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仕卿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可在他旁边的楚嵚崟却看得一清二楚。奇怪了,她这个做妻子的都不气,他有什么好气的?
“我想谢小姐既然跑这一趟,必定是有话要对我讲,不如你先出去,让我们单独沟通一下。”楚嵚崟淡然地说。
“别闹,你现在要多静养!”他的眉心此时恨不得打成一个死结。
“不让别人一次把话说清,我就是躺在病床上也不会安宁。”她抬起眼,目光冷凝地投驻在他的脸上,声音更是淬了一层冰:“你出去!”
他深深地盯了她一眼,从谢仕卿身旁经过,却连一个眼尾都没留下。
“说吧,找我有什么目的?”
谢仕卿最讨厌她这种高高在上的名媛姿态,同她在一起时总像自己低了她一等。“同为女人,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废话少说,直接点正题吧。”
谢仕卿清了清嗓,看定她启唇:“你把阿翰让给我吧!你并不爱他,他也不爱你,这点在你们结婚前就明确的。”
她笑得清冷,“你又怎么知道现在他不爱我了呢?经过九个月的婚姻,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男人器大活好,能干又多金,还真是个人见人爱的香饽饽,我舍不得脱手。”
“楚嵚崟,你不要脸!”从她口里听到“器大活好”四个字,把谢仕卿堵得脸色涨红难看。
门外的左斯翰也被雷了一下,她这样重口的形容可是第一次听到。放在之前,他指不定会兽性大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的理论是多么正确。
“我形容自己的老公,有什么要不要脸的,倒是你,表面装着纯情可人,私底下做着男盗女女昌的事,你的脸皮堪比城墙还要厚!”
谢仕卿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可偏生熬住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你骂吧,反正我也少不了一块肉,就当可怜你,现在只能挂一个左太太的空名!”
她像第一次认识谢仕卿似的,重新打量了对方一番,那审视的目光令谢仕卿浑身不舒坦,不由怒道:“你看我做什么?”
“有句话‘人至贱则无敌’果然形容得不错!”她幽冷一笑,“即便挂着名,我也还是名正言顺的左太太,左斯翰他即使设计我,也不会主动提离婚,你相信吗?所以你想做左太太,这辈子就慢慢熬着吧!”
之后几天,病房里安静了许多,左斯翰未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谢仕卿也没有再来。
那天,她刚说完这句话,简思艾就进了门,当下一阵狂扫,连人带花一起扔出了门外。
她以为是简思艾的彪悍将人都吓退了,最后还是从肖若处探得口风。原来是左斯翰在医院布下了保镖,防止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影响了她休息,所以除了最亲近的几个人,其他的一律都给挡了回去。
左斯翰,你究竟还想要怎样?为什么越来越看不透你?
她变得更加沉默,多数时候像是在倾听,其实思绪早已飘得很远。
大家知道失去孩子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所以都小心翼翼避开了这个话题。
“肖若,去帮我办理出院吧。”她忽然出声。
简思艾急忙劝阻:“不行,你身体还很弱,再调养一段时间。”
“我需要调养的是心境,所以到哪里都一样。你们每天还要上班,别为了我耽搁正事。”
肖若想了想说:“也好,有桂嫂照顾,我们也放心。”
楚嵚崟摇摇头,说道:“我不回中天了,思艾,你送我去楚宅,肖若,麻烦你去一趟中天,帮我打包一些衣服送到楚宅,哦,还有一只小蓝猫也一并带过去吧。”
“猫?”简思艾脱口而出:“你家那只?别养猫了,你的流产就是它害的!”
她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呀?”
“我可没瞎说,你那只猫身上被抹了容易堕胎的药粉和香料,这是思远告诉我的。”
“为什么没人和我说起过?”她低着头沉吟,“说不定这又是左斯翰的阴谋!”
“这不会吧!毕竟你肚子里的也是他的孩子。”
楚嵚崟意兴阑珊地靠回枕头,抿唇冷笑:“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他觊觎的是楚天,一个孩子对他来说算什么!只要他想,有的是女人愿意替他生!”
“楚董,我感觉左少还是很在乎你的,”怕刺激楚嵚崟,肖若没在她面前称呼左斯翰为董事长,“那天你在会议室门外晕倒,他冲出来抱住你,那表情别提多吓人了!还有,为了查出诱发你流产的物质,差点把楚天翻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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