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礼死了么。
她想问。
可却发不出声音,现在和哑巴没有区别。
时盏手被男人宽大温暖的掌包裹着,她一根一根缓慢抽出来,去够闻靳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闻靳深看了一眼。
像是明白她的意图,他主动把手机放在她手里。
时盏浑身麻得痛,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根据闻靳深下巴的青色胡茬判断,她也应该睡了好几天了,她想要坐起来,动作却迟钝又吃力。
闻靳深半起身,扶着她靠在墙头,声音里只有疲惫和关心。
“还瞎动什么......”
接过手机,时盏点开备忘录打字,尚在发麻的手指动得很快,打好后递给闻靳深看,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他。
闻靳深眼角一垂,看屏幕。
【他呢。】
只有两个字,后面两字不言而喻。
闻靳深沉默地握住她一只手,指尖缓缓摩挲。
隔好一会儿。
“盏盏。”他斟酌着用词,“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休息,至于其他的先不要操——”
话只说到一半,时盏直接低下头打字,他声音也收了回去。
时盏打完字又递给他看。
【你只用告诉我,他是死是活。】
这一回,闻靳深没看屏幕上什么内容,目光沉寂地注视着时盏。看了会儿,直接拿走她手里的手机丢在旁边。
“你养好自己的伤再去关心别人。”
声音冷淡。
时盏一张脸苍白,眼里浮出倔强,她赤直与他对视,怎么会不明白他这时候在吃醋,但她也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答案。
那就自己亲自去问医生。
时盏一把掀开被子,右边小腿包着白色纱布,缠了厚厚一层。她轻描淡写地看一眼,右腿先跨出床沿。
还没来得及移动负伤的左腿,腰上忽然一沉。
——他的手。
时盏的腰够细,他的手骨节也大,按下来大半个腰都被他掌在手里。隔着层薄薄病服的布料,他手指的凉意轻而易举地渗进来,点点冰意在肌肤上蔓延。
闻靳深站在床边,神色晦暗不明,长睫低垂着盖住眼底寒凉,“时盏。”他字字无温,顿了三秒后,清晰缓慢地说:“给我好好休息。”
时盏维持着半起身的姿势,僵持在那,她的唇翕动着发现发不出声音。
“你能不能,”闻靳深的眉宇在此时稍稍皱起,他声音变得很低很低,语速越来越慢:“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他不想看她为另外一个男人发疯。
乃至于失去理智。
对于闻靳深的话,时盏没有回应,只是回头一扬手,重重拍在护士铃上,一下比一下重,像在撒气,像在发泄。
外间,护士站的铃声响个没完。
倏地,手腕一紧。
时盏顺着扣在自己腕上的指看山去,再次对上闻靳深冷冰冰的视线,第一次发现,他原来不笑时的脸能这么无情冷血。
他制止她继续按铃,薄唇大发慈悲地开合,回答她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
“他死了。”
第123章 九万122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二更……
chapter122
护士进到病房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时盏坐在床上,周边堆叠着变形的白色被褥,一条腿悬在沿外, 像个要下床的姿势, 偏偏腰间有一只指骨分明的男人大手,轻而易举地就阻止她所有行动。
护士迟疑靠近:“怎么了?”
时盏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实在哑得厉害。在一筹莫展时, 她看见护士的左边胸口别着根中性笔, 她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
“阿——”
护士吓得低呼一声, 没反应过来, 口袋里别着的笔已经被时盏抽走。
时盏拆开笔帽,在掌心里快速地写字, 笔尖很凉很尖,也可能因为她力道有些过重的原因导致十分刺痛。
一笔一划,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