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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第41节(1 / 1)

“鼻子?我小时候在老家养了一条狗,可傻,谁给吃的都啃。饿不饿都啃,喂不饱的狗就说它了,后来被药死了。”

赵胤瞥他一眼,“那黑煞为何不吃本座的投喂,偏吃阿拾的?是何道理?”

谢放皱起眉,正寻思怎么回答,杨斐拿着肉过来了。

“爷,属下知道。”

赵胤抬抬下颌,示意他说。

杨斐笑盈盈地道:“我看阿拾喂的是生肉,大抵黑煞这狗东西,是不吃熟肉的?要不,咱们下次换生的试试?”

赵胤马匹往前走两步,杨斐便下意识地退后,挨过军棍的屁股凉飕飕发冷。

“说得好。”赵胤看着他,“这肉,爷赏你了。”

杨斐低头看看那肉:“……”

……

跨院的园子里,养着两只金刚鹦鹉。

赵胤刚到,鹦鹉便叫了起来。

“参见大都督!参见大都督——”

赵胤看它们一眼,径直穿过跨院进入甲一的房间。

这两日,甲一安置在这里,并没有外出访友,可今日赵胤正准备去请安,就见他穿戴整齐,似是出门的样子。

赵胤在房门口站着,“你要回皇陵?”

这是盼着他走呢?甲一哼声。扫他一眼,视线挪在他沾了泥的鞋。

“水洗巷的灭门案,结了?”

赵胤停顿片刻,慢慢走进来,站到甲一的面前。

“结了。”

他身形挺拔,身量极长,这般甲胄披风,头戴无翅幞头,气宇轩昂,看上去竟是比他还要高出半寸。甲一拧起的眉头松开,不安地叹口气。

“为何如此草率?”

赵胤漠然道:“兀良汗使者还在京师。事情必须尽快平息下去,以免造成百姓恐慌。大战在即,不可多生事端。”

大战在即?

甲一沉默片刻,手指微攥,“这一仗,你当真认为非打不可?”

赵胤冷哼,“兀良汗狼子野心,窥视我中原已非一日。这四十年来,他们歼并了漠北草原上数个游牧部落,逼得北狄哈萨尔一退再退,未踏足中原,无非是因为阿木古郎有严令,以及忌惮永禄帝威名罢了。”

他顿了顿,眼睛不眨地盯住甲一。

“父亲以为,阿木巴图会错过眼下这个良机?”

甲一哑然,看着他双眼里的锐利之色,良久,重重一叹。

“你大了。为父说不过你。京中诸事,务必三思而后行。这趟回来,我还有一个事情要办。”

赵胤道:“何事?”

甲一不答,沉默片刻忽然问:“孙正业怎么样?”

赵胤道:“孙老还好。”

甲一点点头,踌躇着说:“近日长公主旧疾复发,身子不大爽利,我这次回来准备接孙老去皇陵为殿下问诊。”

长公主守陵至今,寸步不出,便是有病,也不肯回京。

甲一说起来,也是无奈,“殿下这性子是谁也没有办法的。我等下过去接了孙老就走。兀良汗的事,愿能早日解决。有他们在大晏一日,长公主便一日不得安宁。”

赵胤沉默不语,把甲一送到门口。

“父亲慢走。”

甲一戴上斗笠,准备上马,又停下脚步,走到儿子跟前,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切勿轻举妄动。”

……

……

第45章主子和旧部

夜深人静。

乌家班后院,几株桂花树上米粒大的金桂吐着幽然的芬香,花辫儿夹裹着夜色传来几声咿咿呀呀的轻唱。

“他每有人爱为娼妓。有人爱作次妻。干家的落取些虚名利。买虚的看取些羊羔利。嫁人的见放着傍州例。他正是南头做了北头开。东行不见西行例。”

乌婵的娘原是京师最有名的优伶,曾因一出《救风尘》名动京师,后来被某个官家少爷看中,少爷买下她娘,许以婚配盟誓,在外面置了房屋养着,乌婵她娘真心爱慕少爷,没名没份便为他生下女儿。可是,她娘至死都没能了却心愿,莫说嫁与少爷做夫人,连少爷的名讳都是假的。斯人一去,黄鹤不见。

乌婵的娘死后,她便带着乌家班辗转唱戏,直到遇到时雍,去雍人园唱第一次戏——

“进来吧。”乌婵看到时雍,收了剑放在门边,推开门。

时雍以前来过乌家班,熟门熟路。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话。

乌婵把她带到一个存放戏服道具的杂物间,径直走到最里面,拔开一层堆放的戏服,对着墙面轻拍几下。

“谁?”

