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24.124.人至贱,则无敌</h1>
左斯翰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不过才短短三天,她的脸已瘦成巴掌大小,脸上是病态的青白色,眼睛空洞无神,以前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如今发白干裂,甚至翘起了皮,清越的声音也沙哑了许多。
这一刻,他满尝着心痛的滋味。
刚才她与楚东旭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从她平铺直叙的陈述中,他感受到了她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特别是当她说到:第二段感情会是生离,疼痛虽不剧烈,只是浑身如针扎一般的难受,却无从下手去医治时,他的心脏重重地一拧,感同身受。
眼前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令她的眼圈再次泛红,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将泪意生生逼退。“左斯翰,你是怀着愧疚的心情出现在我面前,还是想再一次炫耀你的胜利?”
“我去病房没看到你,所以就问了肖若。身体还没恢复,别到处乱跑!”他醇厚的嗓音贴在她耳边回荡,仿佛他们的关系仍亲昵无间。
楚嵚崟退开两步,避开了他若有似无的触碰。“不用你虚情假意!”她贴着门边挤过,尽量不沾到他一片衣角。
不去管身后男人灼灼的目光,她拔腿就走,没迈出几步,她就开始晕眩,只好扶住粉墙微喘着稍事休息。
男人强健的臂膀搭上她纤细柔软的腰,猛地将她横抱进怀里。
“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贴着他滚烫的胸怀,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感觉浑身不自在,极力挣扎起来。
回应她的是他更用力的手臂收紧。
几番动作下来,她自己累得够呛,头顶的男人依旧面不改色偿。
算了,就当雇了个人力车夫。她心里自我安慰着,嘴上却冷冷地说:“你这样抱着我,就不怕被你的情人看见?”
他垂眸凝视着她,低缓地说道:“你是我的老婆,在我眼里她远不及你。”
老婆?她嗤笑一声,唇角勾起的弧度极其讥诮。
这个男人她已经不想再多看一眼,阴狠,奸诈,卑鄙,左右逢源,像带着无数个面具,让人捉摸不透!
她忿忿不屑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心下无声地叹息:这丫头肯定又在心里骂开了。
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抓住机会和她这样近距离接触,静静地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即使被刻薄相待,仍甘之若饴。
原本只需十分钟的路程,被他磨了二十分钟还没到。可他希望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是永远没有尽头!
医院里人来人往,他们俩的亲密姿势引起路人的频频注视。
当她的耐心差不多耗尽时,终于回到了她的病房门前。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进去。”
“我抱你到床上。”他不容置疑地回答。
门推开后,屋内等候的人看着他俩的情景率先变了脸色。
“阿翰,你怎么﹍﹍。”谢仕卿咬住下唇,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俩。
楚嵚崟本打算进了门无论如何也要他放下自己,可看到眼前的女人,她便立刻改了主意。
左斯翰将她放到床上,又为她盖上被子,整个动作温柔而轻缓,倒像是演练过无数遍的模范丈夫。
楚嵚崟压下内心不正常的悸动,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女人的身上。
果然,只见谢仕卿表情僵硬地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你流产了,特地来看看你,早知道阿翰也在,我就让他把花带过来了。”她将手中的康乃馨花篮放到了楚嵚崟的床头。
“你先回去。”左斯翰蹙着眉看向她,口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刚来,能不能和你一起走?”她委屈地望着他。为什么自那晚后,他就冷落自己了。难道因为楚嵚崟唱的苦肉计,又把他拉回去了?她不甘心!
左斯翰垂在身侧的拳头松开又收紧,像是极力控制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