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蛋说:“你觉得自己漂亮吗?”
彩霞说:“不漂亮。”
‘“那不就结了吗?我看也不漂亮,人啊,就怕自我感觉良好,老实说,彩霞,娶你不是我的意思,是何金贵的意思,何金贵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非要咱俩成亲不可。
我不答应也不行,因为打不过他。”
猪蛋说完,吧嗒拉灭了电灯,说:“睡吧,睡吧,别乱想了。”
发现猪蛋拉灭了电灯,彩霞坐在炕头上不知所措,跟男人躺一条炕,这辈子从来没有过,女人第一次的羞涩折磨着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猪蛋就打起了呼噜。
彩霞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强扭的瓜不甜啊。猪蛋瞧不起她,女孩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前半夜彩霞根本没睡,一直抽抽搭搭,哭得猪蛋心烦。
最后猪蛋招架不住了,猛地跳了起来,说:“罢罢罢,别哭了,烦死个人,不就是想嘛?你来吧,我就当是舍己为人了。”
彩霞气得抓起一个枕头,狠狠地砸了过去,骂声:“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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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刚刚进入10月,漫山遍野的树叶就落了个精光。山林里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溶溶泄泄装了一屋子。
今天是猪蛋跟彩霞的新婚之夜。
那一年,天已经不再是蓝色的,水不再是绿色的,非典刚刚过去没多久,禽流感就接踵而来。
那一年,大街上已经开始流行嘴对嘴接吻。没结婚的男女都开始称呼……亲爱的。
那一年,苍老师已经不再是闺女,开始出现了2b,神马,浮云,芙蓉姐姐刚刚退出炒作的舞台,凤姐就崭露头角。
那一年,桂花不再是桂花,而是变成了人体的一个器官。
那一年,唯一不变的是,两口子睡觉是可以不穿内裤滴。
猪蛋躺在炕上睡不着了,翻过来调过去,浑身跟生了虱子一样。
旁边睡着他新婚的老婆彩霞。彩霞没有脱衣服,女人的呼气很不均匀,躺在那里活脱脱像个千年僵尸。
猪蛋的新婚之夜没有感受到那种童男的慌乱和不安,反而觉得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他觉得自己命苦,命苦不能怨政府,都是姐夫何金贵这个混蛋惹的祸。
猪蛋翻腾了很久,觉得下面憋得不行,不知哪种憋得慌,是想撒尿了。
他就溜出被窝,披上衣服,找到了尿盆,开始嘘嘘了。
彩霞在他旁边,猪蛋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没当着女孩子的面撒过尿。
厕所在外面,可外面冰天雪地的,出去冻掉小弟弟就不划算了。
咬着牙挺了很久,终于拉出一条黄线,觉得舒服了很多,有种万马奔腾黄河决堤的感觉。
猪蛋跟何金贵家的条件不一样,猪蛋家虽然也修盖了新房,可是屋子里没有卫生间,只能往屋里提尿盆。
尿完以后,猪蛋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提醒媳妇彩霞也起来撒尿。
因为三巧离开的时候说过,女孩有尿炕的习惯,你不叫她起,她就会尿湿被子。
这让猪蛋很惊奇,20-多岁的大姑娘还尿炕,他几乎不敢相信。
他就扯了扯彩霞的被子角,小声说:“喂,喂,喂喂……。”
彩霞根本没睡,没好气地问:“你叫鸡呢?俺没名字吗?”
狗蛋说:“你尿不尿?三巧说你有尿炕的毛病。”
彩霞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心说,俺的婶儿啊,你咋啥都跟人说啊,羞死人了。
彩霞怒道:“不尿!!”
猪蛋就说:“我提醒了,尿不尿的由你,尿湿了被子,没人给你洗。”
彩霞就说:“你管不着,俺自己洗。”
彩霞懒得搭理他,猪蛋也懒得搭理彩霞,猪蛋就再次溜进被窝呼呼的睡了。
窗户外头有人听房,是猪蛋的娘素琴。
素琴对儿子跟儿媳妇的新婚之夜不放心。
自从女婿何金贵15年前取消了拜七,很多姐夫都睡不到小姨子了。小姨子也得不到姐夫的调教,黑石村的下一代男女,开始对男女间的那种事产生了懵懂。
素琴老了,眼睛不好使,可是耳朵却非常的好使,她搬了个马扎,坐在了儿子的窗户跟底下,聚精会神的听。
从12点半宴席散去,一直到天明时分,素琴整整听了儿子七八个小时的房。
本来想有点新发现,却啥也没听到。洞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素琴一个劲的打喷嚏,浑身哆嗦,而且非常的瞌睡,脑袋差点撞在门板上,撞个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