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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有主意了?”
周振点头,“谭青青这丫头,嘴巴是厉害了点。但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的。我们不用听她说了什么,只管她做了什么。便能抓住她的弱点,给她来个致命一击。”
“那她的弱点是?”
说实话,盯了谭青青这么久,董老太爷还真不知谭青青那丫头的弱点是啥。
但既然周振说有弱点,谭青青那个死丫头必然就是有。
周振回,“自是陈氏三兄妹啊。”
“您想,如若陈氏三兄妹真像谭青青嘴上说的那样,任我们处置。那为何刚刚走的时候,还记得把他们带走?”
在董老太爷看来,谭青青带走陈氏三兄妹,那就是顺便。
但周振却是有理有据,“那三个小孩,我虽不知他们与野丫头谭青青的情感联系。但从某种程度上讲,一定对谭青青非常重要。”
“您想,原本谭青青是可以利用自己的武力,从我手中逃脱的。但她还是因为陈氏三兄妹这三个人质,而来了董府一趟。”
“若不重视,何至于如此?”
“那你认为,谭青青跟陈氏三兄妹之间,是什么感情?”
恕董老太爷眼拙,他实在是不理解谭青青与那三个小孩之间的联系。
是亲情?
不像。
是爱情?
也不像。
董老太爷活了快七八十年了,还是头次见到这么离谱纠葛复杂不平常的家庭关系。
但如若谭青青本人在。
谭青青一定会告诉他,这都是破烂系统的锅。
周振也不懂,但他拥有常人不可匹敌的直觉。
“总之,那三个小孩对于谭青青来说,一定非常重要。说不定,那三小孩,就是谭青青的命门所在。”
“老太爷,不如我们试探之。总能查找到一丝端倪。”
董老太爷点头,“善。”
但紧接着,董老太爷便从周振的手中,接过人参须根茶,慢慢咽入唇中。
“陶府的事情,你可有主意了?”
说起陶夫人,也就是沈梅兰,董老太爷便又是冷哼。
“那个沈梅兰可是野丫头谭青青的姨母。也是谭青青在渝州城的后台之一,你可一定要注意此人。她既然能放出,要让你在渝州城消失的话,那她必然是会说到做到。”
沈梅兰这个女人,手段也是极狠。
周振既然被沈梅兰盯上,便万不可大意。
“是,奴会妥善安排的。”
周振说完,低着头。没有退下。
董老太爷瞧着他还杵在原地,便有些奇怪。毕竟按照周振以往的性子,一般都是禀告完事务以后,就会立即退下去做事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还将时间耗在他这个糟老头子这儿。
“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周振沉默了片刻,一副想说却不敢说的模样。
董老太爷最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吞吞吐吐。
他瞪了周振一眼。
周振才故作不得已的模样,直言了。
“刚刚我把野丫头谭青青押过来时,撞见了大小姐。大小姐与谭青青的关系,看起来似乎极好。就在刚才,大小姐还急匆匆出门,似是要为谭青青想办法脱困。”
说起董毓,周振也是十分的为难。
“老太爷。那谭青青为何接近大小姐,咱们都心知肚明。若是任由大小姐与敌人走的那般近,咱们董家怕是迟早会毁在大小姐手中。”
提起董毓,董老太爷的脸色,也是分外复杂。
董毓小的时候,董老太爷还是很宠爱董毓的。毕竟出身嫡系,又是董家的第一个孩子。
但到了后面,董老太爷发现,这个董毓年纪不大,却极有野心。
而这份野心,若是出自男儿,倒也没什么。
怪只怪,董毓是个女儿家,迟早要嫁出去。
若真让她学会了董氏独门染布技法,等她嫁出去时,岂不还要将此秘法,带到夫家?
这是董老太爷决不能允许的事。
所以到了后来,董老太爷便与董毓渐渐疏远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董毓竟然逆反至此。
竟为了一个掌事之位,勾结外人。将她自己私研的心血,交与一个没爹没娘,又没教养的野丫头!
