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 2)

精神的,生理的分化未完成的稚嫩腺体已承受了太多。

临时标记完成的一刹那,叶辞从嗓子眼里溢出一声小猫儿似的轻哼,光裸的脚痉挛般蹬了下,在霍听澜怀里晕了过去。

对易感期的Alpha而言,对后颈的临时标记往往只是一系列亲密行为的开始。

一道开胃前菜。

生理的痛苦缓解了,精神却吃不饱,反而诱得馋虫大动。

霍听澜拥着怀中青竹般的少年,贪婪地嗅闻着融合了香草味的烈酒气息,那是象征着临时标记已完成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它勾缠过他的渴望,也曾无数次安抚他的狂躁,纾解他的痛苦。

某种深沉澎湃的情感渗入他的每一缕呼吸,海澜般与胸膛一同起伏,那些癫狂,兽xing,恶劣本能渐渐融入滔天的爱意,击碎成咸涩的白沫。

他托着叶辞削薄的肩背,呼吸仍浊重,眼中布满血丝,却隐忍而爱惜地,像托着一片易碎的瓷般将叶辞放平,给他拢了拢睡衣领口。

随即,他抓起一旁的内线电话。

慈恩私立医院。

东住院楼三层。

新入院的患者需要静养,霍家清了场,除305房之外,三层其他病房中空无一人,静得能听见窗外杨柳枝在风中摆荡的飒飒声。

叶辞昏沉沉地睡着。

遗传自叶红君的小脸盘,醒时清冷,眉眼像雪琢的,只有睡得毫无防备时才会显出几分幼态来。这两个月他难得吃得规律又营养,重了几斤,骨角不再那么嶙峋,脸颊肉有了纯真的弧度。

早晨,该擦脸了。

霍听澜守在一旁,摘了表,衬衫袖口挽起两折,用毛巾蘸了些温水绞干,细细抹过叶辞的额头、眼梢、面颊

初次受到A 级Alpha标记,别说是分化未完成的Oga少年,就算是彻底成熟的年长Oga,昏睡一两天也是在所难免的。

A 信息素烈度太高,具有一定破坏性,身体需要在睡眠状态下自我修复并完成信息记录,这样下次再被同一个A 级Alpha标记时不良反应就会减轻不少。

叶辞已经昏睡了三天,身体各项检查结果暂时正常。

但由于他是在分化中期被A 标记,难说会不会有什么短期后遗症,因此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监测24小时激素波动水平并随时予以治疗。

脸上痒酥酥,湿漉漉的像被大型犬舔了。

叶辞蹙眉,睫毛抖了抖,蓦地睁开眼。

他睡得太久,意识都涣散了,眼睛空濛地眨了一下。

眼中是天花板、墙面、床单,茫茫的白。

还有一只手,手背与腕子浅浅浮着几条青jin,雾蓝的衬衫袖口挽得平整,稳健的,成熟男人的手,偏偏动作轻柔得不行,正用湿毛巾给他擦脸。

他懵懵的,目光循着手臂捋过去。

霍听澜正坐在床边看着他,眸子乌沉,除去温柔辨不出其他情绪,藏得极深。

像个不动声色又丧心病狂的猎手,设了千八百个机关,伏在草丛中沉静观望,等着看那只珍稀的幼兽往哪个坑里栽,他好尾随过去,拎起那软软一团收入囊中。

昏迷前的记忆渐次回笼。

家宴。

淡啤酒。

车后排的搂抱。

霍叔叔,叶辞揉了揉眼,我怎,怎么在

一句话没说完,安全屋中的记忆姗姗来迟。

像烧得橙红的金属丝,精细一条,抽冷子往哪一杵,烫出一蓬白花花的、羞臊的热气。

热痛的后颈,蜷缩的jiao趾,悍铁般扳着他的手臂与起伏的胸肌,那一迭声磨着他耳朵的,甜蜜又放肆的宝宝宝贝小辞,以及那眼中浓烈得令他窒息的情绪。那么直白,直白得近乎可怖,像头癫狂的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易感期的A 居然是,是那样的叶辞喘不过气,胸廓好像仍被那条悍利的胳膊勒着,脸蛋憋得红彤彤。他一滚,咣地撞上围挡,躲避霍听澜拿着热毛巾的手,激动得像个躲流氓的姑娘,要不是有围挡他直接就得滚地上去。

霍听澜的手一僵,像猝然被人搅疼了伤处,怔住了。

那掌心确实带伤,绷带拆了,但四道暗红的血痂仍在。

叶辞瞄见,挨了烫般撇开眼。

霍听澜收回手,毛巾丢开,以示不会碰他,声音很低:抱歉。

这句抱歉出自真心。

那一晚他确实没想要标记叶辞,他是存了歪念头,想偷吮一口蜜,可也仅此而已。

否则他起初也不用那样苦苦忍耐。

如果不是叶辞找上门,拦都拦不住地把小脖子往那滴着馋涎的尖牙利齿底下塞

没想给你临时标记。霍听澜视线平直地望着叶辞,不卖惨乞怜,不推卸责任,也不挟恩自重,A 级易感期熬刑般的痛苦,叶辞自投罗网的疏失,近两个月来对叶辞的悉心呵护他只字不提。

是我失控了,对不起。

他仅为自身的过失致歉。

像溺水者扒着浮木,叶辞攥着床沿的金属围挡,警醒地用眼梢瞟人。

霍听澜来医院照顾人,没打扮,几缕额发搭着英挺的眉骨,休闲衬衫没打领带,扣子也解了一枚,气质年轻了几岁,与平日叶辞叫惯的叔叔不沾边了。锁骨平直,渐隐入衣领的遮掩,肌肉撑起雾蓝色的衬衫料子,矜贵,性感

耳膜轰鸣,蓦地灌饱了血。

得体的穿着,冷静的表情,平实诚恳的口吻叶辞却撇开脸,看了黄书般不安。

小辞,霍听澜轻轻叫他,我真的很抱歉。

叶辞喉结滑动,嗯了一声,含糊道:没怪您。

他在霍听澜易感期强闯地下室,心是好心,可酿成这后果,也难说自己没责任。

那晚换任何一个A 级Alpha,都不可能临时标记了事。

没什么可说的,他不怨谁。

真的。他小声强调了一遍。

接着,就不吭声了,也不看人,专跟围挡上涂的金属漆过不去,又抠又搓,弄得指尖儿绯红。

珍稀的幼兽软软地委顿在原地,团成小球,不给反应,也不往任何一个陷阱里掉。

甚至看不出那颗小脑袋在琢磨什么。

他又把自己藏起来了。

前功尽弃的可能性使霍听澜心底泛起一丝罕见的焦灼。

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正冰凿般逡巡着自己的脸,企图寻觅出薄弱处一举击溃,叶辞匆匆一耷拉脑袋,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溜严。

霍叔叔的洞察力他领教过。

我还,还是困,想睡会儿。被子里传出的声音发闷,直撵人,您去,去忙吧。

被子外只漏出几绺软乎乎的黑发,玉米须须似的摊在枕头上。

好。霍听澜闭了闭眼,起身立在床边,声音很低,有事随时找我,手机给你充满电了,在床头柜上。顿了顿,他又道,你现在的情况,最快明天可以出院,你们学校昨天和今天是期中考试

被子下浮凸的人形微微一动。

叶辞很重视这次期中考,一直盼着这次成绩的进步能给自己打一剂强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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