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没有他做不出来的,只有令人想不到的。
闻时礼依顺般落回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只是依旧不看路,只转头看她:“我所有欲望全部写在脸上了。”
时盏垮脸,故意道:“我听不懂。”
男人厚着脸皮,吊儿郎当地缠着闹腾:“那我给你解释一下,你好好听。”他用逗她的轻浮语气,说着很深情的字眼,“因你的美色形成诱因条件,经过日复一日地心理活动推动,形成本人明确的犯罪动机,那就是得到你。”
时盏:“.........”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闻时礼该不会平时接的案子,全是刑事命案类的吧,怎么字里行间都透着浓烈的不对劲。
她完全没把刚刚的话当情话听,浑当个玩笑。
后来某一天。
闻时礼认真告诉她,那是情话,真的是情话,你得信我。
“也不知道你对多少小姑娘说过这种话了。”时盏不太在意地笑笑,“哪儿像闻靳深,有时候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我真是气他的沉默,像个榆木脑袋,所以有时候就觉得,和他在一起累得要死,本来就累不说,还有那么多烦心事。”
听她主动将话题转到闻靳深身上,男人眼里笑意渐渐褪去。
他还是温淡笑着的,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很拽地说:“别的小姑娘?我犯得着对她们废话?那不都是直接脱裤子上的事儿。”
时盏不禁想起那晚在0°门口。
闻时礼将红裙女人压在车门上亲的画面,那么野蛮,霸道,不留余力的撕吻。
汗毛一根一根立起来。
她立马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回想。
宾利车轱辘拐进一家商场地下停车场。
时盏探眼窗外:“到这儿做什么?”
闻时礼刻意地握紧她的手,慵散地笑说:“还能干嘛?又不能在这干你,所以只能干饭。”
时盏浅白他一眼,趁他解安全带的间隙迅速缩回手。
其实她没胃口:“我不想吃。”
闻时礼开门下车,绕过车头替她拉开车门,手撑在车身上方,低头看她:“多少得吃点儿,太瘦的话不经操。”
“............”
时盏在副驾上岿然不动,冷脸:“你再这么说话,我立马走人。”
照闻时礼的脾气,换其他任何一个女人这样给他赛脸,指不定立马就得吃他一个耳光,还会被扯着头发喊着滚蛋。
但对时盏,到底是不同的。
他低低笑一声,姿态放低着服软道:“嘴炮也不让打,那就不打吧,下车。”
到餐厅。
闻时礼点菜随意得很,拿着笔左右划拉勾选后,利落地合上递给侍者,眼皮也没抬一下,侍者迟疑地问:“先生,两个吃不完这么多菜品的。”
男人一字不言,像根本懒得说话,直接扔一个阴冷眼神过去。
侍者立马闭嘴,拿着菜单离开。
一开始,时盏压根儿没在意这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直到她看见满桌的菜肴,后知后觉地觉得侍者那一句多嘴是对的。——整整二十多盘菜,挤满这张圆桌,点的全是最贵的那种。
鳄鱼尾炖汤,顶级黑白鱼子酱,虾子脆皮乌参,至尊一级鲍等等......此处不过多赘述。
时盏看眼小票尾部价格。
好家伙。
一顿饭,六十二万。
正中间那条被漏掉的中华大黄鱼,就值十六万。
也不是没见过铺张浪费的有钱人,但不得不说一句,在时盏认识的人里面,闻时礼绝对是最最最浪费的一个。
“你能吃多少?”她问。
潜台词的意思:你真浪费。
像是读懂她的眼神,男人执碗盛汤,将勺同碗一起递给她:“以前饿太狠了,所以现在每顿饭没二十个菜,我吃不下来的。”
时盏默默接过碗,放在面前。
闻时礼每一盘菜都会动筷子尝一尝,但也是真的吃得少,不会超过三口,就会从这一盘转到下一盘,并且不会再碰已经尝过的。
很快,男人便意兴阑珊地歇筷,手臂懒懒搭在侧边椅扶上,看对面的她小口小口喝汤。
时盏这才惊觉。
她和闻时礼,居然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而她对他这个人,更是知之甚少。
这天,也是破天荒般,闻时礼跟时盏讲自己的过去。他从不爱讲的,也不爱去回忆,始终觉得自己忘得够快,就能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