了茶,端着走近了李霁的床榻。

低眉顺眼的说:“殿下您的茶。”

李霁微微点头,接过嘉让递来的茶,却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手,那一触即离的绵软触感让李霁立刻注意到了应嘉让的手。

就像那日四夷馆宴席上,一眼便牢牢抓住了他的视线。只见那手指根根修长秀气,就像那女子柔荑似的,秀美娇软。只恨不得立即抓到手掌里来把玩,仔细一看的话,那手指上却还有些擦伤的细小伤口,在那柔白纤细的手指间显得异常突兀,极为破坏那份美感。

李霁知道,那是她为救自己而受的伤,说不出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那之前他利用谁,杀了谁,算计谁都不会有那没用的多余的歉意,可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一样。

为了更让修文帝信服自己遭遇兄长的刺杀,他便利用她来为自己作证,她本不需要承受这场无妄之灾,却还是成了自己小小计划中一枚棋子。

在那绝望的灰暗的梦里,终于出现了一道五彩斑斓的光,那么耀眼,那么温暖,带着他走出深渊。

李霁承认,在石洞中,置于险境的自己确实想牢牢抓住这个少年,难以置信的,无法表达的,却即将喷涌而出的欲望

李霁收回那强烈炙热的目光,继而又恢复了往常那样冷淡从容的神情。不咸不淡的看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推个小姐妹的科举文《纨绔公子穿越考科举》,作者月牙铲,对科举文感兴趣的小朋友可以去看看,入股不亏,很肥辽

文案:

拥有亿万家产的富二代季泽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古代成了家徒四壁的农家子一枚。

三间土胚房,几亩地,一破木箱子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和一贯钱就是他们家全部的家当。

什么都不会只会吃还有洁癖最喜欢矫情的季泽只想躺平等死……

系统:“宿主你好,晋江科举王霸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叮!背诵一段三字经可获得土鸡蛋一个。”

“叮!抄写一遍百家姓可奖励猪肉半斤,洁厕剂一瓶。”

“叮!录入游记,奇闻异录可兑换当朝科举书籍讲义一册。”

“……”

听到肉的季泽眼睛都红了。

嘉让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霁将茶喝下去, 白皙又深邃俊美的脸上氤氲着丝丝热气,瞧不真切的朦胧感,诱使着嘉让一眨不眨的盯着李霁出了神。

李霁斜眼见她紧盯自己, 仿佛如痴如醉, 也觉好笑。

“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嘉让回过神来,被发现了。耳根不由一红, 十分的局促,“没。”

李霁瞧着眼前少年泛红的耳根和不安的脸庞,眸色微深, 带着玩味又戏谑的审视:“那为何紧盯着我?”

嘉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了, 平时挺聪明灵活的一个人,在李霁的面前就犹如一个小孩子一般, 犯了错老老实实等着挨训。垂着头紧盯着床踏板上的那双金丝勾勒着的祥云纹锦靴。

李霁却不想打破这种让她尴尬的局面,还是带着压迫性的眼神势必要她给个答案。

嘉让索性豁出脸面,声如蚊呐:“您好看”

说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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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抬,浑身上下都透着“窘迫”二字。

李霁端茶的手一顿,没想到她会回答的如此直白, 但心里却是极为满意,得到了答案之后也回入了正题。

“父皇的赏赐想必你也收到了,可还满意?”边说边把茶杯递回嘉让手中。

嘉让自是要溜须拍马一番:“圣上的御赐之物, 自然是顶好的。”接过茶杯, 恭恭敬敬的回答也挑不出错来。

“那汉白玉文房四宝用起来可还趁手?”李霁不看她, 却支着耳朵听。

“这?小人头一回被赏赐御赐之物,定是要将其供起来,舍不得用。”实话实说,嘉让倒是真没用那汉白玉文房四宝。

“倒也不必不舍。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 大可同我说。”话锋一转,“听闻你为了救我,受了一身的伤?”

嘉让前面听得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后面自是知道不可邀功希宠,“下官并无大碍,已经好的差不离了。还要多谢殿下惦念。不知殿下身体如何了?”

李霁点头:“嗯,再过几日也就恢复了。”

“如此便好,小人斗胆一问,不知这刺客的幕后之人可擒住了?”

嘉让虽然知道这事儿好像不了了之了,但那一晚自己和七皇子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更是在看见他睡梦中都彷徨无措的眼泪,更是激起了母性的保护欲,觉着有些心疼他,有些鸣不平罢了。

李霁语气微冷:“此事无需你过问。”

这个男人他怎么变得这样快?刚刚都还和颜悦色的,嘉让心中腹诽:也是,人家一个天潢贵胄,还轮不到自己一个四品官员的儿子来鸣不平,来心疼。嘉让立马敛起了心绪,收回了方才的保护欲,呸!

应了一句是。也就没了要关心七皇子的心思。

一时间两相无言,嘉让才欠身将茶杯归置在雕工精致的檀木桌上。李霁没觉着不自在,只是躺得久了,身上不太舒服。

“出去走走吧。”

嘉让一听,以为可以解脱了,脸上喜不胜收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作势要出去叫内侍进来为他更衣,李霁见她这掩不住的喜悦神情,有意的想为难她。

“你来服侍我更衣。”看着应嘉让转过身来强忍着一脸菜色,李霁心情大好,嘴角压不住的上扬。他倒是很乐意见到她的不满和奈何不得,整个人生动有趣,直叫人想抓过来捏一捏。

嘉让不可置信,叫她来服侍,“我?”