这叫董老太爷如何忍得?
虽然她写的《天工图集》不过是小儿之作,算不得董氏染布技法的大秘。但如此行为,也是在公然与董氏宣战。
“老太爷。咱们家的这位大小姐,野心可不小呢。但就怕她的能力跟不上她的野心。”
“她既然今日能做出,将自己私研的技法于私塾上,交给外人的举动。他日,就一定会将董氏多年的心血,尽数曝露于外人眼中。”
“而我们董家,借的就是垄断秘法,才能在渝州城永立于不败之地。”
', ' ')('“大小姐此举,不仅离心背德,更是往老太爷您脸上打。不得不防啊。”
确实。
董老太爷被周振说动。
“看来这个家,又得闹腾闹腾了。”董老太爷冷哼一声,“大勇呢?又浪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叫他回来?”
说起董大勇,董老太爷就来气。
“天天跟我说,他去厮混。却也没给我抱来个大胖孙子。真是不知,他每日泡在女人堆里,究竟有什么用!”
真是连猪都不如!
猪都比他会生!
董大勇的伪装
“大少爷这会儿估计还在怡红院呢。”
“那还不快把他给我叫回来?我要让他今儿休了那个生不出儿子的芸娘!”
“是。奴这就去。”
过了一会儿,董大勇便被周振叫了回来。
大清早的,董大勇便半裸露着上身。脸上、嘴角,脖子、衣襟处都有胭脂痕迹。
他神色也是混沌又迷糊,一副不知董老太爷把他叫回来的迷糊样儿。
“爹,我正在怡红院努力生孩子呢。你这大早上的就把我叫回来,是为何呀?”
董老太爷开口便是道,“你那芸娘不能留了!赶紧写封休书,让她滚回她娘家。至于你,为父会再替你安排门正儿八经的婚事。”
听着董老太爷说要休弃芸娘,董大勇的神色清明了瞬间,却又马上恢复了混沌。
他嘲弄起董老太爷的荒诞来,“爹,如今还有哪家的正经姑娘,愿意嫁给我?渝州城就这么大,谁还不知我董大勇在外的名声?”
“所以爹啊,您就别折腾了。”
“你要想抱孙子,就准我抬几房小妾入府。也省的我天天逛怡红院,跟那群胭脂俗粉鬼混。”
“不行!”董老太爷严词拒绝,“董氏布坊只能交给嫡出的嫡子!庶子决不能继承咱们董氏的家业!”
说到芸娘,董老太爷也是气急,“当初是你非要让芸娘进门。如今她都连生了四个女儿……说不定这辈子她也生不出儿子来。你可以没香火继承,但董氏嫡系可决不能没香火延续!”
……
董大勇神色中有一丝厌色。
不过他常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就算神情之间多有倦怠,董老太爷都不会发现。
只是董老太爷身边有周振。
周振此人,城府很深。一双眼睛,更是能看穿人心。
故而董大勇还是不得不将自己的情绪,尽数藏于心底。避免暴露。
“可芸娘又未曾犯过七出。无论是侍奉公婆,还是相夫教子,也不算有大过。要休她,她娘家的人,倒也还好说。可李太守那儿,咱怎么糊弄过去?”
“休妻不是小事。官府衙门均会过问。到时候咱平白无故把人休妻回家,官府质问起来,咱拿不出理由,被惩戒的可是咱们。”
哼。
董老太爷冷哼一声。
“这事还不好办?”董老太爷道,“让芸娘犯下通jia
罪便可。”
“找个有家室的农户,进入到芸娘房中。到时候咱们再装作意外发现……到时候,芸娘就会被脱光衣服上街游行。农户也会被先宫刑,再被处以极刑。”
“芸娘名声一毁,她生的那几个女儿,也算是废了。你随意处置打发了便是!”
董大勇,“……”
董大勇没有做声。
反倒是一旁的周振,呵斥董大勇为什么装鹌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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