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冲示警的刹那,霍小山便命令机枪射击了。
霍小山在战斗反应快是所有的全方位的快,无论进攻还是防守。
他让三挺机枪各打了一梭子的连发。
于是那机枪手们便冲腰部左右的高度来了个齐射,这点不用霍小山交待,因为他们知道沈头在与日军同一方向。
打完枪霍小山果断命令留下擅长夜战的十人,其余的全部后退二百米重新设立警戒线,天亮前有敢闯警戒线者无论操何种语言直接击毙然后再后撤再重新拉警戒线。
霍小山在下达完命令后与留在原地的十人开始脱衣了,然后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月黑风高的寒夜,十一名**着身的**人便手持大刀向前方摸来。
霍小山打过太多的夜战,他的经验太丰富了!
宿营前他自然记得自己带队把后面的追兵甩得有多远,但现在日军却追来了,那只能说明:一,日军是精干的小队。二,这伙日军的战力会很强悍,怕又是南云忍特攻队之流。
现在我众而敌寡,如果让日军小队趁黑摸入己方阵营,那么只需要有几名敌军一捣乱,自己的人肯定会自相残杀起来。
黑夜之的乱战说别的没用,因为他给日军摸营的时候是这么干的。
所以他让己方大部队后撤,自己只带十人拎着大刀赤膊阵了,与日军撞,摸到穿衣服的是一刀。
黑暗的厮杀很快开始了。
没有枪声没有喊声有的只是大刀武士刀破空的呜呜声以及有人刀的闷哼声。
凛冽的刀风那夜要寒冷的多,冰冷的刀锋砍过人体经过那滚热的血的焠炼反而更让人觉得森寒无。
在这纵横的刀气,在搞不清多少人的闪展腾挪双脚震地之,沈冲依旧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有杀敌的**却没有杀敌的想法,他也不能起身,在这个几十米的圈子里不断的有与他一样的原本活蹦乱跳的人类在他的听觉里发出生命旅途里最后的一声咏叹然后倒了下去。
沈冲感觉到了无趣,人生,当真有时寂寞如雪啊!
为了打发无聊,他从内衣口袋里摸出块马肉干来,放到嘴边用牙齿轻撕了一小条开始嚼了起来,只是往日吃得津津有味的美食现在嚼起来真如嚼蜡一般,他在黑暗之挤着腮帮子撮着牙嚼得很慢很费劲,仿佛嚼的是寂寞是空虚是无聊。
在他费尽力气嚼到剩下的最后一小条马肉干时,终于有两个人厮杀到了他的身边。
他感觉到有一只**的马靴踏到了自己拿马肉干的左手,于是他条件反射般地把一直攥在右手的匕首向捅了出去。
他先是听到一声惨叫,他知道自己把锋利的匕首捅入了对方的下体里了,然后又在大刀破空的声音里,他感觉到有带着腥味的“热雨”淋在了他的身。
紧接着一个人砸倒在他的身,还好那家伙的武士刀没落自己身。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离他而去了,沈冲却依旧趴着不动任由那尸体压在自己身,匕首他已经收回甚至已经放到了粘乎乎的雪地。
他用手使劲地拽了拽压在自己身的尸体试图把自己往下藏得更多一些,但奈何那还有着残存温度的尸体太小了。
沈冲想,不知道自己那一刀捅在这家伙哪了,那串零碎还是屁yan里。
他忽然想起来小时听父亲讲过的一个民间笑话,内容忘差不多了,故事名字他倒还记得,叫“箭箭不离刚门”。
说有一个“神箭手”杀老虎啊狼什么的都是一箭射进刚门让它毙命,是用别的招弄死的,也会用手把箭插入猎物的刚门,这是故事名称的来由。
当时记得自己听这个故事时笑坏了,母亲也笑得花枝乱颤,现在想来日本绝没有这样好笑的笑话吧,母亲笑起来还真是漂亮啊……
想到这儿的沈冲的心情突然莫名的变得好了起来,他觉得等战斗结束后自己一定要在今夜被放倒的鬼子的屁股都捅一刀,然后指着那每个鬼子的屁股对小山子说:“看!昨晚的鬼子都是我杀的,刀刀不离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