李霁不置可否,嘉让也就认命的向前,靠近美人榻,轻轻掀开李霁腿上的波斯织毯,弓起背脊,扶起李霁,两人挨得极近,嘉让身上若有似无的奶香味丝丝缕缕的传进李霁的鼻息中,李霁看着她的发顶,想起了小雀山那日,梦中极为依赖的那阵香气,便是应嘉让身上的这味道。

“你可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熏香?”

从头顶传来的声音不容忽视,嘉让仰起脸来回答:“并未。殿下可是闻出了什么味道?”

其实已经不止他一人说过她身上的味道了,兰荇照顾了自己那么久,从小便说她身上有一股很自然的婴孩奶香味儿,忍不住想凑在她身上使劲闻。

这个味道其实很多男孩女孩都会有,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便会变淡直至没有。可她身上的不一样,小时候是单纯的奶香味,长大后便带着一丝丝香甜味,好闻的很。

游学的时候,与那些师兄们年纪差的比较多,所以玩不到一块儿。易洙元与茗荷姑娘倒是也曾那样说过,不过嘉让自己却根本闻不到,还以为是喝了牛乳之类的食物腌入了味,才残留了这些味道。

李霁却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你一个男子,为何身上却是一股奶娃娃才会有的香气?会不会伤他自尊?要不要给他推荐一些男子熏香?

李霁若有所思,却还是忍住了没将心中腹诽说出口。

嘉让有些紧张拿起檀木架上的皇子常服,共有三套,一套是红底金线折花云锦襦袍。一套是月白色的云纹斕衫。应嘉让沉思了一会,便选了一套上身简便的鹅黄圆领袍,大齐男子着圆领袍大多为纯色,无花纹,应嘉让拿在手里的这件虽看起来简单大方,拎起来却是沉甸甸的,上边绣着麒麟的纹样,裁边都是用的金丝纱线,一看便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宫廷织物,有银子也买不到。

嘉让其实不知怎么给人更衣,要说也是,他一个官员之子,穿衣这种事都是兰荇服侍,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李霁抬手,嘉让将袖口穿进李霁手臂,提上肩头之后,转身至李霁胸前,将他的中衣系好,虽然自己是个假男人,也没给男子穿过衣,但是依然要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告诉自己大家都是人,没得那些什么授受不亲的想法。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系系带的手却是不听脑子的,还是有些打颤。扣扣摸摸系好之后,李霁被她摸得火气都上来了,却还只能强忍着燥意。

嘉让将圆领袍的左右襟在李霁胸前交叠掩合后,以琉璃玉扣将衣襟上提至颈部,不得不说,李霁的脖颈修长白皙,喉结突出那么一个结子,却是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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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感诱人。看得应嘉让都觉得自己那个假喉结有些自卑了。

衣襟上提时不小心触摸到七皇子的喉结,两人皆是一震,嘉让不好意思的用眼神向李霁致歉。

李霁下意识的吞咽,喉头滚动,更是致命。微眯着眼,十分危险的紧紧看着嘉让。

低下头的嘉让将衣襟固定在颈一侧,这种闭合方式的穿着将人体遮挡的更为严密,毕竟七皇子还在病中,外头的风也大。注意防风还是很有必要的。

李霁看着眼下的人,心中甚是怪异,她手指所到之处皆是细细密密的酥麻触感,这是自己身体最真实,最原始的反应,对着一个男子这样,自己却并不厌恶,甚至有些享受,看着比自己矮上大半个头的少年,眉目清俊秀润,肌肤丰盈白皙,只觉有些可惜了,若是个女子,此时兴致来了。未必就不能向应有期求娶。直接将她纳入府中,做这七皇子府中第一个女主人。

穿戴齐整,应嘉让学着曾经兰荇为自己整理服饰那样,用手轻轻抚平七皇子肩颈处的褶皱。

手还未放下,便被七皇子一手抓住。

嘉让愣了一下,“殿、殿下,怎么了?”

知不知道这样摸一个男人,会将他的欲,火摸出来的?果然是个未开化的少年郎。

手掌里的手,比自己的小巧软和,手上的温度也比自己的低,凉凉的但也舒服,李霁知道不妥,松开嘉让的手,欲盖弥彰的说:“走吧!”

嘉让莫名其妙,也未置一词,跟着李霁出了门,还不忘拿上挡风的披风。

李霁叫应嘉让陪自己逛逛,可嘉让却满腹心事,因为这身上的药该换了,来皇子府已经耽误了应嘉让换药的时间。

两人来到李霁在皇子府栽种的竹林,那儿甚是清幽,也有一座像芝山上那样的竹斋。两个皆会抚琴弄箫之辈在一起找乐子,也只能在竹林里声色犬马了。

两人并未进入竹斋,只是在竹林中的小亭中坐下。

“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

这是谈人生理想来了?

嘉让知道自己的志向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令人发笑的,曾经有师哥说过,她的志向,是穷酸文人的满篇华丽废话。

恐怕七皇子也会觉得不值一提吧,她也不想同人说实话,打着马虎眼道,“学道译文便是我的坚持,若是能携三两好友,把酒拈花,细雪煎茶那是再好不过。”

李霁失笑:“小小年纪,倒是有些迂腐了。”

“殿下莫笑,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方式,各有各的不易。”

她想帮助所有苦难的人,愿世间再无战争挞伐,愿苍生俱饱暖,愿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愿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游历带给她的远不止见识,更是一颗赤子之心。

李霁听她说话倒是有一种小孩装作大人的可爱语气。

他挑眉一笑:“不管你的志向如何,我皆祝你:一念山河成,一念百草生”

嘉让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眸子里泛着热切,随即莞尔一笑,“那便多谢七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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