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晚晴一面扇着手,一面将客厅的几道窗户都给敞开了透气:“爸,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可别跟怀儒兜圈子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晚晴向来了解自个的父亲,他这磨磨唧唧地,借着抽烟的由头绕了一大圈,恐怕是有话想对怀儒讲呢。
闻言,苏海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他时不时地偷瞄着女儿,想着这丫头一开口,就点着他死穴呢。果然是亲生的,自家的套路都被她看透了。
虽然苏家不算什么富户,可是苏海自个在瑾县中学里做了一辈子的教导处主任。而老伴莲如呢,退休前一直就在城建局坐办公室的。一家子比上不足,但好歹也是小城里有点脸面的人物。
晚晴这孩子争气,从小到大念书就没让家里人操心过。乃至后来上了申大,又拿了全奖去了美国名校念博士。
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们,但凡一提起晚晴,那都觉得是别人家的孩子,简直望尘莫及。
苏海沉吟了一下,这才皱着眉头问道:“前些天呢,我跟几个钓鱼的朋友一块闲聊。他们呀,一听说你们小两口要海归了,都跟我打听是怎么回事呢。”
“就说那个老顾吧,他儿子不就在纽约大学做博士后的嘛。听老顾讲,这小年轻在国外呆的好好的,要是哪天突然说要回国了,八成就是博士后、助理教授都不好做了,夹着尾巴回国喽。也就全赖着国外那点经历,在国内大学里混口饭吃呢。”
眼见着晚晴和怀儒也不应声,苏海又从桌上拿起茶杯,啜了几口温水:“我心里还想着真是奇了怪了,怀儒不是说早就评上终身教授了么?该不是出了什么搞七捻三的事儿,被学校……开除了吧?要是怀儒没事儿,那就是晚晴你了,你是不是失业了呢?新闻上说现在美国那边失业率也挺高的呢,不少人都愁着找不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