里面的人问。

“故人来了。”乌婵沉声。

时雍眼皮一跳,很快便看到那墙壁从中分开,一条通往地下室的石阶露了出来。

“啪!”乌婵点燃油灯,拎在手上,朝时雍偏了偏头,“请进。”

时雍看着那条通往地下的路,沉默许久才迈开步子。

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石阶的中间,身穿玄衣,一头白发,看到时雍,他俊美的脸似乎凝固了,一动不动。

时雍也看着他,慢慢走近,眼睛幽幽冷冷。

“燕穆?你没死?”

她停下。

男子见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心里的疑惑稍稍落下,一双利剑般的眸子转为柔和,微笑着看她。

“我没死。云度、南倾也还活着。就是……云度的眼睛瞎了,南倾腿伤了。而我,一夜白了头。”

时雍呼吸一窒。

乌婵看他眼神炽热,内心有些激动,“人多嘴杂,咱们下去再说吧。”

燕穆错开身子,靠着潮湿的墙壁长身而立,一张俊朗的面容因为长久不见光,在灯火下苍白清瘦。

“云度,南倾。还不快过来见过主子的义妹。”

两个俊美的少年郎,从地下室昏暗的灯火中出来。

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扶着轮椅。坐在轮椅上的是南倾,他在那日的厮杀中被砍断了一条腿筋,错过了治疗,那条脚便废了。扶轮椅的是云度,也是那日伤了眼,从此不见光明。

两个都是翩翩少年郎,个顶个的姿色过人。站在一处赏心悦目,宁那伤残与缺陷似乎都成了让人心疼的美。

“当真是主子的义妹?”云度眼睛上蒙着白色的纱布,一袭白衣翩然惹人,温柔的声音里带了些颤抖。

燕穆看着时雍,眼睛里有审视和不解,但嘴唇上扬,只是轻笑。

“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说来,可能你们不信——”时雍把诏狱里为自己殓尸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说了,又把一些只有时雍和他们才会知晓的往事说了出来。

几个人均是怔怔地看着她,虽然觉得时雍在诏狱结拜姐妹,并叮嘱后事有些离奇,仍然是信了。

“你既是主子的义妹,那往后,也就是我们的主子了。”

“不必。”时雍抬手阻止他们的拜见,冷眼扫了扫这个见不到光的地下室,不解地问:

“你们怎会在此?”原本以为已经离世的人居然好好活着,她有些想不明白。

燕穆淡淡道:“那日雍人园血战,我和云度,南倾一起被锦衣卫捉拿入狱,逃过一劫,没有葬身大火。等我们出来,雍人园……尸横遍地,已是一片废墟。”

说到此,他微微哽咽,“说来,是锦衣卫救了我等一命。”

时雍呼吸微促:“你们是怎么从锦衣卫逃出来的?”

燕穆道:“说来好笑,那日夜审后,几个看守的锦衣卫吃醉了酒,牢门忘了上锁——后来我左思右想,都觉得此事有诈,怕是他们布的局,所以一直不敢来找你,直到听闻主子的死讯。”

燕穆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若非主子死在诏狱,我都要以为是赵胤故意放我等离去了。”

事情变化太快,时雍有点头痛。

她虽然是死在诏狱,目前尚不能确定是不是赵胤动手。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雍人园死去的兄弟我都想办法安葬了。就是至今没有找到主子的尸身。我想先找到她,让她入土为安。再往后……在乌家班里混着,再伺机为主子报仇。”

时雍心里一动,“你要怎么报仇?”

燕穆说:“主子身前留下的商号银楼,明里的都被官府抄了,暗里的都还好好经营着。咱们雍人园虽不敢说富可敌国,让他们做几场噩梦倒也足够。如今兀良汗和南晏大战在即,我等……”

“慢着。”时雍看他一眼,“不可冲动。此事,当从长计议。”

燕穆眼角弯了起来,“既然主子把身后事托付给了你,我们自然唯你马首是瞻。”

时雍掐了掐手心,头有点晕。

“容我想想。”

“下月初八便是楚王大婚。这是主子头一个容不得的事情。”

燕穆说到这里,手心紧紧一攥,“我等会在乌家班等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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