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附近的抽屉里,很安静,珠宝闪在黑暗的某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一切又归于黑暗之中。
透过那层玻璃,繁华尽收眼底,晶莹的星星和琼宇位于十层的高楼上仿佛一同坠落,容四川想起杜思思说过的那句话,“我以为我可以等到鸟语花香,又或是分崩离析。”那么终于要一起等到分崩离析的状态,他希望她痛一些!
似乎只有这样,那层薄薄的红纸片,才能完成它的使命,最后变成一张丢弃的废纸,深深的压进记忆的深处,不再想起。
杜思思还坐在学校的长椅上,星星很亮,寂寥的灯光挑进了湖底,薄如蝉翼的衣裙滑过几片绿色的叶子,似多了几处不可修补的湿意,她有些困倦,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夏夜的空气,又轻轻的回味,“原来,真的还会如此,我竟敢妄想薄如蝉翼的纸,变成一张永恒的信札,也好,早一天试过,也好。”
粉红色的请柬轻轻的盖上,似传递若有若无的香气,曾经遭受的囚禁生活像一阵风过,她并未因为成熟,唯一获得的不过是,男人应该比女人更疯狂更有欲望,然而对于容四川来言,肯定是截然相反的!
围绕在容四川身侧的美女实在太多了,他选择性的挑食,偶尔,思思也会得出心如刀割的结论,认为容四川根本无意触碰她们,越是近距离的躺在容四川身侧,就越是感到悲哀,容四川几乎没有生理反应,状似比她还苦恼,似乎遇到的都是些流动资产的不良库存、垃圾堆里的报废物品、交易市场的通行货币、榜上有名的美酒佳酿!
对于最后一种,容四川也不过浅尝辄止,绝不会贪杯多饮,转个背对着无人的墙角,用掉的淋浴露比女人还多,甚至在一次醉酒后喃喃自语:“他妈的,还不如何敏,要是找不到让我感兴趣的,我宁愿一辈子单着,让你们这些疯女人比我还难受!”
真是太折磨人了!
想着想着,思思的眸子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愤慨、郁闷,不甘的怒火让这张精致的小脸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驼红,不知不觉中脑袋更沉了,在宿舍里缓缓的合上眼睛,梦中排列了一句简单的惯用邀请:谨请光临四方集团容四川总经理私人宴会,时间6:30分。
真的很好,她做一次主角!
容四川开的挺慢,迈巴赫慢慢划过了宝山,夏夜里轻爽的风拂过沉闷的空气,记忆中的片段总是很多,有些时不时按下去,又弹出来,像久未弹起的钢琴键盘,总是不经意的碰到它。似乎有点后悔,那茶叶根子,还塞在她的耳朵眼里,似乎还有点后悔,那一次莫名其妙将她算成私有的固定资产,到现在还没折旧,竟然一直处于未入库状态。
快了,一切都快了,容四川,静静的抽一根烟。
那次在病房里,容四川裹着厚厚的纱布,母亲抚摸着他的胳膊,良久,母亲说,“四川,传说每一个男人会遇到一个让他流血的女子,也会遇到一个让他流泪的女子。如果那是真的,妈希望你选择那个让你流泪的女子。”
母亲扶着床沿沉静的站了起来,半年染一次也掩饰不了的苍白发根,隐在半阴半暗的光线里,“有一天妈去外面走走,不知不觉中妈走进了郊外的一片树林里,有人在里面烧纸,烧的乌烟瘴气,妈想上去制止她,就听到那个人说,你是个胆小鬼,你是个讨厌鬼,你是个调皮捣蛋的鬼,快来抢,快来抢呀!”
不是冬至,又不是清明,妈便问姑娘,“这个人死了吗?”
姑娘摇头,“没有,这个人还好好的活着,活着的时候先烧纸线,每年烧一点,死了就可以自力更生。”
妈又问,“那这个人她觉得伤心吗?”
姑娘回答,“阿姨,伤心需要眼泪,伤心需要力气,伤心还需要观众,如果没有的话,她选择不伤心。”
母亲转过身来,眼底有掩藏不住丝丝担忧,“其实妈最希望你找一个不流血不流泪的人回家,不知我的儿子可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
白色的房门安静的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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